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鹤年被这一声大叫吓得一个激灵,浑身绷紧,然后失神的向后靠进了许诚怀里,许诚紧紧抱住他,两条手臂就像是铁链,将人死死桎梏在怀里。
舒鹤年被他勒的喘不过气来,说:“勒死我了。”
许诚呼吸还很粗重,用嘴唇贴着舒鹤年的耳朵来回磨蹭,灼热的呼吸喷在舒鹤年的耳朵里,声音低哑的说:“是舒前辈夹的太紧了。”
舒鹤年的脸顿时就红了,说:“你大爷!”
舒鹤年被折腾的很疲惫,虽然不愿意动,但是那边出了事,赶紧爬上来,去浴室里冲澡。
许诚看着舒鹤年白皙的后背,不禁笑了笑。
舒鹤年进了浴室,因为太晚了根本没人,他走到里面,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温泉里时间太长了,脑袋晕晕的,而且身上特别的疲惫,他抬手刚要开水,就听见耳边有“叮----叮----”的轻响声,然后眼前忽然一黑,猛地栽了下去。
许诚刚进浴室,就听见“嘭”的一声,只见舒鹤年跌在隔间外面,脸色苍白,嘴唇有些发紫,已经没了有了意识,紧紧的闭着眼睛。
“舒前辈!”
许诚喊了一声就赶紧抢过去,抱起跌在地上的舒鹤年,舒鹤年没有什么意识,许诚也顾不得什么,拿来衣服给他披上,就抱着舒鹤年冲了出去。
舒玖和查缚到院子里的时候,长海真人和陶老爷子都在了,受到惊吓的客人是陶老爷子请来的商业伙伴,因为陶老爷子又是商人,又是修者,所以两面都要请人,这样一来很多人都是没有见过鬼怪的,而且都不信世上有鬼怪的人,虽然这些人统一住在一个院子里,但是仍然有些鱼龙混杂。
受到惊吓的是程老板,也是个小有名气的富商。
程老板衣衫不整,看起来似乎是睡下了,面色苍白,嘴唇都吓紫了,颤巍巍的眼神呆滞,嘴里喃喃的说:“鬼……鬼啊!有鬼!!”
好些过来看情况的人都觉得程老板肯定是幻觉,长海真人反倒说:“不知道程先生看到了什么?”
程老板突然抬头来看他,惊恐的瞪大眼睛,说:“一个女人……不对,是女鬼!!太吓人了……她,她要杀了我!!”
舒玖说:“有没有风铃声。”
程老板细细想了想,说:“有!有风铃!”
舒玖皱了皱眉,看向查缚。
程老板有些激动,抓住舒玖的手,说:“有风铃!刚刚那个风铃就在那!那!”
他说着,指向门口的位置。
查缚看着程老板抓住舒玖的手,很不高兴,走过去将人拨开,因为程老板太害怕了,所以也没注意查缚这么骚包的举动。
程老板神情恍惚,说:“刚刚就在那里!不见了……突然不见了!我……我一进门,就看到门口有一只风铃,在地上,很漂亮的风铃……我以为是谁丢在这里的,就……就捡起来看看……我,我晃了晃风铃……然后!然后!”
程老板激动的说:“然后我就看到了女鬼!”
“女鬼?”
程老板点头,说:“是……是女鬼……还是个很,很美艳的女鬼……她突然就出现了,开始对我笑……后来,后来就要杀我!!我吓得大叫,后来有人冲进来,那个风铃和女鬼,突然就都不见了!”
陶老爷子说:“这样吧,我看程老板受了些惊吓,我安排人给您换一个房间,先休息一下,毕竟现在时间也晚了。”
程老板点头,说:“对,对,换房间!我不要住在这个房间!”
舒玖他们从院子里出来,就看到许诚慌慌张张的跑过来,说:“舒前辈晕倒了,能不能请冥主大人过去看看。”
舒玖额角突突跳了两下,心想着不是吧你们,竟然玩的这么狂野?都晕倒了?
他们跟着许诚过去,舒鹤年就躺在床上,盖着被子,一脸的苍白,看起来样子挺虚弱的。
舒玖吓了一跳,说:“这是怎么回事?”
许诚说:“刚才舒前辈去冲澡,我就听见有动静,进去一看舒前辈已经晕倒在地上了。”
舒玖说:“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许诚想了想,说:“有叮叮的声音,像是……”
舒玖皱眉说:“风铃。”
许诚点头,说:“对对,好像是风铃的声音,但是很轻。”
查缚看了一眼舒鹤年的状况,说:“只不过是虚弱,有邪气入体,休养一下就行了。”
舒玖说:“不要做剧烈运动。”
许诚是老实人,面皮薄,尴尬的脸上都红了,咳嗽了一声,点点头,说:“我……我知道了。”
舒玖说:“今天晚上你就守着他吧,刚才那边的院子里闹鬼,也是和风铃有关,现在舒鹤年身体虚弱,你就看着他吧。”
许诚点了点头,说:“好的,麻烦舒先生和冥主大人了。”
舒玖和查缚出了舒鹤年的房间,舒玖皱眉说:“这个风铃到底是什么东西?陶泽说能听见风铃的声音,刚才那个程老板又看到了风铃,连舒鹤年都被风铃影响了,虽然舒鹤年平时挺半吊子的,但是修为也不是一般鬼怪能影响的。”
查缚淡淡的说:“舒鹤年的表现很奇怪。”
舒玖说:“怎么了?”
查缚说:“他的身体非常虚弱,但是这并不是一天两天可以造成的,肯定是在一点点削弱。”
舒玖诧异的说:“我怎么没有发现?”
查缚说:“如果不是他突然昏倒,我也不会发现。”
舒玖说:“你是说有鬼怪缠上舒鹤年了?”
