“是。”
奕玺肯定答案后,李家夫妻彻底坐不住了,“大师,乐儿是替谁挡得灾?”
要是知道是谁故意让自己的宝贝儿子挡灾,李母暗暗发誓,倾尽全力也要它遭报应,折损福寿。
“至于那人,本天师也不清楚,只是……”用食指在茶杯中点了下清水,奕玺不急不忙的写出了一个姓,“借着宗门祖师之力,本天师只参透了一星半点,利用贵公子挡灾之人的名字有此字。”
说完,奕玺在清水写的字旁轻叩两声。
“刈。”随着奕玺的动作,李父念叨着并掏出笔记下了这个格外罕见的姓氏。
感伤害他儿子的,那可就别怪自己心狠手辣了。
李父脑中升起一丝恶意。
“那大师,乐儿日后还需要再喝符水吗?一天一次,一周一次?”怕留下李乐留下后遗症的李母拉着奕玺不放心问了起来。
她不敢相信,连易大师都放言准备后事的人被这么个起初对她都不抱希望的天师治好了。
“不用,”奕玺摇头,“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他自会恢复正常。”
见奕玺起身往外走去,李父清了清嗓子,“大师,报酬这一块……”
“报酬本天师已经收到了,”奕玺头也不回的说道。
“这……”李父知道奕玺口中的报酬是什么——他们托人送给奕玺的见面礼物,一小盒朱砂。
虽然那盒朱砂千金难求,但对有着通天大本领的天师,在李父的眼里压根就算不是什么,更别提当成报酬了。
对李父心中所想,奕玺看破却未说破,孜身一人如得道高人缓步离开庄园,朝闹市走去。
广园公寓,不止是第多少批人被王奇和七七联合赶了出来后,一鬼一猫倚靠在门框上看着头也不回,抱头鼠窜的探险小队,“总有不怕死的过来,扰鬼清净。”
“奇姐说的对,”天花板上,一名小鬼弹出头,“烦死鬼了。”
——自从奕玺和七七入住广园公寓后,公寓内的鬼魂大部分都被奕玺收编,成为自己的得力手下,剩下的那些不听劝的恶鬼,奕玺则是轻飘飘的一道符,叫它魂飞魄散。
也正是因为近距离感受到奕玺的手段后,留下来的鬼一切以奕玺为首,听从奕玺的吩咐,而王奇和七七,也自然成为公寓二把手。
舔了舔爪子后,七七爪子前曲,伸了个懒腰往顶楼走去,“衣服做好了吗?”
七七这句话是对房间内手中拿着银针的裁缝鬼说的。
裁缝鬼似乎对猫说能说人话的事见怪不怪了,连忙点头,“好了,天师这会估计已经换上了。”
说完,就见七七满意的点了下头,像是拭擦完工作准备离开的领导一般,扫视众鬼一眼后,推开一间看起来比较正常的房间。
门内,打扮异常华丽的奕玺正伏在书桌前,手中提着笔画着符,耳旁碎发随着奕玺的动作在微风中微微摇动。
看了眼自家宿主画的符咒,七七一跃而上,跳到奕玺左手边的桌上弯曲着腿端正坐在一旁。
宿主从抓鬼小白成长成随手画出各种厉害的符咒,七七一点惊奇感都没有——毕竟,宿主修过鬼道,用自己知道的弱点来对付曾经的自己,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在黄纸上,随意用朱砂勾勒几笔后,奕玺右手一挥,将黄符收入仓库,于此同时,公寓曾经的停车场传来车轮碾压黄沙碎石的声音。
“他们来了。”七七打着哈欠,蜷缩身子睡了起来。
“倒是是快。”望了眼浅墨色的天,奕玺嘴角微勾,在王奇礼貌的敲门声下,踩着高跟走下了楼。
楼下停车场,一辆加长版黑色低调豪车被几名保镖守的严严实实,看着从临沂市闻风丧胆广园公寓出来的奕玺,保镖们都下意识不约而同的咽了咽口水。
并非是奕玺的美貌,而是奕玺出来的地方——广园公寓。
“大师请。”缓过来后的保镖对奕玺是更毕恭毕敬了,等奕玺上车后,几人木着脸将车开往市区中心。
坐落于市中心一座大厦前,各色豪车云集,大门口训练有素的保安手中拿着个各位大人物的请柬,一一核对。
有李家的请帖,不费些功夫,奕玺便来到了宴会上。
虽说现在社会,没几个人相信世间有鬼存在的无稽之谈,但对有钱人来说,对有些本领的天师异常尊敬,不然这高家为老爷子庆寿,也不回发出消息宴请与之交好家族及背后的天师了。
奕玺治好了“重病缠身”的李家儿子,自然也就得到李家认可,成为李家奉为的座上宾,宴会也就邀请了奕玺,而其他家族知道这件事后,也对奕玺这个没什么名气的天师格外上心,巴不得她能答应邀请,参加宴会。
