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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一章 破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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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那落向了山崖下的,地表没有阻碍的质感,也不知下坠之力会将那些微蓝之物带往地下何处。

    看不见的地方,不是师春操心的地方,他只顾眼前,为此又特意去了趟无亢山的大牢。

    大牢算是他比较熟悉的地方,在一个深坑里,他没有下去,站在坑口往下看了一眼,不出所料,地势底的坑里果然堆积了不少微蓝之物。

    他摸了摸那坚如铁的地面,想起了当初在山下用右眼异能远观此地的情形,这个无亢山就是一座超巨型的树桩,也不知大树折断前是何盛大模样。

    大树的本体能承住介于虚幻与现实之间的微蓝之物。

    他仰头望,在想,很久以前,巨型大树还存在时,那极光异彩会不会正缭绕于树冠之上,那该是何等风采。

    身上的子母符忽然发烫,他摸出一看,是边惟英发来的消息:去哪了?还要不要去那边看?

    于是师春起身回去了,又找她去了。

    边惟英的住处,二人再见,有外人在,两人也没表现出什么特别,但是边惟英的心里却很舒服,她也不是什么特别想要带师春去禁地,纯粹就是想找机会跟师春相处。

    她的身份地位,还有一直以来的生活环境所造成的自身人设,加之那有理想的企图,要顾及名誉,所以大多时候都是那个城主似的边惟英,没人能让她展现女儿情,或者说没人能看到她私下里的欲我。

    师春因一场意外,闯入了她防线之后的私下里,于是她私下的领域里不再孤单。

    在那片黑暗中,她原本以为可能再也出不去了,才敢放开的。

    谁知回到无亢山后,两人反倒没了私下的相处,这让她时常想念在外的时光。

    如今确定师春很快要离开后,她越发想要有更多的相处。

    当然,这般配合师春多少也对师春抱了些期待。

    还是因为那段黑暗经历,师春修炼的功法好像能夜视什么的,他既然表示想看看,兴许真能搞出什么名堂也不一定。

    定身符的炼制秘法,她当然想要,师春走后,她还是她,她还想竞争那个宗主的位置。

    眼下,要不是有外人在,她早就想搂搂抱抱亲亲了。

    这一场天生的异象,持续了差不多三個时辰,当异象消失时,已经到了后半夜。

    所有郁蓝竹全部被收集了起来,快速进入内炼的第三阶段烧玄,大量郁蓝竹要彻底烧成灰烬,还要在特定的法器中烧成灰烬,是个不小的工作量。

    大量微蓝之物被郁蓝竹给带走了,可院子内外走动的师春却发现,无亢山的地上还散落着许多的微蓝之物,不少地方甚至有堆积,可惜其他人都看不到,大量的浪费,真可谓是暴殄天物。

    他有点奇怪,此物既然能堆积,为何他之前没在山顶看到过以往的残留?

    他隐约意识到,此物暴露在外应该是有时限性的。

    院子里出来的边惟英从他身边过,低声唤了句,“走。”

    于是师春跟她走了。

    宗门禁地外,大量完成第四步炼制的符纸,在严密护送下,送到了禁地大门外。

    首席长老羿华淳和长老风有志一起参与押送,宗主边继雄站在紧闭的石门前接收。

    清点完毕后,所有符纸装入了乾坤袋内,接收的边继雄做了签押。

    然后羿华淳和风有志长老亲自带人分布在了禁地周围守卫,严防任何人靠近。

    边继雄推开了石门,入眼便是盘膝打坐中的白袍边阙。

    边继雄入内关门,走到父亲跟前跪着行了一礼后起身,绕一侧的小门进去了,原来后面还有一间宽敞的石室。

    室内有一处刚注了半池清水的池子。

    尽管知道这里有父亲坐守,不会有什么问题,可他还是亲自把整个石室再次仔细检查了一遍,任何异常都不放过,哪怕是一只细小的蚂蚁,也会弄死。

    确认无误后,他方走到半池清水边,摸出了一只葫芦,抖动着倒入了一批药粉。

    之后他褪下鞋袜衣物之类的,跳入了水池内走动挥手搅动,药粉和清水很快发生了变化,池水渐渐变得昏黄。

    禁地之外,一座假山亭台上,凝望的师春眉头皱起,他看到了边继雄身体上的变化,不知施展了什么功法,随着其手脚推波,一层层红雾从其体内挥发出来,混入了水中。

    他右眼异能看不到药物的颜色,却看到边继雄施法后挥发出的红雾跌宕在了水中持久不消失。

    有爱慕边惟英的男弟子,在暗中看到两人亭台上单独相处的情形后,绷着脸离开了,向殷蕙馨告状去了,他自己也是殷蕙馨的弟子,魏弁的师弟。

    在水里搅和了好一阵的边继雄,又从乾坤袋里倒出了大量的符纸,将符纸散开水里后,又在混合了符纸的水中行走搅动,施法将符纸压入水中浸泡。

    浸泡折腾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后,他又将符纸捞出,全部装回了乾坤袋中,然后起身离开了池子,施法干身,重新穿回了衣裳。

    走到前堂时,再次向父亲行了一礼才开了石门出去。

    石门一关,边继雄喊了声,“羿长老,风长老。”

    两位长老很快带人出现,边继雄拿出了乾坤袋给二人,于是现场又将袋内装的符纸一番清点。

    确认符纸品级数量互相签押交接后,一众人迅速带着完成了第五步沉仙的符纸离去,继续进行下一步的炼制。

    看完这些后的师春闭上了双目思索,也是在回一下神,虽说目前肉身的血气强悍,但这持续一个多时辰的右眼异能开启,还是让他感觉自己血气亏耗的厉害,毕竟之前就已经多次反复开启了。

    边惟英在旁,不说话陪着,至少看懂了一点,师春没开玩笑,针对定身符炼制秘法的探寻应该是认真的。

    师春再次睁眼后忽低声道:“你能不能弄一张刚浸泡过的符纸来?”