查缚点头,说:“风铃,或许只是一个契机,如果不是风铃突然出现,致使舒鹤年灵力不济晕倒,或许没人能发现舒鹤年身上灵力在一点点消耗。”
舒玖说:“这是什么原因,也没有发现他身上有什么不对的。”
查缚摇了摇头,说:“等他醒来再问问。”
第二天一大早就是寿宴的正日子了,又有很多拜寿的人来了,严煦也在其中。
严煦找到舒玖和查缚,说:“我带你们去看看陶泽。”
舒玖点了点头,说:“昨天晚上我也听见风铃的声音了,而且还有人见到了鬼。”
严煦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陶泽的房间很往里,严煦敲了敲门,里面很快有动静,陶泽打开门,就看到是严煦,表情颇为高兴,说:“你这么早就到了?”
他说着,看到严煦身后的舒玖和查缚,说:“有客人吗?”
严煦说:“不是客人,是来帮你的。”
他们进了房间,果然就看到了小黑,小黑飘在旁白,陶泽的样子虽然有些虚弱,但是也没太大的不妥,看起来小黑还是很称职的保镖。
陶泽请他们坐下来,说:“我昨天晚上又听见风铃的声音了,而且响了两次……”
“两次?”
舒玖想了想,确实是两次,第一次是程老板听见的,第二次是许诚听见的。
陶泽点头说:“确实是两次,之前风铃响,也不过是隔三差五响一次,这回是两次。”
舒玖说:“可能是因为第一次响的时候,被人破坏了,当时程老板大喊了一句,院子里住了很多来参加寿宴的客人,就冲过去了,我们到的时候,没有看到风铃,也没有鬼怪,但是程老板说确实有一个风铃,而且是个很漂亮的风铃。”
小黑说:“我就没有听到风铃声,我在这里以来,从来没听见过风铃的声音。”
严煦说:“那这是怎么回事?”
查缚说:“因为他的修为还不够高。”
舒玖皱眉说:“可是小黑的修为肯定在许诚之上啊,许诚就听到了风铃的声音。”
查缚摇了摇头,或许也想不通了。
严煦说:“为什么不关风铃在哪来响,陶泽都能听见?”
查缚说:“或许还有一个理由,那就是陶泽是天生灵根,五官通灵。”
陶泽愣了一下,严煦说:“陶泽小的时候确实是这样,但是后来病了一场,眼睛就看不到鬼怪了。”
小黑点头说:“他确实看不到,我在这里这么多天,他都没发现过我。”
舒玖突然说:“我听说你家里确实有一只风铃,能让我看看吗?”
陶泽说:“是我爷爷的遗物,都放在后院的杂物室里,钥匙只有我父亲有,今天大寿的日子,父亲肯定没有时间,等晚些我去要来钥匙,打开门看看。”
舒玖点了点头,对小黑说:“你照顾好陶泽。”
小黑点了点头。
陶泽忽然看了一眼身后,他一转头,鼻子尖儿正好蹭过小黑的下巴,吓得小黑后退了好几步,一张青面獠牙的壮汉脸突然染上了红晕。
陶泽说:“我身后有人吗?”
舒玖咳嗽了一声,说:“不是人,我的侍灵,安排在你身边保护你的。”
陶泽脸上的表情有些兴奋,说:“是妖怪?我还没有见过妖怪。”
舒玖摇头说:“是鬼,不过不是伤害人。”
陶泽说:“我只在很小的时候见过鬼,虽然他长得很可怕,但是是个好鬼……”
他说着,小黑的表情突然有些不自然和失落,眼睛定定的看着陶泽。
舒玖早就看出了不同寻常的气息,心里早就八卦很久了,不然也不会派小黑来保护陶泽了。
他们正在说话,就听见一个女孩的声音说:“哥哥,你在吗,我要进来了哦!”
舒玖一听这个声音有点耳熟,很快们就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女孩,就是上次在餐厅前面亲了严煦一口的那个小女孩,如果舒玖没有记错,好像是陶泽的妹妹。
陶泽看见她,说:“嫣然,有什么事吗?”
陶嫣然一眼就看到了严煦,顿时特别高兴,笑着扑过去,搂着严煦撒娇,说:“煦哥哥也来啦,我以为你会昨天晚上到呢,没想到现在才来,来了也不看我,就在哥哥这里。”
陶泽赶紧拉开陶嫣然,说:“你都这么大,别再找严煦撒娇了。”
陶嫣然脸上有点红,笑嘻嘻的说:“不嘛,我就喜欢煦哥哥!”
她说的声音很小,说的时候还看着严煦,只不过严煦脸上没什么表情,而是说:“嫣然还是个小孩子,当然会撒娇。”
陶嫣然顿时有点不开心,反驳说:“我已经不小了!”
陶泽是知道自己妹妹的心思的,但是严煦只把她当妹妹看,尤其陶嫣然还太小了,也算是情窦初开,严煦说话又温柔,而且不会拒绝人,陶嫣然自然喜欢他。
陶泽又问了一遍,说:“你过来有什么事吗?”
陶嫣然这才说:“爸爸让咱们过去呢,说来了贵客。”
陶泽说:“贵客?”
