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泅快速上前一步,望向刚才那个络腮胡男人此时已经在半空中,以自由落体的速度穿过云层,坠入崖底了,以这山的高度,哪怕是筑基期修为,也是必死无疑了。
然而——
在十几息过后。
这个络腮胡男人突然凭空浮现在他身边,与此同时手里还握着肥龙,随后没跟他们二人讲话,像刚才一样一个助跑,再次坠入悬崖。
“怎么样?”
肥龙打量了眼四周,也有些兴奋道:“感觉还不错吧,我也是第一次体验,一次一两银子太贵了,以前都没舍得。”
“那络腮胡哥们,和旁边那个嗑瓜子的人是亲兄弟。”
“这两兄弟,在刚突破炼气期时觉醒了极其特殊的「血脉词条」。”
“这是只有血脉关系直系亲属之间才能有极低可能性觉醒的词条。”
“词条效果是,两兄弟血溶于水一脉同承,只要两人在百公里,那么无视环境,其中一人都能瞬间来到另外一人身边。”
“词条具体什么级别不知道,但肯定不低就是了。”
“而那个络腮胡哥们,在突破至筑基期后,又获得了罕见的蓝色词条,「永不坠亡」,无论从多高坠下,都不会受伤。”
“就这样,两哥们就在「问天坊市」这里发展起了快速通道业务,已经有一年多了,也是「问天坊市」的一番佳话。”
“...”
陈泅面无表情的沉默在原地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血脉词条」。
「瞬间传送」。
「永不坠亡」。
「绝对规则」。
这么多仔细一联想就近乎无敌的词条,他能想出无数种主意将这几个词条利益发挥最大化,干点什么不比这个快速通道来钱快?
一次一两银子。
一天估计撑死也就是几枚灵石吧?
这跟拿着皇帝金锄头去锄地有什么区别?
最不济...最不济你他妈在两个城池之间,弄个什么长途快速抵达大巴,收益也肯定比这个高啊?
他不清楚一次是不是只能携带一人,如果只要有身体接触关系就可以携带,或者是只要被控制就可以携带,那一次带个十七八个人应该问题不大。
这仅仅是商业价值,如果是战略价值,那他妈就是一支神出鬼没的刺杀小队啊!
这么强的能力...你拿来做登山快速通道?
陈泅只觉得眼前有些黑,这种暴殄天物的行为,让他嘴角不由微微抽搐。
就在这时——
旁边盘膝坐在地上低头磕着瓜子看小人书的年轻男人漫不经心随意道:“带你们上来那人是我弟弟,他有些怕生人,不怎么说话。”
“下山也可以来找我,价格不变。”
“你们现在每天赚多少?”
陈泅盯着这个年轻男人出声问道,他实在是觉得这两人有点浪费:“无论你们赚多少,跟我干,我给你们每天开3倍。”
虽然他现在没有那么多灵石,但只要这两人能为他所用,他相信很快就会赚到大量灵石。
“哦。”
年轻男人闻言抬起眼皮扫了眼陈泅,随后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你这兄台倒是有点意思,招揽我们的人不少,但像你这样开这么少的价,还是头一个。”
“在你眼里,我们兄弟二人,每天就值6枚灵石?”
“还是说,你的家底就只够你开出这个价的?”
“好了好了。”
年轻男人有些无奈的摆了摆手:“看你这衣着就看得出来你不是什么富贵人家,背后底子也没有多厚,稍微有点底子的都自己飞上来了,不会走我们这个快速通道。”
“进坊市走那边,有缘他日再会请你们喝酒。”
...
陈泅闻言也没再多讲,只是转身带着肥龙走上一旁铺设着石阶的小路,他本以为这两人是意识不到自己能力的强悍之处,现在看出来,两人心里明的跟镜一样。
只不过借助「问天坊市」传播自己的名声。
然后寻求一个足够靠的住的主子。
也是。
这两兄弟的他都有点眼红,其他势力派出招揽的人估计更加不少,伴随着时间发酵,最后估计能顺利加入一个很不错的势力。
这倒是一种好手段,比起主动上门投靠,显然被主动招揽加入后,在势力内无论地位还是底气都要高的多。
不过这两兄弟...显然没意识到这样的危险程度。
自己得不到的,别人也不能得到,这是人性。
无论加入哪家势力,事后都很容易受到一些其他势力的暗杀,名声这东西是个双刃剑,有利也有弊。
...
沿着石路没走多久,他们就看见了一座城池,那城墙比扶风城的城墙都要高,更加具有厚重感,看起来很是震撼,但陈泅有点不理解,本就矗立在山巅之上,花费大量资金建设城墙是为了防谁?
有点花钱买门面的感觉。
而肥龙来过一两次,此时像是个导游般走在最前面开始不断介绍了起来:“进了这个城门就算入了坊市了,进坊市是免费的,不收费。”
“里面总共分为18个小区域,和1个中心区域。”
“咱们这个城门是「求仙门」,问天坊市西边城墙的主城门。”
“这坊市的占地都快和扶风城一样大了,自然不会仅仅只是做一个交易平台,只要你踏上修行之路,那么基本上你任何诉求,都能在这里满足。”
“从这个门进去之后第一个区域是4号区域,也就是「买命区」。”
“以前这里就是一个单纯的发布暗杀任务接取暗杀任务的平台,最后延伸出了无数种合作交易方式,但区域名字还叫「买命区」。”
陈泅点了点头示意了然,跨进城门后,扫了眼是面前由青砖铺设的主路,较为宽敞和官道一样宽,可供八辆马车并肩而行。
主路两侧的店铺也是张灯结彩较为热闹。
看起来挺正能量的,很难和发布暗杀任务联系在一起。
而在道路两侧还盘膝坐着不少修士,很多修士面前都摆着一副牌子。
他望向距离他最近的一个光头男人,上半身赤裸着怀里抱着把戒刀双目紧闭盘膝坐在主路一侧,下半身穿了条破破烂烂的麻裤,绑着束腿,裸露在外面的肉体满是愈合后的伤疤。
头顶上长满了横肉,满脸麻子。
看起来就是个狠人,手里没个百八十条人命都有点对不起爹妈给自己的这幅形象。
而这个光头男人面前的牌子,却是让陈泅沉思片刻后眉头微微皱了起来,随后又突然笑道。
“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