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趁热打铁,如若不想陷入被动以致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就要学会先发制人。于是数日之后,刘若天便叫上了梅家姐弟二人做帮手,与他和李誉琪共同行动。
四人出府后,先是假模假样地在城西转了几圈,待他人对其放松警惕之后,便偷偷地来到了国公府门外。
他们私下观察了一番之后,发现国公府戒备森严,并不好下手。于是几人便并排隐蔽在国公府大门外不远处的院墙边,准备伺机而动。
就在这时,众人看见石永宁从府里气急败坏地走了出来。
眼看石永宁即将走远,刘若天小声告诉身边的李誉琪和梅家兴说:“你们两个继续在这盯着,我和雨晨跟过去瞧瞧。记住,切不可轻举妄动!”
梅家兴立刻小声问道:“姐夫,为什么是我姐跟你去,而不是我们两个的其中之一呢?看来你是另有所图呀!”
“少耍贫嘴,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到时候我自有妙用。”刘若天解释道。
“什么呀,还自有妙用,姐夫,我看是你自有妙用吧?”梅家兴又拿刘若天开涮。
“你在这废什么话,我告诉你呀,你要是再敢叫我姐夫,小心我跟你急呀!”刘若天指着梅家兴小声警告道。
随后,刘若天便急忙带着梅雨晨跟了上去。
刘若天走后梅家兴嘀咕道:“明明就是嘛,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还不一定美成啥样了呢!”
这时,李誉琪和梅家兴隐隐约约地听到,国公府的院墙之内似乎有一个女人在啼哭,而且这其中好像还夹杂着一个男人的谩骂声,听声音仿佛就在这堵墙的后面。
这哭声好熟悉,好像是姐姐李舒琪的声音,李誉琪迫不及待地想要查看一下院内的情况。可是因为院墙太高他一个人根本不可能看到,万般无奈之下,李誉琪只能踩着梅家兴的肩膀上去一探究竟。
“你手脚可要麻利些,以我的体力可坚持不了多久,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我可不敢保证你能万无一失。”梅家兴告诉李誉琪。
“哎呀,我知道了,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李誉琪答道。
李誉琪踩着梅家兴的肩膀好不容易爬到了墙头,他扒着墙瓦趴在墙体的顶部向院内望去。
李誉琪定睛一看,那名正坐在石桌前哭泣的女人正是李舒琪,他想要叫一声姐姐,但是因为有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在她身旁,所以李誉琪始终没有开口。从二人的言谈话语中李誉琪不难猜出,此男子就是江星河。
“没想到你还真是深藏不露哇,快说!你在茶楼里到底和李誉琪说了些什么?‘瑛蝶剑’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江星河用力抓住李舒琪的手腕恶狠狠地说道。
瑛蝶剑是李家世代相传的一把宝剑,据说此剑不但材质极其特别,就连做工也相当精细,而且其中暗藏诸多玄机,但是当今世上真正见到过它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而当年朱靖祺就是因为得知世上有如此神器,所以才命江星河前去对李家进行搜查。说是例行公务,其实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瑛蝶剑,但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就在这次谈话中,李家姐弟也得知是朱靖祺指使江星河亲手杀死了二人的父母。同时李誉琪也得知自己看见李舒琪的那天,就是朱靖祺过六十大寿的日子。
“我不妨告诉你,十五年前就是我亲手杀了你的父母,而后不久我便去你家寻找瑛蝶剑。谁让你的父母那么不识时务,至死也不肯说出瑛蝶剑的下落,他们那是自寻死路!”
接着江星河又肆无忌惮地说道:“从今以后,你休想再踏出这府门一步!你以为我真的爱你呀,你别异想天开了,天下女人这么多,我何必执着于你呢?我可是堂堂的护国公啊,我想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女人!”