陶嫣然说:“对啊,无非就是生意上的人吧,让咱们去打个照面,说不去不礼貌。”
陶泽点了点头,正好舒玖他们也要出去了,就一起往外走。
走了不远,就见到陶老爷子笑眯眯的亲自引着一个人往里来,那人身材高大,穿着黑色的西服,衬托着英伟的身材,站在人群堆里,简直就是鹤立鸡群的样子,尤其他还戴了一副墨镜,虽然遮住了眼睛,但是不难看出男人脸上的轮廓深邃,绝对是英俊迷人的长相。
男人有些骚包,看见舒玖他们,伸手拿下了墨镜,露出罕见的冰蓝色锥形眸子,还冲他们挥手笑了笑。
众:“……”
这么骚包,自然只有契科尔了。
陶嫣然说:“喏,就是他了,爸爸说是很厉害的人。”
陶泽也认识契科尔,还要拜上次峰会所赐,契科尔一直在骂阵,陶泽想不认识他都不行,当即皱了皱眉头。
契科尔朝他们笑完,就看到了和他们站在一起的严煦,脸上的表情一下就臭了,哼了一声。
陶泽侧头小声的对严煦说:“怎么又是他,会不会是来找你晦气的,你要不要避一避?”
严煦只是摇了摇头。
契科尔看在眼里,心里那叫一个火儿大啊,那个叫陶泽的小白脸,为什么凑得刀手猎人那么近,嘴唇几乎碰到刀手猎人的耳朵上了,简直太恶心了有没有!
陶老爷子看他们都在,赶紧笑眯眯的走上去,说:“査先生也在啊,我还想给二位引荐一下呢。”
契科尔笑着露出尖尖的狼牙,说:“不用介绍了,査先生是我男神。”
陶老爷:“……”
因为陶老爷子年纪大了,别看陶泽二十多岁,陶嫣然才十六岁,但是陶老爷子今天已经六十岁了,虽然仍然在叱咤商圈,但是不能明白契科尔说的“男神”这是什么东西。
陶老爷子定力很好,干笑着点了点头,说:“对了,给您介绍了一下,这是犬子陶泽,这位是小女陶嫣然……还有这位,是世侄严煦。”
契科尔绅士的伸出手来,和陶泽握了握手,只不过握手的时候用了些坏心眼儿,陶泽差点呲牙咧嘴的,一看手都红了。
轮到陶嫣然的时候,契科尔还很骚包的托起陶嫣然的手背,亲了一下。
陶嫣然是小女孩,因为家教很严,最多见过一些学校里的男学生,不然就是严煦了,契科尔和严煦长得不是一个类型,严煦面相精致,性格稳重温和,一看就是领家大哥哥类型的,而契科尔浑身上下透露出成熟男性的魅力,再加上他够骚包……
陶嫣然被亲了手背,顿时晕乎乎的,看着契科尔的目光都呆了,脸上一片殷红,羞得要死。
轮到和严煦握手的时候,契科尔笑着说:“严煦我更认识了,说起来他还是我公司的人,是我的贴身助理。”
陶老爷子没想到大家都是熟人,笑眯眯的说:“这样好,这样好啊。”
陶老爷子光笑了,查缚和契科尔都是大富豪,如果能一起合作的话,想必会赚不少钱,陶老爷子顾着高兴,根本没注意契科尔和严煦握手为什么这么长时间。
契科尔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握着严煦的手,心里想着,一个大男人手竟然这么白,嗯,还挺有韧性的,虽然没有陶嫣然那样滑滑腻腻的感觉,但是这种骨干和力度的韧性,还挺……还挺好摸得。
契科尔想着,一定要像攥陶泽一样,攥一攥严煦的手,但是一想这样不好,多没新意啊,如果严煦疼的大叫出来,岂不是会有人觉得是自己在使坏?
所以契科尔就多握了一会儿手,撒手的时候还在严煦的手上掐了一把……
契科尔一抬头,只见严煦的脸有些不正常的微红,契科尔高兴的想,看吧,他生气了,一定是气红的!
舒玖眼皮直跳,看着契科尔反复捏严煦的手,那种暧昧的暗示性,简直不能直视……
大家进了寿宴厅,虽然陶家是很古朴的院子,但是进了厅之后,宴席还是很有格调的,弄得金碧辉煌,很多穿着高档礼服的人来来往往,长长的桌子上摆了很多样式的菜品,一看就是下了血本的,不过陶老爷子的寿礼也收的不少,像陶老爷子这么精明的人,绝对是收入大于支出的,而且借这个机会,又能拉拢商业伙伴,又能在灵异界出名,何乐而不为的事情。
舒玖放眼看了看,虽然他不认识什么商圈的人,不过看查缚和契科尔都来了,应该面子很大,而灵异界的人,上次峰会的人几乎都来了,就算没来也派人送了贺礼,面子也不小。
陶家是世家,其实陶老爷子根本没什么修为,陶嫣然年纪也小,修为不高,而且一看底子就不好,日后也不可能有什么成就,陶泽又因为大病一场修为变得很浅,按理来说陶家没什么能耐,但是架不住陶家总是投资……
灵异界开宗立派也要资金呢,像灵泉派就穷的叮当响,现在灵异事业那么难做,还有西方的神鬼来竞争,赚钱也很有压力,陶家就开始投资各个门派,有钱是大爷,有钱能使鬼推磨,陶家的声望自然就渐渐的火了起来,这次来参加寿宴的很多门派,都是想要拉投资来的。
舒玖看着宴会厅这么多的蜡烛,说:“福禄寿喜没来真是太失策了。”
小黑跟着陶泽飘进来,眼睛就亮蹭蹭的,盯着蜡烛看,舒玖说:“你可别光吃,把陶泽弄丢了。”
小黑这才壮士断腕一般的看了一眼蜡烛,然后说:“大人放心,我今天不吃香烛……”
舒玖笑着说:“看来陶泽的魅力很大啊?”
小黑的脸又红了,舒玖还是有点不适应小黑的壮汉脸总是红,这么高大威猛,却容易害羞,真是刷三观。
小黑说:“大人您别乱说!”
