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娉娉有些诧异地看着白江树，道：“你昨晚竟然中招了？”

    白江树的脸色更沉了，本不想理会这句，但看着尚娉娉脸上的惊讶越来越多，才极不情愿地吐出两个字来，“没有。”

    尚娉娉轻笑出声，道：“与我猜测一般无二，这种招数，怎会让你栽了？”白江树也是习武之人，就算真的饮下催情药，也能用内力化之。更何况，前几日贾南风早就告知了她，谢伊人要用催情药之事，她转口就对白江树提醒了。

    所以，尚娉娉根本没把昨夜放在心上。

    反观白江树，似是极为在意她对昨晚之事的态度，或许是她新婚夜说的不准纳妾之言被他放在了心上。

    听了尚娉娉这句不算解释的解释，白江树的神色终于稍微舒缓。

    尚娉娉也不再多想下去，收敛神思，对着铜镜将头发又梳了一遍，道：“接下来，就轮到我登场了。”

    谢伊人造的势，尚娉娉自然不能够浪费，趁热打铁。

    白江树踱步过来，自然而然地从拿起梳妆台上的眉笔，沾了石黛，为她描眉。

    尚娉娉愣了一下，欣然笑着接受了，“劳烦夫君了。”

    尚娉娉唤“夫君”二字之时，声音娇而不媚，听起来极为舒服。白江树也十分受用，尚娉娉从铜镜中不但看到自己嘴角带笑，而且也看到了白江树认真眼神中带的笑意。

    画好眉，白江树仔细端详了一下，略带歉意道：“这是我第一次画。”

    尚娉娉不给面子地笑出声来，“看出来了。”白江树画的眉且不论好不好看，单单左边的眉同右侧便不对称。

    “不若重新画？”白江树提议，自然不是他画了。

    尚娉娉笑着摇摇头，起身行至院中，对看守大门的侍从说自己想拜见万秋芳，让其帮忙传信。

    没一会儿，侍从就回来了，说老夫人正在后院的亭子里赏花，让尚娉娉过去。

    尚娉娉有点吃惊，同白江树交换了一个眼神。

    白江树淡淡道：“看来母亲动摇了。”

    不然的话，母亲是绝不会在心情上佳时见尚娉娉来添堵。

    尚娉娉深以为然，道：“走吧。”

    今日白江树被谢伊人气得未用早膳，径直来找尚娉娉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了。尚娉娉去见万秋芳，自然是要同白江树一同前去的。

    后院亭中，摆着一条方方正正的石桌和四张石凳，万秋芳和白修文正在饮茶赏旁边还未绽开的荷花。

    尚娉娉与白江树并肩上前，朝着两位长辈行礼。许是与白江树一同前来的缘故，万秋芳没再为难尚娉娉，直接让两个人坐。

    白江树率先坐下，尚娉娉紧随其后，一举一动都展现出她极好的教养。

    因着对尚娉娉态度稍作改观，此刻，万秋芳看着尚娉娉，倒是觉得撇去之前尚娉娉在晚膳上的大闹，还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大家闺秀，也略略有一点看着顺眼了。

    “这几日，你可反思好了？”

    尚娉娉恭敬答道：“母亲，这几日我十分愧疚自责，悔不当初，深觉担不起正室这个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