李舒琪听完江星河的这一番话之后整个人都崩溃了,自己竟然嫁给了一个杀害自己父母的仇人,李舒琪恨不得现在就杀了江星河替家人报仇。
于是她猛然站起身来和江星河扭打在了一起,不料却被江星河打了一耳光。李舒琪随即倒地,鲜血染红了嘴角。
六月的长安城,天气变化多端,就像娃娃的脸说变就变。刚才还是云淡风轻,此时却突然狂风大作乌云密布,眼看就要下雨了。
李誉琪在墙外眼睁睁地看着李舒琪被打,气得捶胸顿足。满腔的愤怒使他早就已经忘记了自己踩的并不是地,而是梅家兴的肩膀。
时间过去了这么久,本来梅家兴就已经快筋疲力竭了,再加上大风一吹,紧接着李誉琪又在上面用力向下一跺脚,梅家兴终于不堪重负,大喊一声之后便蹲坐在地,而后二人的行踪也被江星河发现。
江星河听见墙外有动静随即用右手从腰带处迅速拿出一枚飞镖投出,动作极其娴熟敏捷。
李誉琪因为躲闪不及,以致于右眼上方前额处自下而上被飞镖的利刃划出一道长约两厘米左右的伤口。好在伤口不深,并无大碍。
幸好没有被江星河看见正脸,二人发现情况不妙拔腿就跑。江星河带着官兵追出来以后,见到地上带血的飞镖就料到对方一定是有人受伤了。好在此时二人已经不见了,要不然八成要坏事儿。
只不过天公不作美,正当二人逃跑之时,天空中突然下起了大雨。尽管国公府离二人各自的家不远,可是因为雨势过大,李誉琪和梅家兴只能暂时就近找了个屋檐避雨。
虽然李誉琪和梅家兴也探听到了一些信息,但是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相比之下,刘若天和梅雨晨那边就配合得相对默契了,而且收获颇丰。
刘梅二人悄悄尾随石永宁见他在城西的一家酒楼落了脚。楼内的客人见是石永宁来此,纷纷躲得远远的,都怕惹祸上身。
酒楼里的小二趴在柜台前小声对掌柜说道:“掌柜的,那杀千刀的石永宁又来了。每次都是来白吃白喝,我真是受够他了!”
“唉,谁叫他是国公府的人呢?那江星河财大势大谁敢惹呀,破财免灾吧!”
小二转过身去斜着眼轻蔑地瞄了石永宁一眼,回头对掌柜说道:“哼!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小二,上酒!上菜!磨蹭什么呢!”石永宁拍着桌子大声嚷道。
小二心里虽然极不情愿搭理他,但是为了防止给掌柜带来麻烦,小二还是选择了笑脸相迎。
而石永宁依旧和往常一样,点了一大桌子酒菜,不时还自言自语地抱怨几句。
刘若天见石永宁不停地大口喝酒显得非常气愤,没一会儿工夫就喝醉了。正所谓酒后吐真言,于是更多有用的信息就在不经意间被石永宁给说了出来。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刘若天感觉时机到了。于是他就在梅雨晨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好像又再出主意。梅雨晨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原来,刘若天是让梅雨晨去*石永宁,以便让他说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刘若天的这种做法看似有些荒唐,却也不失为一条妙计。所谓“十男九色”,料想这石永宁也应该不会例外。
当梅雨晨来到石永宁饭桌前的时候,他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了。
“这位公子,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梅雨晨话语轻盈神情自然地说道。
“你没看到这是老子……”石永宁刚一抬头见是一位漂亮姑娘,话锋马上转换,而且还露出了色迷迷的笑容。
“当然可以,姑娘请坐。”梅雨晨在石永宁的左手边坐了下来,之后便按照刘若天刚才的吩咐按部就班地询问石永宁。
正如刘若天所料,石永宁果然上当,借着酒劲以及石永宁自身的本性,对梅雨晨的询问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江星河转告给他的机密几乎全都悄悄地告诉了梅雨晨。
“姑娘,你问这些干什么?我……可跟你说,千万不能把这些事告……诉别人。”石永宁喝得迷迷糊糊的,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石永宁见梅雨晨长得貌美如花,声音又是如此动人心魄,他就开始不怀好意了。几番交谈下来,慢慢地开始对其动手动脚。
“掌柜的,麻烦你过来一下。”刘若天向掌柜招手示意,好像是找他有事相商。
掌柜见是刘若天招呼自己,立即上前说道:“哟,这不是刘大少爷吗?您唤小人来有何吩咐?”