他们刚进来,就看到舒鹤年也进来了,舒鹤年和许诚都穿着西服,毕竟是大场面,怎么也不能穿运动装进来,舒鹤年身材本来就瘦,穿上西服更显瘦,而许诚身材高大,平时穿的很朴素,换上西服之后,竟然还挺帅气的,尤其是那股英气,感觉很惹人注目,但是一定要忽略许诚脸上的傻气……
舒鹤年笑眯眯的走过来,舒玖说:“你好了?”
舒鹤年说:“什么好了?”
舒玖说:“你昨天晚上晕倒了,许诚火急火燎的找我们,你自己都不知道啊?”
舒鹤年回想了一下,说:“哦,我想起来了……我以为自己是累的。”
舒玖:“……”
舒玖说:“你靠点谱啊,你昨天那个样子,脸色苍白的我还以为你马上要去查缚那里报到了呢!”
舒鹤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说:“可是我今天起来的时候挺正常的,而且身上也不是那么疼。”
舒玖摸了摸他的脉门,说:“奇怪了,昨天你那个样子,灵力也很虚弱,今天怎么突然好了?”
查缚说:“昨天有人去过你的房间么?”
舒鹤年说:“我睡着了不知道。”
许诚说:“只有我守着舒前辈,没有其他人,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动。”
舒玖说:“那就奇怪了。不过你的灵力回来了也算是好事。”
查缚和契科尔都是商圈有名的人,围着他们的人自然多,都想上来攀谈拉关系,舒玖嫌他们说话太假了,就没站在查缚边上,而是跟着舒鹤年和许诚边上当电灯泡。
查缚和契科尔被人群围着,就听有人说,“那是陆小姐吗?看着像是陆媛啊。”
“陆媛好漂亮啊,比杂志上的好看多了。”
“比明星还好看。”
“明星怎么跟陆媛比啊,陆媛是千金小姐,明星在他们这些豪门眼里就是戏子,人家陆媛这么有钱。”
那些人小声的议论着,就见陆媛手里托着一个高脚杯,笑的很自信,走了过来,对查缚和契科尔说:“我能请两位单独喝杯酒吗?”
旁边很多和查缚契科尔搭话的人,听见陆媛这么说都有些生气,虽然陆媛家里很有钱,但也太不把别人当一回事了吧,一来就要“单独”喝酒,摆明了不让别人说话。
契科尔的眼珠子一直跟着严煦的身影滴溜溜的转,这时候有一个男人,一看就像花花公子,端了酒找严煦搭讪,笑的不怀好意似的,契科尔都没听见陆媛说什么,当看见严煦接过酒杯的时候,气愤的剥开人群,然后走了过去。
陆媛被他拨了一下,她可没想到契科尔不买账,而且一句话不说就走,陆媛穿着细细尖尖的高跟鞋,差点被他拨到,“啊呀”一声,想借势倒在查缚怀里,只不过查缚动作很快,像鬼魅一样一闪,大家都以为自己看花了,只见查缚已经出了人群,陆媛一下倒在别的男人怀里,那个男人顿时美坏了,抱着陆媛不撒手。
契科尔走过去,走到一半,突然被一个小女孩给拦住了,正是陶嫣然。
陶嫣然笑的很腼腆,抬着头看契科尔,说:“先生,我……”
他还没说完话,契科尔已经率先开口,说:“不好意思能让一下吗,你挡我路了。”
陶嫣然本来还一脸腼腆,就被他的话弄得一脸尴尬,站在当地还在愣神,契科尔已经绕开她走了过去,陶嫣然回过神来的时候失落极了。
契科尔被陶嫣然拦了一下,再抬头看的时候严煦已经喝了男人递过来的酒,两个人好像在攀谈什么,契科尔气势汹汹的就走了过去。
或许是因为契科尔的气势太足了,那个男人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去看他,严煦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发疯,只好笑着说:“程先生,这位是我们老板。”
程老板看到契科尔,笑起来,说:“原来是契科尔先生,您好您好,我姓程,您是贵人,肯定不记得我这种小人物,我和贵公司合作过两次。”
他只是说客套话,但是契科尔真的想了想,说:“确实不认识。”
程老板:“……”
严煦怕事情变得尴尬,虽然程老板不是什么大的合作方,但是面子还是要给的。
严煦说:“不好意思程老板,我们老总喝多了。”
程老板笑的很绅士,说:“没关系没关系,这样吧,既然你们老板喝多了,就歇息歇息,小严啊,你来陪我喝几杯?”
严煦刚才已经喝了一杯酒,程老板一直在劝酒,他也不好意思拒绝,喝得急了脑袋里有些晕乎乎的,没想到程老板又要劝酒。
契科尔率先说:“我还没有喝酒,怎么会喝多了!我看你肯定喝多了。”
他说着拽住严煦就走,说:“我有事情和你说。”
严煦被他拽着没有办法,还想打圆场,但是转念一想,公司是契科尔的,契科尔都不着急,自己为什么着急,就没再理程老板,被契科尔拽走了。
舒玖看见契科尔气势汹汹的拽着严煦,眼皮一跳,说:“你们干嘛去?”
契科尔说:“当然是吵架啊,不然我还能和这个可恶的刀手猎人说什么啊?”
