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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见义勇为好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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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极殿内,灯火如昼。

    褚玉顾不得浑身湿透,又是唤人去请御医,又是唤人去准备热水,此刻,她内心很蛋疼,下身也很蛋疼,看着躺在床上嘴角流血的季承欢,她全身无一处不蛋疼。

    因着太极殿早被朱景禛来了个人事大换血,导致她太极殿人手不够,稍微能信得过,办事又稳妥的也只有追萤,琉璃并着一个小太监而已,她深知太极殿所换来的人皆是皇帝的耳目,她一边派小太监去传御医,一边派琉璃去准备热水,为了万无一失,她又派了追萤去皇帝那里请旨出宫到国师府请君北衍。

    君北衍这个人虽然狡诈阴险,两面三刀,但他的医术她还是很信任的,她相信,有君北衍在,救季承欢才能更有把握。

    琉璃早高效率的打来了热水,褚玉命人帮季承欢擦了身换了衣服,季承欢依旧像个死人一般挺尸在床。

    他的整张脸犯着一种虚浮的铁青异白之色,头发还是湿的,发稍处还滴下几滴水,将头下的软枕印上一团冷湿的水迹,他的眼睛紧紧闭着,浓密的睫毛安安静静的卷翘在那里,不闪不动,没有一丝活的气息。

    琉璃虽有些担忧这个东秦太子会死,但更担忧太上皇穿着湿衣服会生病,她好心的提醒一句:“太上皇,夜间凉,让奴婢服侍你换身干净的衣服。”

    褚玉哪敢离开半步,可也不可能当着季承欢的面换衣服,尽管这时的季承欢和死了一般无二,但也不能在这里换,所以她便挥了挥身回了两个字:“无碍。”

    说完,便不再搭理琉璃,只凝眉坐在床边盯着季承欢,刚在换衣服的间隙,她无意间瞥到季承欢的背上遍布着大大小小几十条伤疤,而且都是陈旧的伤疤,她搞不明白,像季承欢那么俊俏的人,那么俊俏的身段,怎么会落上那么多难看的伤疤,更何况他还是一国太子,东秦未来的帝王,谁又敢在他身上搞那么伤疤,她着实难解。

    额间的发有几滴水缓缓滴落,汇聚成一条水线擦过他的眉稍,流至他的耳后,直到淹入软枕之上,化成水迹,褚玉瞧的有些发怔,她徒然间想到刚才种种,未免心有余悸。

    就在一刻钟之前,她与季承欢相谈完毕,季承欢告辞而去,她选择留在鲤鱼池看会鲤鱼,结果也不知是谁推了她,她重重跌入池水之中,虽是初夏,池水却冰凉无比,她听见岸上琉璃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她本想叫琉璃不要叫了,因为她会游泳,而且水性还不错,所以她觉得自救不成问题。

    她刚准备游上岸,就感觉池底有人在扯她的脚,并很快如藤蔓一样纠缠上她,她整个人都没入池水之中,有人勒住了她的脖子,捂住了她的口鼻,想将她溺毙在鲤鱼池中,她越是挣扎,越被人勒的紧了。

    那时,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她虽有些害怕,却也怀着一份希冀,俗话说“置之死地而后生”,或者她死了,她的灵魂就可以穿越回现代,怀抱着这一美好愿望,她完全放弃了挣扎,最后她泡在池水之中似乎见到一团莹莹白光,她觉得那是通往现代世界的大门,她脸上不自觉的浮起一个幸福的笑。

    就在她的双脚将要跨入那扇大门的时候,“扑通”一声巨响,大门受到撞击突然合上,这时她看见有团黑色光影游了过来。

    迷迷糊糊间,那一团黑色光影跟水中那个想要杀她的人展开了厮杀,杀到激烈处,也不知是谁狠踹了她一脚,因着水中浮力的原因,也未踹的多狠,只是踹的位置很不好,踹到撕掉一半的蛋,所以她格外的疼,疼的想一把将蛋全扯掉了。

    就在她想扯蛋的时候,那黑色光影朝她游了过来,大手穿过她的胳肢窝,小臂托住她的胸,然后将她拖上了岸。

    那会子,她被淹的五迷三道,昏昏沉沉,连眼睛也睁不太起,刚努力开了个眼缝,“咚”的一声闷响,她摔了下去,正在砸在一个肉垫子上,那个倒霉催的肉垫子就是见义勇人,跳水救人的好青年季承欢。

    季承欢在水中与人搏斗时受了刀伤,被一刀捅在了心窝子旁边,他将褚玉救上岸后突然虚脱跌了下来,他一跌,他扶住的褚玉也顺势如泰山崩塌一般轰然砸在他身上。

    那一砸,褚玉成功的咳出了呛入气管的水,而季承欢则悲催的被砸了个大吐血。

    岸上人叫成一团,纷纷乱乱,她整个人都清醒过来,因着太极殿离鲤鱼池最近,褚玉想也不想就把季承欢弄到太极殿来擦身换衣服疗伤。

    很快,宫中御医便匆匆赶了过来,来的御医还不至一个,足足有五个,五人又是搭脉,又是翻眼皮,又是检查伤口,忙活了大半天开始交流心得,又是皱眉,又是咂嘴,又是摇头,搞得褚玉心惊肉跳,以为这大好青年就要英勇牺牲了。

    随着御医而来的还有一人,就是皇帝朱景禛,当朱景禛听到太上皇落水之声时,反应超速箭步如飞的飞到鲤鱼池方得知太上皇屁事没有,倒是救了太上皇的季承欢被太上皇砸坏了。

    朱景禛微松了一口气,却也着实忧心季承欢会死在这里,一国太子不明不白死在大楚,于两国结盟无益,搞不好还会引起两国战乱,他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局面,所以他一口气派了五个御医过来,尤觉得不够,又命人去宫外传召君北衍。

    朱景禛心中虽担忧季承欢,但一跨入寝殿,眸光反射性的就投向了浑身湿淋淋的褚玉,皱眉道:“豆豆,还不赶紧换身衣服去。”

    褚玉回头,方发现朱景禛不知何时进了殿,她满脸焦虑之色,只挥挥手道:“不劳皇上挂心,我不怕冷。”

    “你怕不怕冷不重要,关键是你离东秦太子这样近,你就不怕过了湿气给他,令他的伤势雪上加霜?”朱景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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