才进门,弓形大厅内天花板浮雕在两米长的水晶吊灯下熠熠生辉,灯下,三两成堆,或笑或鄙夷的看向仇人,喋喋不休对身边同伴说着话,而裁剪得体穿着西装的商人则凑在一起,对着一名中年西装男拍着马屁。
看样子,他就是高家当权人了,奕玺收回视线,找了个角落做了下来。
至于收集人脉,奕玺知道,李家夫妻回去替自己做的。
毕竟,自己家族能结交到另一一名“易大师”,作为商人的他们喜闻乐见。
众人之间的寒暄并为持续太长时间;车轮滚动的嘎吱声响起,宴会上在场的人不由将焦点聚集在二楼楼梯口。
只见一名穿着黄色道服的男人推着头发花白的老人出现在大家面前,随着两人出现,由着一名不知是哪家企业的商人大喊一声,“高老爷子寿诞快乐。”
众人跟着高唤,“祝老爷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那架势,似乎是私底下互相商议好一般。
高老爷子笑出了声,浑浊的双眼扫视了一圈大家脸上的表情后,“难得大家有兴致来为我这个老头庆生。”
“爷爷,说哪里的话,大家是敬您才来这的,”高晓两三步走到高老爷子身边,半蹲下去,“说起来,爷爷为来这的客人准备了什么礼物啊?”
高老爷子又笑了两声,慈爱的摸了摸高晓的头,“你啊,就只记得礼物。”
“今日来此的客人,易大师亲手画了平安符送给大家伙。”
此话一出,宴会上兴致再度高涨几分。
无人不知也无人不晓,易大师是临海市数一数二的人物,肯请他画一张简单的符可就金额上万了,虽说易大师算是半个高家人,但高家想请他画符也是要费些财力的。
这次庆生,老爷子还真是下了血本。
“高老爷子出手,不同凡响啊。”人群中,各个怀着目的的商人开始拍起他的马屁。
奉承之声中,李家夫妻脸色平淡,对高老爷子的话看不出任何喜色——李乐遭遇的那件事,让仅次于高家的他们对此产生了间隙,而且背后还认识了自认为比易大师还有厉害的天师,自然也就对所谓的礼物生不出兴致了。
“老头子呢,也就没好说的了,”众人的马屁让他心中爽快异常,压了压手,“大家吃好喝好。”
话落,一楼大堂表演区,蓄势以待的乐队指挥师挥动起指挥棒,优美音乐随之响起。
伴着音乐,来往交谈的贵妇,因利益凑在一起的商人,气氛之间无比和谐,伴着音乐服务生穿梭其中,很快奕玺面前摆上了各式各样的点心。
瞧着宴会,行动不便的高老爷子欣慰的点了点头,而一旁站着的易大师则在人群间,与奕玺淡然的眼眸撞在了一起。
奕玺举杯微笑的朝易大师点了点头,易大师皱着眉还没来得及回应,从门外走进一名脚步匆忙的保镖。
那保镖不知说了些什么后,高老爷子以及面部表情的易大师眉头紧皱,如临大敌般,低声叮嘱了保镖一番后,随后两人来到大厅中央。
“高老爷子生日,怎么能不叫我们这些小辈呢。”舒缓音乐中,痞气至级的嗓音响起。
朝声音传来地方看去,一名穿着白西装,故意解开几枚扣子的男人走了进来。
“我们家主送的一些薄礼,望老爷子不嫌弃。”
看高老爷子阴沉着脸,一副不欢迎的表情,那人拍了拍手,身后保镖抬进一箱子的东西。
“薛小子,替我谢谢你们家主。”经历过大风大浪的高老爷子深吸口气,笑着回复道,“来者都是客,薛小子吃好喝好。”
虽是一副笑脸,但高老爷眼睛里毫无笑意,细细看去,倒有几分恨意。
“不牢老爷子操心了,”薛逸嘿嘿一笑,拿起一杯香槟举手,“祝高老爷子长命百岁。”
高老爷子和姓薛小子之间的暗涌,奕玺看在眼里,无名指与食指勾住杯底,微微向后倾去,冷眼旁观这出好戏。
高家虽是明面上临沂市第一家族,但知道其中门道的都清楚,高家所谓的第一不过是靠着老本行营销宣传罢了,顶多排行第二;真正的第一家族当属低调沉稳的世家薛家。
也不知是高家自夸第一的口号,还是商业上的竞争,两家之间硝烟弥漫,互相看不顺眼。
“这位是……”不动声色咽下薛逸那咒自己的话,高老爷子表面笑嘻嘻的看向薛逸身后那名眼神疏离,冷峻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