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花宫中的事务虽然不多,但还是有的,更何况邀月和怜星练功也很勤勉,当然不可能时时都陪着江枫。
所以在用完早饭之后,邀月便拉着怜星离开了。
花月奴来到江枫身边,柔声问道,“公子是回房间,还是婢子陪着公子继续在宫里转转?”
此时邀月还没到二十年后走火入魔随意滥杀的时候,撑死了就是严厉一些,所以移花宫诸女虽然多清冷,但还不到冷漠无情的状态,花月奴更是颇多温柔,也是因此才走进了江枫的心里。
江枫叹了口气,可不敢让花月奴陪着自己转转,现在他对自己这张脸相当的没有自信,别害了人家姑娘。
“回房间吧。”江枫起身往回走,走了两步,又回头问道,“对了,移花宫里有草药吗?”
“有啊,市面上常见的药物都有。”花月奴说道,“还有人参、灵芝,公子需要什么,婢子为您去取。”
“等会儿回房,我给你写一张方子,你帮我按量抓取,熬制成膏。”江枫说道。
“是。”花月奴说道,然后又忍不住问道,“请问公子,婢子能问问,这药膏是做什么的吗?”
“当然可以。”江枫点点头,“这是祛疤的。”
“啊?”花月奴一脸懵逼。
“啊什么啊,我闻了闻你给我上的金疮药,虽然里面好东西不少,但是对于祛疤修复方面的药效却不足够,我可不得自己做一份吗?”江枫说道。
两人说着,就已经走回了兰花阁。
花月奴拿了纸笔研了墨,就看到江枫下笔如有神,唰唰唰的就写了一张方子,连怎么放药的顺序和量,还有怎么熬制药膏都写的清清楚楚。
看到江枫写的头头是道,花月奴一脸懵逼的道,“您还会制药?”
“略懂一点点。”江枫放下笔,将方子递给她,“快去熬药吧,这药膏配合金疮药使用效果最好,要是结疤了,最终效果估计会差。”
不得不说,《怜花宝鉴》中的一些内容确实神奇,这个时候就有祛疤美容的药方了,其他还有防腐的、产后调理的、抑制体型成长的、刺激骨骼生长的,也不知道王怜花研究这些东西干啥。
花月奴连连点头,正色道,“婢子知道了,婢子一定亲手熬药,不会告诉……”
“没关系,伱将这方子交给移花宫吧,这药方想来你们移花宫比我还需要。”江枫笑道。
看到江枫的笑容,花月奴不禁脸色一红,然后也回以一笑,便拿着药方匆匆出去了。
……
在中午吃饭之前,花月奴就拿着药回来了,但她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身后还跟着邀月和怜星姐妹。
“你还会制药?”
同样的话,出自怜星口中,她看向江枫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宝藏。
“略懂一点点。”江枫说道,“我其实没有系统的学过医术,只是看过一部武林前辈总结的医书,里面都是一些比较实用的医术和药方。”
其实江枫谦虚了,王怜花在《怜花宝鉴》中总结的都是医术精华,他又抽时间看了两本大众医书夯实基础之后,一身医术已经不下于普通名医,再加上现代思维,对于各种毒药外伤的医治水平,更是早已超出。
“你要把这方子送给移花宫?”邀月问道。
“只是一个祛疤修复的方子而已,又不是活死人肉白骨的大还丹小还丹,有什么稀奇?”江枫不在意的道。
他要用这个方子,就必然会暴露,与其藏着掖着,不如大大方方的送给移花宫,更何况《怜花宝鉴》来的相当轻松,只是其中一个药方而已,他送的也不心疼。
“效果怎么样?”怜星忍不住问道。
“试试不就知道了?”江枫笑道,“正好我要换药了,把这药膏加上,过几天伤口愈合了就能看到效果了。”
然后花月奴就帮江枫换药,邀月和怜星都难得的上手帮忙。
药换完之后,三女都没什么反应,倒是江枫出了一身薄汗,美美的吃了一顿午饭,才算是压了压惊。
“可惜你身上有伤,否则去泡一泡绣玉谷的温泉,也很舒服。”怜星说道。
邀月柔声说道,“过几天伤口愈合就可以了。”
两女说的泡温泉,就是单纯的让江枫泡温泉,江枫一点都没想歪,所以神色也很清朗,笑着回应,“我刚进绣玉谷就想着了,所以才给自己加了些药,想要快点痊愈。”
只要保持好距离,三人之间的气氛还是很和谐的。
不过送走江枫,打发走宫里的女弟子之后,偏殿里的气氛就萧肃了起来。
邀月和怜星面对面的坐在桌前,都不说话。
邀月沉默了片刻,终于抬头,看向怜星,没想到怜星竟然也看向了自己,眼神中透出了一抹忐忑的同时,还藏有一份坚定。
邀月眼神一冷,“你爱上了江枫?”
怜星淡淡的道,“我不能爱上他吗?”
“就因为他救了你?”邀月问道。
“这还不够吗?”怜星回了一句,然后又忍不住问道,“你呢,你又是为什么?”
邀月沉默,忍不住问自己,自己又为什么会对江枫另眼相看,怦然心动呢?
是因为他的长相,因为他的气质,因为他的智慧,因为他面对怜星陷入危险时候的奋不顾身,因为他面对自己时的温润有礼不卑不亢,还是因为他对妹妹更好,亦或是因为他理解自己的同时又能隐晦的劝诫自己……
或者是所有这些的综合成因?
邀月不知道,但是她知道自己确实对江枫有了那种一见钟情的怦然心动,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感觉非但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重。
既然如此,那江枫就是自己的!
自己这一辈子,想要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得不到的时候!
看到邀月脸色清冷了下来,眼神中透出了坚定和冷漠,怜星的心里也忍不住一颤。
“你放弃吧。”邀月淡淡的道。
“凭什么?”怜星握拳,“他救了我,我爱上了他,他也没有拒绝我,我凭什么要放弃?”
“因为他懂我,我也爱他。”邀月说道。
“所以,我就不能再爱他?”怜星问道。
邀月淡淡的道,“你从七岁开始,就喜欢跟我捣蛋,无论我喜欢什么,你都要和我争一争……”
“但是自从你为了和我争着去采那树上唯一熟了的桃子,而把我从树上推下来,让我跌断了腿的那天开始,我就不敢再和你抢任何东西,你还记得吗?”怜星嘶声说道。
邀月瞪着怜星,眼神如刀一般,但是怜星却毫不相让,鼓起勇气和她对视。
“所以……”
“十几年了,这是我唯一一次想要争的东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