舒玖:“……”
舒鹤年笑眯眯的说:“啊呀,严煦的脸好红啊,一看就是喝多了,这样吧,你们开间房,坐下来慢慢吵,省的严煦累,你吵赢了也胜之不武啊。”
契科尔真的认真想了想,然后点点头,说:“你说的好有道理!不过不用开房,陶家有给我留房间。”
说着就拽着严煦走了。
舒鹤年看着他们的背影,说:“其实我很期待契科尔明白自己心意时候的表情。”
舒玖淡淡的说:“他一定觉得自己脑袋里装的都是草。”
舒鹤年点头。
陆媛从男人的怀里挣扎出来,还甩了男人一个嘴巴,把酒泼到男人的脸上,虽然男人没有陆媛有钱,但是也算一个小老板,而且占足了理,就大叫大嚷起来,很快就有陶家的人过来给他们和解,陆媛和男人都是不依不饶的,很多人看热闹。
陆媛被气得半死,刚解决完了这种糟心事,就想去找查缚,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查缚站在一个二十几岁的男人边上,男人一看就是个小白脸,穿着白色的西服,瘦高的身材,而且除了长的清秀了些,气质好了一些,也不是那么好看。
查缚竟然把手搭在那个小白脸的腰上,两个人在说话,查缚竟然还笑了一下,然后低下头去,在小白脸的耳边说了些什么,态度很亲密的样子。
陆媛从来没见过查缚对谁笑,查缚的性格别人都知道,非常的冷淡,不喜欢和别人说话,有人想要和查缚拉近关系都需要费很大力气,哪见过他这样迁就一个人的。
舒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小白脸。
舒玖想去一趟洗手间,正巧又有人来找查缚攀谈,舒玖就自己去了,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女人靠在男洗手间的旁边,手上捏着一根细细的女士香烟,正仰着头吐着烟圈。
舒玖想了一下,怪不得女人这么眼熟,原来是刚才在寿宴上闹得沸沸扬扬,还要陶老爷出面调和的陆媛。
陆媛也看到了舒玖,说:“舒玖是吧,跟我来。”
舒玖看着她踩着高跟鞋,说完了就哒哒哒的往远了走,不知道陆媛要干什么,舒玖只好跟着往前走了几步。
陆媛从宴会厅出来,来到了天井,就停下来,靠着一棵树,幽幽的抽着烟,很装逼的说:“说吧,你要多少钱才能从査先生身边离开。”
舒玖:“……”
等等,这是遇到了什么?
舒玖顿时脑子里有些当机。
陆媛看他不回话,皱起眉来,说:“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的身份,你是什么身份,就想勾搭上査先生?査先生是名门望族,以后肯定要娶太太的,你们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而且他肯定要后代继承产业的……行了,说了这么多,痛快点,你要多少钱才肯离开査先生,拿了钱就滚得远远的。”
舒玖:“……”
舒玖眼皮直跳,没想到出门没看黄历遇见了一个逗比。
舒玖说:“不好意思啊陆小姐,您肯定给了我钱,就能做查太太了吗?”
陆媛脸色突然就难看了,舒玖简直就是一针见血。
陆媛冷笑着说:“别不识抬举,我现在好好的要给你钱,别让我叫人打你,你才肯离开査先生,赶紧说,要多少钱。”
舒玖想了想,突然伸了五根手指。
陆媛鄙夷的说:“五万?你倒是狮子大开口,就你这样的人,也值五万块吗?”
舒玖摇了摇头,陆媛脸上更难看了,说:“什么?五十万?!我包个小明星,一个月也没有五十万!”
舒玖笑眯眯的说:“可是查缚他第一次找我,就开口给我五十万啊。”
虽然是冥币……
陆媛的脸色差到了极点,说:“行!你行,你等着吧。”
她说着,愤愤然的把烟往地上一扔,就走了。
舒玖回宴会厅的时候,查缚的脸色很冷,看到他的时候才放松了一点。
舒鹤年说:“你去哪里啊,去了这么长时间,冥主大人找不到你,气压低到了极点啊。”
舒玖看了查缚一眼,幽幽的说:“没去哪,就是处理了一朵冥主大人的烂桃花。”
契科尔拽着严煦到了房间里,因为契科尔刚来,也没带行李,房间里空荡荡的,还有点凉,严煦一身燥热,突然被一股凉意席卷,不禁打了个哆嗦,他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儿,脑袋晕呼呼的,反应非常慢,而且手脚无力,突然一个踉跄,就栽了下去。
契科尔身后一拦,将严煦抱在怀里,他本来还想嘲笑严煦太笨,走路都能摔倒,但是一抬眼,却见严煦眼神迷离,透明的镜片后,略微狭长的眼尾带着不正常的红晕,严煦的呼吸很粗中,湿热的气息喷在契科尔的颈间。
契科尔把手脚无力的严煦扔在床上,然后说:“喂喂,你别想改变策略啊,我可不吃这一套,快起来咱们好好的吵架。”
他说着,只见严煦喉咙滚动,突然轻轻的呻1吟出声来,契科尔脑袋里“轰隆”一声,忽然想到了上次在娱乐城里,自己本来在执行计划,结果严煦突然很恼怒的给了自己一个五眼青,契科尔定定的盯着躺在床上,因为燥热而不断撕扯自己衣服的严煦,不禁干咽了一口口水,下面竟然慢慢的冲动了起来……
严煦犹如在云里雾里,浑身酸软无力,他的脑袋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模糊,身体被摆弄的很舒服,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很想发泄,但是无从发泄,直觉是程老板刚才给自己的那杯酒不对劲儿,但是他浑身无力,根本没有办法挣扎开,忽然一股剧痛袭了上来,严煦睁大了眼睛,有一刻的清明,却看到一个强壮的身体压在自己身上,他身上的肌肉流畅,尤其是腹部的肌肉,很硬有韧性。
是契科尔……
严煦被潮水般的快感淹没,再也来不及想什么。
契科尔的眼睛赤红,古铜色的皮肤上滑下汗水,似乎一下变得疯狂了,压着严煦白皙的身体,紧紧的捏住他的腰身……
舒玖他们还在宴会厅,时间刚过了中午两点,寿宴不会这么快结束,就在大家还在攀谈劝酒的时候,突然听见一声尖锐的喊叫。
“啊啊啊啊!!!”
