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溪哪见过这种场面,一时之间面红耳赤,眼中水雾朦胧,泫然欲泣的样子。
她看着林风眠那俊秀的脸,不由哽咽道:“师兄……其实我……”
林风眠看着她悲伤笑道:“你若是有心,便把我的尸体埋在后山山坡上,那里能看得到你。”
夏云溪脸上泪水滑落,咬着红唇坚定道:“师兄,你别说了,我不会让你死的!”
她根本无需林风眠提议,就主动提出道:“师兄,不是有位前辈带你入门吗?我去找她,她一定有办法的。”
“可我根本不知道她姓甚名谁,又从何找起。”林风眠一副为难的样子。
“我可以去查清楚她的身份,师兄,你别急,一定有办法的。”
夏云溪的小脸一脸认真,让林风眠不由有些愧疚,但为了自己的小命还是压了下去。
他故作犹豫道:“这会不会给师妹带来什么麻烦?”
夏云溪摇了摇头,轻声道:“小事而已,师兄,其实柳师姐没找我对吗?”
林风眠点头道:“师妹冰雪聪明,我只是想跟你表白心意,才出此下策,师妹勿怪。”
夏云溪哦了一声,红着脸道:“没事,师兄的心意,我……”
她越说越小声,林风眠不由凑近问道:“什么?”
“没什么,我先回去询问一下师姐他们了,有消息我再来找你。”
夏云溪说着就羞红着脸跑开了。
林风眠暗道一声罪过,不过性命攸关,他也只能如此行事了。
三日时间一晃而过,这三天林风眠一直在想着各种方法,但实力低微的结果就是只能听天由命。
这三天林风眠度日如年,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
但不止那个玉佩中装神弄鬼的女子没有出现,连夏云溪也跟失踪了一样,让他烦闷不已。
转眼就来到了考核当晚,林风眠握着刀在手,正犹豫不决。
他把心一横,正打算动手斩草除根的时候,胸前的玉佩发出了亮光。
林风眠惊讶地看着双鱼佩,手握在上面,一股熟悉的黑暗袭来,将他拉入其中。
再睁开眼,他又从水中冒了出来,出现在那条川流不息的黑色河流旁边。
林风眠看着倾城绝世的洛雪不由激动了起来。
你这个骗子!
结果他还没开口,那洛雪看到他反而恶人先告状道:“你个大骗子!东荒根本没有什么合欢宗!”
“合欢宗在北溟的东望角,我也被她们骗了。”林风眠不服气道。
“那赵国你怎么说,东荒根本没有什么赵国!”洛雪气呼呼道。
林风眠张了张嘴,愣在了原地。
东荒没有合欢宗可以理解,因为合欢宗在北溟。
但没有赵国是怎么回事?
林风眠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赵国立国只有八百多年!
眼前的女子该不会真的是千年前的人物吧?
“你真是那琼华派的洛雪剑仙?”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洛雪,倒把她吓了一跳。
“剑仙不敢当,不过我的确是琼华派的洛雪。”洛雪有些不好意思道。
“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身份?”林风眠问道。
洛雪冷哼一声,手中长剑一挽,傲然道:“我手中的镇渊就是最好的证据。”
林风眠看着那把刻着镇渊二字的古剑,不由有些目瞪口呆。
过了半晌才喃喃道:“仙子,你所在何年何月?”
洛雪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回道:“自然是天元两千五百年五月二十五。”
林风眠沉默了。
如今明明就是天元历三千五百年的五月二十五!
如果洛雪所说为真,自己两人之间的整整间隔一千年的时光。
这双鱼玉佩竟然将自己与千年前的洛雪剑仙联系在一起了?
林风眠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道:“完了,完了!”
自己还指望她救自己,看来真的只能断肢求生了!
洛雪见林风眠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皱了皱眉头道:“你这妖魔又玩什么花样?”
林风眠自嘲笑了笑道:“我区区一个练气,何德何能当什么妖魔?而且我再过一个时辰就要死了,骗你干什么?”
看他神态不似作伪,洛雪不由有些动摇了。
他也许真是被合欢宗欺骗了,又或者那赵国实在太小,以至于连地图都没记载?
“你先别急着放弃啊,你现在去搞清楚你所在何处,拖延时间,我全力以赴应该还是能赶得上的!”
林风眠忍不住呵呵笑了笑,赶得上?
空间上你是赶得上,又如何赶得上时间?
他已经彻底放弃了这一回事,指望一个千年前的人来救自己,怕是死路一条。
“没用的,来不及了。”
洛雪闻言一愣,用力一跺脚,气呼呼道:“你怎么可以轻易放弃呢?我一个外人都没放弃。”
林风眠被她所打动,带着一丝希冀问道:“远水救不了近火,仙子可有什么办法能助我?”
“比如什么速成的秘法,实力暴涨的秘法?”
洛雪想了想,不好意思道:“那些都是魔道秘法,而且哪怕有,也无法做到跨阶而战。”
“你说的师姐是筑基大圆满,而你是练气五层,什么秘法都绝无胜算。”
林风眠不由垂头丧气道:“只能出此下策了吗?”
“你有办法?”
洛雪不由有些好奇,这种局面自己都没办法,他居然还有破局之法?
林风眠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有,做个没有弱点的男人!”
“什么叫没有弱点的男人?”洛雪有些懵。
林风眠抬手做了个砍的姿势,哭丧着脸道:“斩草除根!”
洛雪脸顿时红了,而后不由有些肃然起敬。
“这……这的确是个办法,性命要紧,你不用太过伤心,我辈修士就是要清心寡欲,无欲无求……”
她自己越说也越没底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据说修炼到了金丹期能断肢重生,真的吗?”林风眠带着些希冀问道。
“这个……在金丹之前的伤是无法恢复的……”
洛雪虽然有些不忍心,却还是只能告诉他这个异常残酷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