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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野开拓的草原上,不时有草食动物欢快地蹦跶过去,周围的草丛中阴着几只作势待发的猎豹,森白的利齿上挂着唾液,垂涎着远处的猎物。
“呼啊~”陡然间,一个与众不同的猎物落入了它们的眼中,那是草原上很少见的用双脚直立行走的生物,此时正用那与众不同的前爪盖在嘴巴上,不知在干些什么。
“我说克劳克,你的指路依旧是这么不靠谱啊。”温德拿下头顶上的牛仔帽在面前扇动两下,清凉的微风吹拂过他的脸颊,驱散着天空中炎炎烈日带来的灼热感。
“……老夫都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拿老夫的神器当指路棒。”沙哑沧桑的声音自温德耳垂上悬挂的逆十字中传出,语气中充满着无奈。
“几千年来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嘛,你就不要介意了。”温德扬起手弹了下逆十字,接着娴熟地将其拆下。
繁杂的自在法纹路浮现在逆十字的表面上,温德严肃地念念有词,摆出一副十足的世外高人模样,可惜只有野兽在欣赏,而且它们也丝毫看不懂,只是在估量着眼前这个生物的威胁性。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便让他的形象破坏殆尽,只见他“嘿”地一声,那些纹路自逆十字长的一段延伸出来,然后往空中一抛。
“嗯,就是那边。”温德满意地看着指向自己的逆十字,转过头来说道。
“……那边是我们来的方向啊。”克劳克无奈,假如他有身体的话现在肯定是不忍直视地扶额长叹。
他的契约者哪里都好,就是路痴这个毛病几千年来都没有半点改进,他曾劝说过用自在法来调整他的方向感,却被他用人生总要有点乐子的理由拒绝了,反正也不会出大事,索性他就放任不管了,毕竟都是几千年的搭档。
当然,每到有重要事情发生的时候温德就会自觉用自在法来帮助自己定位,所以克劳克才没有强硬地要求他改变。
“没事没事。“温德随意地摆摆手,捡起逆十字重新挂回耳朵上。
一直在旁边谨慎观察这只猎物的野兽们似乎终于是没有了耐心,发出充满威慑感的低吼声,利爪陷入柔软的泥土里凝聚着力量,下一刻它们就会利用爆发性的力道冲向那只两只脚站立的猎物。
淡淡的杀意萦绕在温德的身周,哪怕野兽隐藏气息的本领再好,面对温德也是毫无用处,在时间沉淀下变得浑浊稳练的灰色双眸扫了一眼,手指抵住下唇,轻声说道:“嘘,安静。”
嗡!
无形的气流以温德为中心扩散开来,天上的云层被豁然洞开,明媚的阳光透过巨大的圆形空洞照射着草原,野兽们感受到的并非是足以撕裂它们身体的杀意,而是仿佛整个世界都压迫在它们身上的沉重,使得它们细弱的四肢无法撑住它们的身体,纷纷趴到在地。
就算可口的猎物即将到手,就算血腥的猎手即将抓到自己,所有动物在此刻都只能匍匐在地,一动不动。
要是有人从天空上俯视的话就会惊骇地发现,这样的情况遍及整个草原,范围之广简直无法想象。
“好了,走吧。”温德重新将牛仔帽盖在头上,挡住刺眼的阳光说道。
沿着西斯奥克指引的方向,温德慢悠悠地逛荡着,在经历了悠久的岁月后,这个世界上能引起他兴趣的事情已经不多了,除了例行公事般地完成调律师的任务,就剩下两件事牵挂在他的心上。
一件是当年中世纪那场大战由于自己的插手导致火雾战士方面全线溃败,虽说最后亚西斯死于两界子嗣的诞生中,不过终究是因为他的关系,让解放了『天破壤碎』“炎发灼眼讨伐者”无功而返,算是欠下了很大一份人情,阿拉斯托尔没有当场和他翻脸就不错了。
至于另一件就是……
“说起来,老伙计,之前听说那小丫头在中国那边闹得很欢啊,虞轩已经正式向欧洲外界宿抗议喽。”左右没事,克劳克便打趣起自己的契约者来。
温德无奈扶额,这就是另一件事了,当初亚西斯将诞生下来的两界子嗣托付给他,使得这个世界上多出了一个十分顽皮喜欢到处捣乱但没人敢惹的小魔女来。
“别提了,上次莲南希还抱怨小丫头要走了她攒了五年的存在之力,害我好说歹说赔了她十年份才罢休。”温德苦笑着摇了摇头,可是语气中的宠溺却是谁都能听得出来。
“还不都是你惯出来的。”克劳克一点都不同情自家的契约者。
“是是是,怪我怪我。”温德很没诚意地点着脑袋。
克劳克听温德这样说也不再打趣他,静静地挂在温德的耳垂上,享受着迎面吹来的凉风……虽然他什么都感受不到。
温德微眯双眼,暖洋洋的阳光晒得他有些想睡,他已经懒得数了,这样无所事事的日子究竟过了多久,这个世界上扭曲到需要调律的城市不多,更何况还有其他几位调律师在努力着,大部分时间都满世界闲逛,偶尔和克劳克拌拌嘴当作生活的调味品,他觉得精神都变得懒散起来。
“不过啊,这样的和平也不错啊,不是么,克劳克?”温德抬手轻轻地弹了下逆十字耳坠,发出了古稀老人才会有的感叹。
“的确,只是这种表面上的和平又能持续多久呢,剩下的‘九垓天秤’除了某个痴情种跑到‘天道宫’定居去了,其余六位在最终大战里存活下来的家伙们可不安稳啊。”克劳克这样说着,然而话语中听不出任何担忧的意思。
“没关系,上次看在亚西斯的面子上让他们继续留在现世,假如还要捣乱的话,我会亲自把他们送回红世去。”温德淡淡地说着如同理所当然般的事实。
克劳克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温德的说法,无论在温德还是他的眼中,失去亚西斯的‘葬式之钟’都不再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