宴会厅里响着舒缓优美的音乐,大家微笑着互相攀谈,听见尖锐的叫声都愣了一下,随即面面相觑,心里碰碰的猛跳,只剩下缓慢的音乐声和钟表的滴答声,一时间竟然非常吓人。
陶老爷子说:“这是怎么回事?”
陶泽四周看了一下,他想找严煦,但是严煦不在宴会厅里,陶泽只好找到舒玖,说:“我刚才听到了风铃声,是风铃的声音!”
舒玖皱了皱眉,就听有人说:“声音好像是从洗手间传来的。”
大家都往洗手间去,只见洗手间的门大敞着,一个女人倒在地上,面色苍白,她的裙子被撩起来,领口也大开着,好像在做什么不雅观的事情。
舒玖一看,竟然是陆媛。
陶家的下人赶紧七手八脚的把陆媛抬出了洗手间,因为突如其来的事件,今天的寿宴只得先作罢,陶老爷子让人把陆媛抬到了客房,找医生给陆媛看情况。
陆媛很快就醒了,表情非常惊恐的大叫大嚷起来,说:“鬼!!救命啊!!救命!有鬼!你是鬼!你是鬼!”
医生被陆媛差点掀翻了,说:“陆小姐看起来精神很紧张,是受了刺激,我开些镇定的药给她。”
陆媛吃了药,才慢慢好了一些,但是仍然神情恍惚。
陶老爷子说:“陆小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陆媛表情呆呆的,说:“有鬼……有鬼啊……相信我,真的是鬼!真的有鬼!”
舒玖说:“什么样的鬼?”
陆媛听他相信了自己,这才抬起头来,似乎在回忆,说:“是个男人……我进洗手间的时候,看见……看见地上有个风铃……我不知道是谁扔在这里的,看着挺好看的……但是我有些不对劲儿,我像中邪了一样,你知道吗,我有钱,我有钱的!我想要风铃多少个没有,我干嘛要去捡地上的,还是厕所地上的……我就像中邪了一样!”
虽然陆媛说的很中二,但确实是这样的,依照陆媛的脾气,肯定不会捡地上的风铃。
陆媛继续说:“太可怕了……我捡起来,风铃就响了,叮叮当当的……然后……然后就有一个男人推门走了进来!这是女洗手间,他推门走了进来,他对我笑……他的样子很英俊,非常英俊……他突然就抱住我……他突然亲我,想要对我图谋不轨!我……我就挣扎,那个男人撕我的衣服,他要非礼我……我……然后突然变了样子,变成了青色的脸,太可怕了,我被吓到了……就没看清楚,不敢看第二眼,我大叫起来,然后……然后就不知道了。”
舒玖皱了皱眉,说:“上次程先生遇到的是女鬼,这回反而变成了男鬼。”
舒玖也百思不得其解,陶泽把他们叫过去,关上门,才说:“之前家里也闹过鬼,但是都是一些下人说见过鬼,有男鬼也有女鬼,而且还有说凭空多了很多钱,他一拿钱,就有鬼要杀他。”
舒玖皱眉说:“这个好奇怪。”
查缚忽然说:“或许并不是什么男鬼,也不是什么女鬼。”
舒玖说:“那是什么?”
查缚说:“这是一种障眼法,是*。”
舒鹤年拍手说:“对啊,你看那个陆媛衣冠不整的样子,好像刚和别人做过什么事情似的,而且她刚才说的,那男人要非礼她,然后她就含糊其辞了,或许是陆媛接受了*,所以才会被杀。”
舒玖被他这么一说,回想了一下程老板当时的样子,虽然很憔悴很害怕,但是也确实是衣冠不整的,不过当时是晚上,大家还以为程老板要睡觉,所以才穿的那么少,而且程老板也含糊其辞了之后的内容。
查缚说:“*是活人最大的执念之一,靠吸食*修炼,虽然是旁门左道,但的确有这样的鬼魅存在。”
陶泽说:“可是这和风铃有什么关系,我每次都能听见风铃的响声。”
舒玖说:“风铃是招魂用的,可以凝聚魂魄,或许这个鬼魅就藏在风铃里。”
陶泽说:“那我去跟父亲说把钥匙拿来。”
陶泽出去很快就回来了,一起回来的还有陶嫣然,陶嫣然看到他们,似乎在他们之中找了一圈,说:“怎么不见煦哥哥和契科尔先生呢?”
舒玖干笑了两声,说:“他们很忙。”
陶嫣然奇怪的说:“忙什么?”
舒鹤年笑眯眯的说:“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能管。”
陶嫣然说:“我已经十六了,不是小孩子了!而且我也要跟你们一起去杂物室。”
她说着,从兜里拿出来一把钥匙,说:“这还是我从爸爸那里拿过来的钥匙呢。”
陶嫣然非要一起去,不过幸好她也是修者,虽然根基很浅,众人就一起往后院走去。
杂物室非常大,是单独的一处房子,因为陶家本身就很大,有很多东西都堆放在这里,最里面的一个房间带着锁,就是他们所说的爷爷放东西的地方。
陶家算起来到陶泽不过三代,陶泽的祖父陶成晖是陶家的鼻祖,在陶成晖之前,一直没有涉足过灵异,只是本本分分的商人而已,很奇怪的是陶成晖一辈子都没有结婚,陶泽的父亲,现在的陶老爷子其实是陶成晖的养子。
陶嫣然说:“这里土好大啊,门把上都是灰,真呛人。”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把钥匙插1进去,一手握着门把,一手去拧钥匙,就在门“喀拉”一声的时候,舒玖突然睁大眼睛,说:“别开!”