“你不要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大家都一样,并无什么高低贵贱之分,以后在我面前用不着这么毕恭毕敬的。”刘若天告诉掌柜。
“哎哟,刘少爷,这可万万使不得呀,无论如何这礼不可失呀!”掌柜听刘若天这么一说甚是惶恐。
“好吧,随你便吧!”接着刘若天便拿出了五两银子交给了掌柜。
“一会这里必将会发生一场激战,到时就一定会有很多东西损坏,这些钱你先拿着,若是不够,待我事后再行付清。”
“刘少爷,这万万使不得呀,我怎么能要您的钱呢?”说着掌柜就要把钱还给刘若天。
“没事,你拿着吧!说不定我一会儿还要在你这里吃饭呢。”刘若天告诉掌柜。
“唉,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掌柜拿着银子走进了柜台。
而石永宁这边真是变得越来越不安分了,不仅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梅雨晨,而且还时不时地想和她发生一点肢体上的接触。
此刻,梅雨晨的双手正重叠着放于腿上。石永宁刚想试着用手去触摸一下梅雨晨那双白皙细腻的双手,却听见背后有人大声呼喊“禽兽”二字。
石永宁闻声之后下意识地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却不料一碗滚烫的茶水扑面而至。
嫩绿的茶叶和石永宁鲜红的脸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的脸被热水烫过之后显得更加红润了,满脸的茶叶使他看起来狼狈不堪。
“呦呵!我叫的是禽兽,你回头干什么?”刘若天说道。
刘若天的话引得在场众人一阵哄堂大笑,石永宁本就喝多了酒,现在再让热水这么一烫,眼前越发模糊不清了,以致于他根本无法看清眼前究竟是谁在说话。于是石永宁自己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指着自己边上的另一个男子大骂不止。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拿热水泼我,找死呀!”说着石永宁就用手抓起了那人的衣领,想要揍他一顿。
刘若天见状连忙上前阻止他:“你爷爷我在这儿呢,你打他做什么呀?”
“嗯?爷爷?什么爷爷,你是谁呀?”石永宁不停地摇头,意识更加模糊了。
“怎么,你不认识我了?右臂刚好左手又不老实了?对人家姑娘动手动脚的,我看不惯,就要管!”刘若天为了避免麻烦,所以故意假装不认识梅雨晨。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她是谁,我告诉你,你们的……底细我们早已经查得一清二楚了,你休要在这里装模作样遮遮掩掩的。即使你们知道了……这……这些事情,我料你们也掀不起什么大浪来!”石永宁又喝大了,竟然把江星河命他们暗查李誉琪等人身份的事情也说出来了。
“我警告你呀,你……你最好少管闲事,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石永宁说这话的时候很明显底气不足。
“我没有找你麻烦已经是给你好大面子了,你还警告我?应该是我警告你吧!”说话间刘若天已经起身来到了石永宁的面前,石永宁被他吓得连连后退。
“我警告你,梅姑娘她是我的人!呃,不对,她是我身边的人!呃,不,也不对。哎呀,总而言之,我看到不平之事就必须要管!”
“若天小儿,你欺人太甚!我在府中就已经受尽欺压,到这里居然还要受你这厮的窝囊气。看来我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都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看来这回石永宁好像是真的生气了,说话铿锵有力的,也不吞吞吐吐的了。
“我知道你心里有气,我今天就给你个机会。我只守不攻,你若是能在十回合之内伤到我分毫,我就让你安然无恙地离开此地,如何?”刘若天提议道。
“好,这可是你说的,你可不要后悔!”石永宁正愁有气无处撒呢,如今正好拿刘若天出出气。
说时迟那时快,石永宁接连举起数条板凳向刘若天劈来,但是这些没有什么杀伤力的攻击手法均被刘若天轻易化解。而后,恼羞成怒的石永宁又接连掀翻了面前的数张桌子,但是均未对刘若天造成什么威胁。最后,石永宁使出全力亲自上阵,却依然被刘若天轻易制伏。
二人一番打斗下来,还真毁坏了不少物件。眼见石永宁已经不具备什么威胁了,刘若天刚要带梅雨晨离开,石永宁就从背后举起板凳想要偷袭。刘若天迅速一个转身侧踢,那石永宁就后退数步,后脑猛烈地撞到背后的墙上,当即瘫倒在地昏了过去。
刘若天的这一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拍手叫好,总算是有人替众人出了口恶气。
刘若天和梅雨晨只顾和石永宁周旋,竟全然不知酒楼外早已经是大雨倾盆。正好此时已经接近中午,于是刘若天就决定在这里吃完饭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