    边惟英想了想“每一张都是钱,为了账目分明,每一张进出都有严密管控的,完好的我弄不到,不过可以弄到合玄测试时废弃的,废弃的行吗?”

    师春:“不知道,你先弄一张来给我看看。”

    边惟英:“走,先回去。”

    两人迅速回了她的住处,边惟英没有久留,扔下师春后,一个人离开了。

    差不多半个时辰后,她才再次返回,再见师春时,从袖子里摸出了两张还很潮湿的符纸,上面都有洞穿后的破洞,“这已经是我能弄到的最完好的了,花了我不少魅力,怎样,有用吗?”

    言语中略带挑逗。

    师春不解风情,拿了一张到手翻看,旋即又开启了右眼异能,仔细针对观察,没错,发现符纸内的夹层中,还有之前看到的边继雄施法挥发出的那种红雾物质存在,基本已经干了的符纸表面反倒没什么。

    他意识到了,那红雾在潮湿环境中持续存在的时间会较久。

    之后他拿着符纸走到了外面屋檐下,目光四下一扫,并两指朝地上隔空一点,吸附了一小团微蓝物质,对此轻若无物之物,隔空摄来也是信手拈来的事。

    施法引导着微蓝物质装入了破损的符纸隔层内。

    他不在乎会不会从符纸的破洞内漏出,施法封住就行,他只想观察一下微蓝之物和内里红雾物质相处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结果变化很明显,细小的微蓝之物和那微粒的红雾物质一触碰,立刻如同灼伤了一般,类似表面皮膜迅速受损扩大的情形,又像是被焚毁。

    这情形若不拿近了,再辅以法眼静态观察,是看不清的,就算如此也只看了个隐隐约约而已,实在是那些物质太细小了。

    然从师春渐渐放光的观察眼神中,边惟英可以肯定他已经看出了什么名堂,顿时极为期待起来。

    没错,师春确实看到了一些自己想要的答案,那些表面损毁的微蓝之物,损毁情况迅速感染其它同类,不多时,便将刚才注入的一团微蓝物质完成了全面的转化。

    那些微蓝物质的光彩,已经蜕变成了他见过的定身符内的那种,变得通透。

    效果会不会一样呢?需要尝试。

    他当即收回了符纸洞口的封堵法力,施法压出了蜕变后的微蓝物质,其物质如一团雾气飘出,撞到他的身体后,立刻如同抓到了宿主一般,电光火石般交错排列,一粒接一粒的迅速排列,如爬山虎般迅速捆绑他全身,交叉处迅速节外生枝,向外一颗颗衔接生长。

    很快,他身上长满了发光的触须。

    虽不是第一次被定身符定住,但却是他头次亲眼见到定身符威力施展开的全过程,以前都是中招后才被动开启了右眼异能观察,等他看到时,初始形态的变化已经过去了。

    随之而来的,是周围被吸附来的缥碧色物质所产生的钳制之力,一股巨大的固定之力,将他固定的无法动弹。

    他全力施法破除,竟无法撼动分毫,不由吃惊,他现在可是高武境界的修为,就那么小小一团微蓝物质就能定住他?

    此时此刻,他对定身符威力等级的容量算是有了些概念,不知那漫天降下的微蓝物质加于一人之身会有多大的压制力。

    “你怎么了?”一旁的边惟英感觉到了他的异常。

    稍稍静默的师春忽又晃动了身形,他自有破解定身符之法,再大的禁锢之力也困不住他。

    获得自由后,也没说什么别的,扔掉了手上的符纸,再次拿了边惟英手上的,重新施法摄取地上的微蓝物质再次尝试。

    一次可能是意外,两次可以得出相对稳定的结论。

    结果不出所料,跟之前一样,再次成功将他自己给定住了。

    而微蓝之物在符纸内的整个变化过程,他并未看到什么其它药物对其的影响,只看到边继雄释放出的红雾物质所造就的影响和变化。

    他隐约意识到一些繁缛可能都是误导人的障眼法,是对所谓核心机密的层层设防,真正关键可能就在边继雄修炼的某种功法上。

    但这话他不能直接对边惟英说,他得对自己的秘密进行某种程度的保护,所以试着问道:“炼制秘法中,所谓泡制符纸的秘药配方,这么多年都没人勘破吗?”

    边惟英摇头,“想窥探其奥秘的人何其多,外人就不说了,只怕无亢山内部也有不少,但始终无人能窥破其奥秘,我父亲他们设防的很严密。”

    师春引导道:“在内外这么多人的窥探下,一个泡制秘药的配方能保密这么多年不失,确实很不简单…”

    说到这,他忽然观察了一下四周,继而与之低声耳语道:“会不会,所谓的秘药炼制秘法根本就不存在,那只是个瞒骗所有人的障眼法,我观这符纸上似有某种功法加持的痕迹,你爷爷和你父亲是不是有修炼什么特殊的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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