陶嫣然被他吓了一跳,但是门却自动开了,门缝刚开了一点,一股巨大的阴风突然吹了出来,“嗖”的一响,陶嫣然“啊----”的大叫了一声,赶紧蹲下来。
舒玖只觉得一股强劲的阴风猛地席卷了过来,查缚第一个反应,手中蓝色光芒一现,冥火一样的蓝色锁链“啪”的飞出去,在空中一卷,那股巨风带起杂物室里的尘土,“唰”的一下就不见了。
舒鹤年被吹得咳嗽起来,许诚也是第一时间挡在舒鹤年身前,还帮他拍着背,说:“舒前辈没事吧?”
舒鹤年一边咳嗽一边说:“土太大了,只是呛着了……”
陶泽是他们之中身体最弱的,而且他还要保护自己妹妹,他挡在陶嫣然面前,只觉得那股阴风冰冷刺骨,似乎要把自己的骨头吹散一样,陶泽眼前一黑,就要栽倒。
小黑赶紧过去,一把将他扶住,伸手渡了些灵力给他。
“哥哥!”
陶嫣然看见自己哥哥倒在地上,说:“哥哥你怎么了?”
陶泽只觉得有一股暖意从手心跑进来,一点点流遍全身,似乎要融进心脏一般,他慢慢睁开眼睛,眼前一个模糊的影子,透明的,像是一个男人,身材很高大,蹲在自己身旁,握着自己的手,那股暖意就是从他的大手里传过来,只是陶泽在仔细一看,那个模模糊糊的男人却不见了,陶嫣然蹲在自己旁边,脸上的表情很焦急。
陶泽晃了晃头,还以为自己看花了。
舒玖说:“这个门上有结界。”
陶嫣然说:“结界?”
舒玖点头,说:“但是画错了,是半吊子,我起初以为没用,但是……”
查缚继续说:“门上的结界虽然画错了,但是灵力很高强,而且不是普通人的灵力,肯定是鬼魅的灵力,所以结界还是起了作用的。”
舒鹤年说:“也就是说,这里面关了一只鬼,但是刚刚被放走了!”
查缚点了点头。
许诚奇怪的说:“为什么鬼要画结界关住一只鬼?”
舒玖说:“结界可能是人画的,但是灵力是鬼魅施与的,或许是合作。”
陶泽缓过了一些,左右看了看,再也看不到那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不禁表情有些失落,其实他不知道,小黑一直蹲在他的身边,还握着他的手。
陶泽收起了表情,说:“可是我从来没听说这里画过结界。”
陶嫣然点头说:“是啊,这里除了爷爷,没有人来,而且爷爷也不会画结界啊。”
舒玖也不得其解,推开门,往里走去,杂物室很大,很幽暗,或许里面一直关着一只鬼的关系,四周很阴冷,墙壁有些发潮,已经开始脱落了。
陶嫣然忽然“呀”的大叫了一声,说:“你们看!”
她说着,指着角落里的一个箱子,箱子开着口,堆放了很多东西,最上面放着一个风铃,风铃上全是土,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面貌了。
风铃的一个玻璃铃铛已经碎了,其他倒是完好的。
舒玖皱眉说:“碎了。”
查缚说:“这不是普通的风铃,是修魂招魂的法器,铃铛碎了,看来刚刚出去的鬼,就是被关在铃铛里的鬼。”
陶嫣然不可置信的说:“爷爷在铃铛里关了一只鬼?可是据我所知,爷爷并不懂这些法术啊。”
陶泽说:“现在最要紧的,应该是那个鬼已经被放出去了。”
舒玖点头说:“之前你们听见的风铃声,或许就是这个鬼在修魂,想要打破封印,他想吸取活人的*修炼,现在鬼的魂魄已经完全打破出去,不知道会不会逗留在这里。”
舒鹤年说:“风铃上有怨念,或许这只鬼会报仇也说不定。”
陶嫣然被他说得怕了,说:“报仇?是会报复关了他这么多年吗?”
舒鹤年耸肩。
陶嫣然说:“这可怎么办!”
舒玖说:“要通知陶老爷子这件事情。”
陶嫣然有些苦恼,说:“可是……可是爸爸肯定不会在意的,爸爸总觉得我们也是修者,肯定能搞定这些事情的,哥哥病了爸爸都不让找人帮忙。”
舒玖想了想,忽然笑起来,说:“我知道一个人开口,你父亲肯定会觉得事态很严重。”
陶嫣然奇怪的说:“是谁?”
舒玖笑眯眯的看着舒鹤年,说:“是德高望重的长海真人。”
舒鹤年顿时大叫起来,说:“可别让我去请长海帮忙,我可不去,去了一定又要被他要挟,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回神鬼门,我才不要去!”
舒玖没说话,只是很为难的看了一眼许诚。
许诚对舒鹤年说:“舒前辈,现在有鬼魅要害人,你肯定不会放着不管的,而且除恶鬼也是修真应该做的事情。”
许诚说的很正义,舒鹤年满脸黑线,也不好拒绝他,可怜巴巴的说:“可是长海老儿要是真的要挟我必须回神鬼门怎么办,我就见不到你了。”
陶嫣然心里还很纯洁,心想着,为什么要见许诚呢?或许他们两个是非常好的朋友?
许诚咳嗽了一声,说:“舒前辈……如果你真的回神鬼门,那我就去看你……反正,反正师父也不限制我去哪里。”
舒鹤年高兴的说:“你说真的啊?”
