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绝看着如此信誓旦旦的无忧,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无忧见夜清绝居然笑了,内心无数个白眼瞬间刷过内心,她像个孩子般,认真的说:“我家公子会来的!”
夜清绝看着眼前人儿鼓得圆圆的脸蛋儿,手没忍住伸上去戳了戳。
无忧被夜清绝的这一行为惊吓到了,身子往后缩了缩,但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不服输模样。
夜清绝双手扶着床沿,身子往无忧的身边探了探,再度拉近了刚刚疏远的距离,“如果,你是留了信,出走的呢?”
无忧的眼神里闪过慌乱,“怎...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说这,夜清绝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封信,一抖而开,举在无忧的面前,眼中是满满的胜利。眼前的人儿不论是应对‘明月天涯歌’里来来往往鱼龙混杂的众人,还是单约采花大盗卓约,他都不曾见她有过慌乱,此刻,自己却让她能慌乱了起来,他能不有胜利感嘛。
无忧看完信,就瘫坐着,那蔫蔫的模样一点儿也没有了刚刚的斗志。她内心基本上处于崩溃了的状态,信中说,她因来人记起了一些事情,所以,她左思右想,决定去寻一寻自己到底是谁。让尚武尚不要担心,吃的喝的还有花的都拿够了。这封信简直就像是她自己写的,还有信中的笔迹,竟然同她的笔记一模一样,连她都开始怀疑这封信是不是自己在某种不知情的情况下自己写的。
夜清绝站直了身子,慢慢的将手中的信折好,放在怀中,“这信,有两封,一封你看见了,还有一封,估计待会儿天亮尚兄也就能看见了。”
无忧缓过神来,从牙缝儿里硬挤出来两个字:“卑鄙!”
“额……”夜清绝有点儿不知道如何接着说,细细想来他是有点儿卑鄙,但那与失去她来说,再卑鄙又如何,再说了他又没做别的伤天害理的事情。
“要杀要剐麻溜的!”无忧也懒得再跟眼前这个无赖继续说什么,反正说什么也白搭,她此刻肯定是没有办法离开,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认了。但她心中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呐喊着:千万别落在我手里,千万,千万别落在我手里。
夜清绝怎么舍得杀剐无忧呢,他疼惜还来不及呢,“不不不,不杀也不剐,要娶。”
娶?无忧心中万千白眼刷过,这丫的是真的缺女人缺得有点厉害了吧,他之前到底生活在什么地方啊,这么饥不择食?无忧本能的应道:“我拒绝。”
“无效。”夜清绝的声音是在无忧的声音还没有落下的时候便响起了,他不明白怎么能拒绝呢?即使以前她也不怎么理睬他,但她还是没有如此果断的拒绝过他。熟不知,夜清绝脑海里浮现了洛无笙一次又一次毫不给他面子的各种拒绝场景。但,毕竟是夜清绝啊,这点自我麻痹意识还是有的。
无忧知道再说下去,什么都是被驳回,什么都是无效,与其那样,她还是省省力气,不要做垂死的挣扎了吧,养着力气,活到以后备着,反正只要不死,就还有时间需要力气去生活,去面对。无忧也不管夜清绝是否离开,直接弯着腰,将脸深埋在床上。
夜清绝也找着乐趣了,见无忧这般模样,自然知道她是不想说什么了,今晚她也折腾累了,来日方长,他也不急在这一时。于是,他便什么也没说的,轻轻的向着门外走去。
夜清绝刚打开门,才抬起脚准备离开时,无忧的声音突然响起来了,“你叫什么名字?”
听无语的声音,脸应该还深埋在床上,夜清绝收回了叫,回道:“夜清绝。”
说罢,再次提起脚准备离开,无忧的声音再次响起,“那我叫什么?”
无奈,夜清绝只能再次收回脚,“洛无笙,艺名‘花无柳’。”
无忧的脸深深的埋在床上,等待着夜清绝能多说点儿关于自己的事情,奈何她等了许久,也没有声音,“喂!”
声音从她的嘴巴中出去,绕了房间一圈后回到了她的耳朵里,但没有人回答她。无忧抬起头来,哪里还有夜清绝的半点儿影子,房间的门紧闭着,仿似刚刚的一切就像幻觉,从未发生过。无忧坐起来,看着偌大的房间,深深的叹了口气:真的是,刚刚跟我抬杠的时候,话不是挺多的嘛,我开始认真的想要问些东西的时候,却又惜字如金。
无忧重重的躺在床上,看着光亮里的黑暗,陷入了深深的思想潮流涌动,一个不小心,思想丢了意识,在黑暗中像个瞎子一样沉睡着。
夜清绝会快速的离开洛无笙缩在的房间里,完全是因为他看到鬼面古玉从外边回来了,他们说好了先让洛无笙好好休息,谁都不许去打扰。谁知,他实在没忍住。所以,看见鬼面古玉,就像看到来抓自己约会现行的家长一样,哪里还敢有半点儿停留,灰溜溜的赶紧回房间才是最正确的选择。这样做,不是因为怕,而是为了能从鬼面古玉那个师傅那里讨点好印象,毕竟,那家伙可是洛无笙的师傅呢。
鬼面古玉怎么能不知道夜清绝刚刚去了哪里,他做了许久的梁上君子,该听的,不该听的,他都听到了。直到房间里没了声响,他便匆匆离开,待到夜清绝要出来的时候,才缓缓从门外走进来,仿似刚回来。
“清绝兄,这是……”鬼面古玉并没有打算放过夜清绝,看着夜清绝的要躲开的声音,直接问道。
夜清绝此刻略微有些尴尬,“我本想去看看无笙,但刚想起来与玉兄的约定,随即就放弃了。”
“那,都歇息吧,毕竟很晚了。”
“好的,那玉兄也早点休息。”夜清绝说罢,便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鬼面古玉看着夜清绝的背影,最后还是低下了眉眼,他眉眼中有一丝别样的情愫划过,只是瞬间,他明白,他这样的人,谁家姑娘跟了他都只会受罪,所以,大多数时候,他都选择看见了,却不愿深究,就如刚刚。他本可以完全假装没看见夜清绝,但那样怎么都会显得有些不自然,再说了看见了,只是看见了,至于看见什么,只要他不说,谁也难知晓,夜清绝需要这样的看见,起码真实。
生活就是这样,总需要一个心知肚明的台阶下,唯有这样,才能抚慰脾性里的那一点儿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