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重也只是沉迷于其中很短的时间,随即清醒,这可不是他学习刀法的时候,他们这些人,还不是十分安全,通州城没见到天承司的人,那危险就还在身边。
小莹洗干净了脸,还是非常惹人注意的,皇甫甄知道了她的身份,对重成镖局在关键时刻,给予袁重帮助,表示十分欣赏。
小莹可不乐意了:“黄公子真是的,别以为你刚当了袁重的大哥,就把我们当成外人,我跟袁重也是经历过生死患难的兄弟。”
这句话袁重十分认可,使劲点头:“对对对,是生死患难的兄弟!”
小莹对他的态度有点怀疑,这家伙如此配合,是不是又有什么坏心思?
袁重也不多说,他心思都放在大厅内,几个桌子的食客身上。
对于天承司行动缓慢,他是深有不痛快!都他么什么时候了,怎么还不见露个脸?
皇甫甄见他心不在焉,问的话也不多说,就不再发问。可小莹是谁,不见黄河不死心的主,看到袁重东张西望的,也不认真吃饭,立刻就引起了她的好奇。
“你干嘛呢?找人吗?说话呀!”
“你啰嗦个茄子啊,不知道现在危机四伏,咱们还是别人眼中的菜呢。”
“你说了些黄瓜啊,有高大哥在呢,谁是谁的菜难说得很。”
高云只是微笑,默认了这个大哥身份,他挺喜欢这个口无遮拦的女孩子,不但长得漂亮,而且天真无邪。
袁重无奈地撇了她一眼,淡淡地道:“想回家了?”
小莹立刻变了脸色,沉下脸,低头吃菜,间或还能看到她的肩膀一耸一耸的。
皇甫甄奇怪地问:“小莹,怎么了?”
小莹抬起泪眼,抽噎着:“黄公子你不知道,袁重他可坏了!”
连高云也好奇起来:“小莹,说说他怎么个坏,有高大哥呢。”
皇甫甄也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这家伙终于也吃点人间烟火了。
见有人支持她,小莹立马来了精神,滔滔不绝地说起了当时她跟袁重的恩怨,袁重不但逛摇子,还偷人家摇姐。
特别是袁重用手摸索着她的咽喉,要送她回家的事,让她恶狠狠地添油加醋!
听完了她的故事,皇甫甄与高云对视一眼,摇头苦笑。
这个小子还真是,独自一个人,跑到人家一州之长的眼皮子底下,搅得整个琼州鸡飞狗跳不说,还绑架了知府的师爷,竟然还能一路挟持,跑到了千里之外的通州。
这是人能干得了的事吗?连一向目高于顶的高云也不得不佩服,我的老兄碰上了对手。
袁重制止不住,小莹这嘴也太利索了,什么也敢往外说,让他既头疼又牙痒痒。
皇甫甄见袁重对着小莹咬牙切齿,随笑道:“好了袁重,我们又不是外人,有话说出来又何妨呢。”
“这小丫头难缠又调皮,我当初背着她跑了十几里路,她是一句都没提。”
高云可不理他们的官司,忍不住好奇:“袁重,你在詹州暴露了身份,可曾想到目前的困境?”
袁重对高云还是很尊重的,见大部分的经过人家都已经知道,索性也不再隐瞒。
“在詹州我是故意暴露的,当时我是这样计算的…”他把当时的计划说出来,然后叹了口气,
“谁知道意外总是无处不在,高原的反应能力和执行力真是让我佩服之极!可老杜的反应就让我难过之极。”
“老杜?你这小子真是…没大没小的。”皇甫甄失笑摇头。
皇甫甄将袁重在琼州的一系列动作贯穿起来,不由得重新打量了他一番,这个小家伙真不简单,一次次的让朕刮目相看,就连高云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外高人,也对他产生了兴趣。
袁重说这话,还不忘观察着四周,尤其是突然起身走动的人。
这会儿,他就盯着一个坦胸凸肚家伙,端着酒碗,晃晃荡荡地往荀鹤那一桌走过去,边走还边嘟囔着:“老先生,我瞅着你面熟啊,来来来,咱俩喝一个。”
看着站都站不稳的家伙,袁重眯起了眼睛。
高云不动声色地说:“袁重,该试试你理解的刀法的时候了。”
一把提起进城后一直不离身的砍刀,袁重从桌子的另一面,截住那名醉汉。
虽然仍然在前后晃荡,但是醉汉看到提刀的袁重,站住了,醉眼朦胧地冲他笑笑:“小兄弟,你要跟我喝酒吗?”
“弄点鲜血给你尝尝,要不要?”
两人相距两米多点,醉汉哈哈大笑,身体晃动的更加厉害,突然,晃动间醉汉将酒碗劈面扔向袁重。
脑间闪现着高云随意劈砍的动作,袁重挥动砍刀。
酒碗在袁重身后的柜台上撞得粉碎,醉汉的身体依然在晃动,而袁重执刀侧立,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只有酒碗碎了。ap.
一缕鲜血,顺着醉汉的脸颊流下来,渐渐壮大,然后喷溅,醉汉也随着喷溅的鲜血,嘭的一声,整个身体结结实实地砸在地上。
震得桌子上的盘子碗都跟着跳动了一下。
皇甫甄头也没回,只是笑着对高云说:“没想到,你这便宜徒弟,真的能理解些皮毛了。”
高云欠了下身:“有意思,我以为这小子是在跟我装呢。”
小莹迷茫地来回看着两位大哥:“你俩说啥呢,袁重只会摔跤的好不好。”
皇甫甄摇头:“在真枪实刀面前,再装神弄鬼就不灵了。”
随着醉汉喷血摔倒,他所在的那桌人,呼呼隆隆地站起身,各自从暗处拽出兵刃,四个人四把长短不一的钢刀。
镖师跟皇甫甄的手下,也抽出兵刃,拦在他们这一桌前面。
袁重看看手里的刀,再看看躺在地上的醉汉,还有醉汉头上仍然在冒着血的刀口。
他不敢相信,简单的一个动作,就能砍出这么神奇的效果,这个科学吗?
也许是后世把这些精华都丢失了。
袁重在发呆,双方在对峙,皇甫甄和高云依然谈笑风生。
谁也没注意,一个伙计,端着一个木托盘,快步往荀鹤走去,别人都还以为他在为客人上菜。
高云眉头一皱,他感到了杀气,皇甫甄则撇了一眼发呆的袁重。
伙计走到荀鹤身后,突然抽出托盘下的短刀,猛力向荀鹤刺过去。
荀鹤似有所感,回身惊讶地看着短刀刺向自己,无奈地瞪大眼睛,根本做不了任何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