许诚点头,说:“当然是真的,我……我也不会骗舒前辈。”
舒鹤年顿时像是吃了蜜一样,听许诚说不会骗自己,就好像听到了什么甜言蜜语似的,顿时把舒玖给弄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舒玖咳嗽了一声,看着陶嫣然探寻的目光,说:“咳……好了,还有小孩子在这里,先干正事儿吧。”
舒鹤年笑眯眯的点头,说:“是啊是啊,先干正事,然后咱们再好好的干!”
许诚脸上一红,结结巴巴的说:“舒……舒前辈。”
舒玖听着舒鹤年的话,差点被噎死,也只有查缚还顶着一张面瘫脸,面色不变。
舒玖他们拿着风铃先找了长海真人,长海真人虽然想要舒鹤年回神鬼门,但是总归是德高望重的人,也不会拿陶家人的性命开玩笑,答应游说陶老爷子。
因为出了意外,所以晚上的寿宴就取消了,陶老爷子在考虑,要不要把明后两天的寿宴也都取消了,就让这些客人都回去呢?但是又怕怠慢了客人,而且准备了这么长时间,就为了这样一场寿宴,客人都来了,突然取消会被别人笑话。
陶老爷子在踟蹰,就看见陶泽陶嫣然带着长海真人和一些人过来了。
长海真人是灵异界的拔尖儿人物,陶老爷子也很敬佩,尤其神鬼门不但出名,而且资金雄厚,陶老爷子没有必要和这种大门派结怨,当然是关系越亲密越好。
陶老爷子特别热情的让众人坐下来,长海真人把那个风铃拿了出来,放在桌上。
陶老爷子一看风铃,顿时皱起了眉,说:“不知长海真人从哪里得到的这个风铃?”
长海真人捋着白胡子,说:“陶先生,实不相瞒,这是我祖师爷从您的杂物库拿出来的。”
他说着看了一眼舒鹤年。
陶老爷子早就听说舒鹤年是长海真人的祖师爷,但是陶老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或许是神鬼门的炒作办法?不然祖师爷怎么这么年轻?
长海真人说:“不知道陶先生清楚不清楚这个风铃,这个风铃并不是一般的器物。”
陶老爷子的眉毛皱的更紧,让舒玖觉得其实陶老爷子知道什么事情似的。
陶老爷子说:“这个风铃确实很古怪,卖风铃的是个疯和尚,他来化缘,非要把风铃卖了,疯和尚说这是圣物,有大用处,可以帮助陶家避免血光之灾,当年父亲还在,就把风铃买了下来,我一直觉得这种东西很不吉利,很不喜欢,父亲去世之前,就把他弄回来的一些东西放在杂物库里,后来也没人去翻这些东西。”
舒玖说:“陶先生知不知,这个风铃里关着一个厉鬼。”
陶老爷子大惊,说:“厉鬼?什么厉鬼?”
舒玖说:“如果疯和尚说的是真的,那么这只风铃确实帮助陶家封印了一个厉鬼,避免了血光之灾。”
陶老爷子突然陷入了回忆,说:“陶家以前……确实闹过鬼,我听父亲说起过,但是父亲提起那个鬼,好像并不害怕,还觉得很有意思,我被父亲领养回来的时候,也经常看到凭空有东西飞来飞去,父亲还让我不要害怕。就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说的厉鬼了,自从买了这个风铃之后,父亲的身体就越来越差,没多久就病逝了,走的……走得很突然。”
舒玖说:“还有那件杂物室的门上有结界,陶先生知道吗?”
陶老爷子摇头,说:“这我就更不知道了,我的头脑都用在经商上,因为父亲很执着于这些灵异的东西,而且我又亲眼见识过,所以难免经商的时候就往这边发展了,说实话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也是为了纪念父亲而已……陶家到现在,还没有人能够足够幸运的看到鬼怪,更别说修为了,父亲倒是会画结界,但是完全没有修为,这样照着样本描下来,也没有用啊。”
舒鹤年说:“重要的事,现在结界被打开了,厉鬼也吸取了足够的养料,从风铃里挣脱了。”
陶老爷子很为难,说:“这……这怎么办?”
舒玖说:“肯定要停止寿宴,如果这么多人留在陶家,不知道会不会被牵连。”
陶老爷子踟蹰的说:“终止?可是寿宴才开了一个上午,很多客人都是千里迢迢过来的。”
陶泽说:“父亲,这个时候就别在乎这些了,如果这些人因为留在这里有危险,父亲以后如何安心?”
陶老爷子的表情很凝重,思考了一会儿,大家也不去催他。
陶老爷子最后才说:“那就……那就去吧,陶泽你去通知一下大家,就说我身体不好,不得已终止寿宴,请他们回去。”
陶泽点了点头,舒玖这才松了一口气。
陶老爷子的这个举动,灵异界的客人是可以理解的,毕竟遇到了鬼魅,可能是很厉害的鬼魅,很多灵异界的人不想管闲事的就走了,想要助一臂之力的就留下来了。
契科尔的房间在商圈的院子里,商业界的人都住在一个院子里,听到这个消息有的觉得不可思议,有的觉得害怕,毕竟这太邪乎了,但是不管如何,陶老爷子都发话了。
严煦浑身酸痛,他觉得身体被什么毛毛扎扎的东西围绕着,有些发痒,也有些刺痛,但是很暖和。
他浑身都不舒服,听见外面嘈杂的声音,皱了皱眉,眼皮很重,艰难的睁开眼睛,严煦顿时被吓得睁大了眼睛。
他躺在床上,浑身上下没有穿衣服,身边趴着一只巨大的狼,浅灰色的毛皮散发着蹭亮的光芒,厚厚的毛皮有些硬,扎得严煦身上有些刺痒。
严煦吓了一跳,旁边巨大的狼被他一动,忽然就醒了,慢慢睁开眼睛,眼珠是冰蓝色的锥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