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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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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知道是激将法,但谢茶还是成功地被激起了胜负心。

    他躺了进去。

    双手抱臂。

    就像春夜说的,这棺木确实挺宽,两个人躺进去,还能互相不挨着。

    中间留了一条胳膊大小的距离。

    棺木里垫的厚绒毯还挺舒服,柔软得像躺在云朵里。

    铺的凉席也凉丝丝的。

    鼻尖萦绕着紫檀木散发的神秘香气,像是有某种安神的功效,让人昏昏欲睡。

    谢茶迷迷糊糊入睡前的念头是:

    这小子虽然变态,但挺会享受!

    谢茶一夜好眠,睡到天光大亮。

    醒来扭头一看,春夜正靠坐在棺木里,屈起一条腿,膝盖上搁着一本古籍,正在看书。

    谢茶眨巴了几下眼睛,忽然想起什么,立刻爬起来将手背贴在他额头上。

    春夜翻书的动作一顿。

    谢茶贴了几秒,顿时大喜!

    额头不烫了!

    这烧终于退了!

    大少爷可从来没有照顾过人,而现在,一个发高烧的病人,在他几天的照顾下成功退烧了!

    这种成就感……

    还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

    谢茶扬眉,眉目间满是得意之色:

    “说说看,该怎么感谢我?”

    本就漂亮而略显凌厉的那双眉眼,此刻更是添上了一丝少年气。

    春夜近距离地望着那双眼睛,有片刻的失神。

    见春夜盯着自己不说话,谢茶心情颇好地扬眉道:

    “怎么?发烧烧傻了?”

    话都不会说。

    然而春夜仍旧定定地盯着他。

    眸色幽幽的,透着几分古怪。

    谢茶也没再管他,正准备起身,忽然,身体莫名其妙地热了起来!

    脑子也瞬间热了起来!

    熟悉的、气血上涌的感觉又来了!

    谢茶:“???”

    谢茶确定他刚才没生气,也没恐惧,更没生出什么邪念,那引发情蛊的罪魁祸首又是那小子了!

    他眸子微沉,望向春夜:

    “你就是这么感谢我的?”

    话音刚落,肩膀猛地感觉一沉。

    是被人按住了!

    几秒后,一阵天旋地转,谢茶猝不及防,就这么被按倒在了棺木里!

    谢茶:“!”

    有一万匹马从心里奔腾而过。

    谢茶尝试起身,肩膀却被死死按住,谢茶再次挣扎,还是和上回一样,双手双脚,连带整个身体都被禁锢得动弹不得。

    谢茶:“……”

    麻了。

    紧接着,春夜就伏下.身来了。

    谢茶:“!!”

    谢茶下意识闭上了眼,与此同时,咬紧了牙关。

    决不让那小子闯进来!

    然而下一秒,眼皮上却传来湿漉漉的凉意,像是小动物在舔犊似的。

    谢茶:“?”

    谢茶控制不住地歪过头去,企图躲避这诡异的触感,然而下一秒,下巴就被掐着掰正。

    谢茶:“……”

    眼皮上的舔.弄还在继续。

    从眼皮一点一点地,细细密密地亲到他的睫毛,谢茶感觉自己的睫毛都被舔得湿雾雾的。

    谢茶身体僵硬得跟僵尸有得一拼了,只想这波快点过去,谁知这小子似乎有十足的耐心。

    舔完这只眼睛又舔另一只。

    谢茶:“……”

    这小子是真变态啊!

    他到底想做什么?

    眼睛和睫毛有什么好舔的?!

    然而罪魁祸首仍在继续,一边紧紧压制着谢茶让他动弹不得,一边轻轻柔柔地舔着。

    像是喜爱极了,舔什么宝贝似的,过了一会儿,舔变成了吮,动作也从春风化雨逐渐用力。

    谢茶知道这是情蛊发作得厉害了,理智会越来越控制不住。

    他自己也感觉到脑子越来越热了。

    神智也越来越不清醒了!

    心底那股欲望在情蛊的催动下也蠢蠢欲动了起来,如被风吹得晃动的干柴,只待一个火星就能燃起熊熊烈火!

    眼皮上的亲吻也开始焦躁了起来。

    亲过那排黑羽般微颤的睫毛。

    一点点地往下亲。

    亲过白皙柔软的脸颊。

    顺着脸颊一路亲下去。

    等湿漉漉的吻终于来到嘴角时,谢茶早就被情蛊折磨得理智全无。

    他被按住,手脚动弹不得,就仰头狠狠亲了上去!

