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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在修罗场(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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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晚饭,姜沅去洗了澡,换了身睡裙。

    暴雨天气时常会有打雷闪电。

    而这时候,她便会去哥哥房间,让他哄着睡觉。

    她不是怕打雷。

    她的父母是在这样的天气出车祸去世的,她常常梦到那天的场景,每次都是一身冷汗醒来。

    哥哥是她唯一的亲人。

    她担心哥哥也会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意外离她而去。

    只有看到他,触摸到他,才能安心一些。

    这些原因,姜祁从来都不知道。

    姜沅抱着枕头,敲响了姜祁的卧室门。

    姜祁的房间有好几个枕头,并不缺。

    只是幼年时期的她认枕头,每次都会抱着枕头过去,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习惯。

    不过十几秒,姜祁的房间门便被打开了。

    他头发湿漉漉的,全身上下只围着一条浴巾,赤祼的上身还有未冲掉的泡沫,一看就是匆忙赶来的。

    他目光有些担忧,正要问姜沅怎么了,视线在看到她时,闪烁了几下。

    话也凝在嘴边。

    宽大的领口以及不到脚踝的睡裙,遮不住肌肤上的吻痕。

    看到她抱着的枕头,姜祁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姜沅没有急事,他也就没再问,而是把人请进了房间。

    雨还没下。

    前往床边的这几步路,姜祁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哥哥先去洗澡,宝贝在这里等哥哥一会儿。”

    待姜沅点头,姜祁才进浴室。

    姜沅抱着枕头上床,坐在了靠近窗户的位置,把枕头放好。

    姜祁的床上铺着深灰色的四件套,白色还带着蕾丝花边的枕头在上面很是格格不入。

    姜沅拿出手机,韩铄的微信已经在下午就被姜祁拉黑了,但因为她通讯录并没有存韩铄的手机号,所以手机号没被拉黑的韩铄可以给她发短信。

    这些短信是在晚饭的时候发的。

    可能他那个时候才“脱困”。

    [韩铄]:都是我不好,没有做好保密工作,才让姐姐被发现

    [韩铄]:哥哥有没有为难姐姐?

    [韩铄]:姐姐,你回我一句好不好,我好担心

    下面的消息,是十分钟前才发的。

    [韩铄]:姐姐被哥哥带回姜家了对不对?

    [韩铄]:姐姐,我来救你了

    生怕这人再做出什么引人打他的事儿,姜沅迅速回了他消息。

    [姜沅]:我没事。

    [姜沅]:他是我哥,不会做对我不好的事。

    得知姜沅没有被怎么样,韩铄松了口气。

    今天下午姜沅绝情的背影自从她离开之时便刻在他脑中久久不散,从这些天的相处以及姜沅身上散发的疏离冷淡的清冷气质就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他无论如何也问不出姜沅是否是真的不要他这句话。

    他知道答案。

    韩铄说要来的那条消息是十分钟前发的,两家距离不远,他这时候说不定已经到了。

    姜沅下床,来到窗户边。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姜沅抬手,拨开了一条缝。

    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开始下雨了。

    只是窗户隔音较好,姜祁又在浴室洗澡,水声盖住了雨声。

    楼下站着一个人。

    灯光昏暗,他全身又是黑色的衣服,几乎要同路上的景物融为一体了。

    在姜沅看过去的时候,他也抬起了头。

    “在看什么?”

    已经洗完澡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身后,顺着她的目光看下去。

    随后,揽着姜沅的腰后退,拉上了窗帘。

    他显然是看到了韩铄,脸上却依旧挂着温柔笑意。

    “宝贝该睡觉了。”

    刚才回消息的时候,姜沅就看了时间。

    不过晚上八点半而已。

    然而她还是听话地被人带上床。

    姜祁没有关灯。

    刚从浴室出来,他身上的温度要高一些。

    指腹的温度清楚地传到了锁骨,姜沅听见他问:“他吸的?”

    像是晚上才发现她身上有痕迹一样。

    选什么词不好,这人偏偏选了最色忄青的那个词。

    “沈屿。”

    姜沅没说出来后面两个字。

    姜祁的指腹在那块痕迹上来回摩挲,又问她:“疼么?”

    他问的······应该······是吻痕疼不疼把?

    姜沅这瞬的迟疑,被姜祁捕捉到了。

    他以为是疼不知道该不该说。

    “我去拿药。”

    药膏就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姜沅皮肤娇嫩,又很白,有时只是轻轻磕着了,便会有明显的淤青。

    每一次,都是姜祁帮她上药的。

    这次,他也习惯性地帮人涂抹。

    窗外雨声渐大。

    祼露在外的肌肤上的淤青已经都涂了,从姜祁的角度能够看到有隐没在领口下的吻痕。

    姜祁把药膏递给她。

    “里面的,宝贝自己来。”

    等姜沅接过,他转身想从床上下去。

    他以为妹妹害怕打雷,如今没有雷声,所以想要去别的地方暂避一下。

    手腕却被人拉住了。

    姜祁回头,眼神有些诧异。

    他温柔道:“怎么了?”

    她怕哥哥也会在雨夜消失。

    只有见到他才会安心。

    “不要走。”

    姜祁看着她的锁骨,又往下看了看她手上的药膏。

    “想让哥哥帮你涂?”

    这也是一种能够留下他的方式。

    姜沅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他是哥哥。

    涂药而已。

    姜祁脸上的温柔表情,有了些裂痕。

    连这样的事情都可以吗?

    从小姜祁就告诉过妹妹,男女授受不亲,让她离那些男生远一些。

    哪里能看,哪里能摸,这些不止他会教,学校的老师也会教。

    她不会不知道。

    可她依旧让他帮她涂药。

    就因为他是哥哥吗?

    姜祁没有立刻同意,“宝贝先自己涂,哥哥就在旁边,涂不到的地方再喊哥哥帮忙,好不好?”

    他会在旁边,不会离开她的视线。

    姜沅松开了手,“好。”

    姜祁重新转过身,背对着姜沅。

    窗外的雨已经越来越大了。

    姜祁给的药膏并不是小罐子装的,而是条状小管装的。

    涂抹时,也比下午要容易些。

    也快些。

    可即便这样,姜祁依旧等了很久。

    一是姜沅动作并不快,二是,沈屿留下的痕迹很多。

    她要一点点涂。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姜沅涂完,姜祁担心地问:“宝贝还没涂完吗?需不需要哥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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