    双唇相贴的瞬间,两人像渴了数日终于找到水源似的,急切地互相吮吸。

    有了上一回的经验,这次更为默契了,舌尖像两尾灵活的鱼,彼此试探着、纠缠着。

    直到最后互相较劲似的,你来我往地卷着彼此,还一个比一个试图吞得更深,卷得更用力。

    脑子里在劈里啪啦地不断放着烟花,把理智全部炸飞了出去,只剩下源源不断从缠吻中滋生的颤栗感,逐渐盈满了整个脑海,传导至整个身体。

    酥酥麻麻的。

    像乘舟在荡漾,飘飘然,很是舒服。

    棺木如一方小小的诺亚方舟,在无边的情潮里漂浮,直至沉沦。

    窗外不知何时又淅沥淅沥下起了小雨,略带凉意的风从窗户里灌了进来,把嗡嗡嗡的脑子吹得清醒了不少。

    情蛊在方才激烈的吻中逐渐平息。

    谢茶坐在棺木的另一头,气喘吁吁地,胸脯剧烈起伏。

    也不知是气的还是什么原因,红着眼睛,瞪着棺木的另一头。

    棺木的那另一头,春夜曲起一条腿,巴掌大的日记本贴在膝盖上,又开始刷刷刷地低头记录。

    神色平静。

    脸上的表情云淡风轻。

    一边低头记录一边慢悠悠道:

    “生气容易导致情蛊发作,大少爷是还想来第二次吗?”

    谢茶:“……”

    谢茶深吸一口气。

    淡定。

    淡定。

    又狠狠擦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谢茶抱臂质问道:“这次情蛊怎么发作的?”

    春夜笔尖一顿。

    谢茶又冷哼一声:“你烧不是退了吗?还是你小子又动了什么不该动的歪心思?”

    春夜闻言,这才抬头,唇角扬起一丝戏谑的笑意:

    “歪心思?对你吗?”

    不等谢茶说话,春夜歪头一笑:

    “大少爷原来这么自恋的啊?”

    谢茶眉眼冷了几分。

    他没说话,定定地盯着春夜,势必要找到缘由,绝不能这么稀里糊涂地过了,要不然这种事下次还会发生。

    那才是最可怕的!

    谢茶又看了一眼对面,对面那小子托着下巴,望着日记本,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所以……这次记录该怎么写呢?”

    谢茶认真审视了春夜好一会儿,见他眉心微蹙,脸上难得的带着一丝迷茫,看来这人是指望不上了!

    谢茶只好硬着头皮回想:

    跟上一回差不多。

    不过,唯一的区别是……

    谢茶发现了奇怪的点,双眸微微一沉,斥问道:

    “你刚才舔我眼睛做什么?”

    春夜闲闲地转着笔,似在思考,过了会儿,他像是没思索出答案,于是调笑地反问道:

    “那刚才大少爷亲我的时候抓我的头发做什么?”

    谢茶:“……”

    谢茶无语了。

    他起身走过去,再次屈膝用手背贴了贴春夜的额头。

    确定没发烫了。

    高烧退了啊!

    那刚才是什么原因诱发的情蛊呢?

    谢茶收回手,忽然想起什么,立刻摸出手机查了查。

    网上赫然写着:

    “低烧,体温不超过38度,症状为明显的心热和头昏脑胀……”

    是了是了!

    低烧是正常体温,额头摸不出来的;热是藏在身体里的,心热引发头昏脑胀,进而诱发情蛊……

    离谱中有着一丝丝合理。

    谢茶拧眉道:

    “所以是高烧转低烧了?”

    春夜闻言,托着下巴,略略思考了几秒,在日记本上记录下最后一句话:

    “……疑似低烧引起。”

    既然确定是低烧,那就事不宜迟!

    谢茶起身去买低烧药了,但这次去小卖部的路上,他发现有点不对劲。

    村民们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和他擦肩而过时,纷纷一副避如蛇蝎的样子。

    谢茶一开始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等他走近小卖部时,蹲在门口嗑瓜子的牛黎猛地站起来:

    “别别别你先别进来!有晦气的!”

    谢茶停下脚步:“你说谁晦气?”

    “昨天我们都看到了!你背着那谁谁从竹林里出来,那谁谁晦气,他的蛊虫也晦气,你跟他们接触了,更是双倍的晦气!”

    谢茶懒得跟他纠缠,只哼笑一声:

    “那你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这个苗寨很大,上千户吊脚楼,小卖部也不止他家这一个。

    谢茶说完,牛黎别别扭扭道:

    “生意是要做的,但是嘛……”

    谢茶扭头就要走,牛叔连忙从里面奔出来,手上拿着艾草和菖蒲。

    他绕着谢茶,用艾草和菖蒲轻轻拍打着他,说要给谢茶去去晦气,然后让谢茶进来。

    不等牛叔拍打完,谢茶就递给他一张红票子:“一盒退烧药。”

    牛叔心想这去晦气的仪式还没结束呢,又见谢茶神色不耐烦,权衡片刻,还是接过了钱,做生意要紧!

    接过药,谢茶道了一声谢就走了。

    牛黎望着谢茶离开的背影,吧嗒一声磕开了一粒瓜子:“有钱了不起啊?瞧给他能的!”

    另外两个小跟班凑过来附和道:“就是!居然不把咱老大放眼里!”

    “别说老大了,这大少爷在咱们寨子里就没把谁放在眼里过!不给他点教训他还以为咱寨子的人都孬种呢!”

    牛黎点点头,从托盘里抓了一把晒干的南瓜子,对那两跟班道:

    “再去摇点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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