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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商业与商人的辩证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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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子俩都陷入沉思。

    这时,隔壁传来交谈声,吸引两人的注意。

    “越狱的事到此为止,无须再说,咱就当没发生过。现在咱们接着上课,昨天酒喝多了,说到哪了?”

    林澈抿了口酒,看着朱樉赞许道:

    “不过,你小子昨天安排的按跷确实舒服,昨晚睡眠质量都好了很多。”

    朱樉嘿嘿一笑,接口道:

    “昨天先生讲到皇上颁布重农抑商的原因,说到一半,就醉过去了。”

    “我花了点银子,让人给先生按跷,舒服就好,先生天天给咱上课辛苦了。”

    林澈笑了笑,没有纠缠这个话题,开始讲课:

    “你知道,当今皇上农民出身,对商人天生没有好感。”

    “认为,商人在赚取钱财后,大量购置田地,逐渐成为地主,进而剥削农民,”

    “还有,商人四处奔走,朝廷难以管理,连收税都找不到人,在皇上看来这些商人就是一群毫无价值的社会蛀虫。”

    “这些都是当今皇上,制定重农抑商的重要原因,却给大明商业造成了极大破坏。”

    说到这,林澈停顿了下,随即语气加重:

    “其实皇上错了!”

    “商业与商人,两者有本质区别的!”

    “商业,是通过买卖方式使得商品流通的经济活动。”

    “商业本质是交换,是基于人们对价值认识的等价交换。”

    林澈喝着小酒将前世学的一点经济学知识卖弄了一番。

    朱樉闷头闷脑的听着,一脸茫然。

    ‘商品流通’?

    ‘价值认识’?

    ‘等价交换’?

    朱樉发现每次林澈讲课,嘴里总能蹦出几句莫名其妙的新鲜词儿。

    可是一番解释后,又总能让他眼前豁然一亮。

    这次朱樉没有主动询问,他知道林澈一定会解释的。

    果然。

    林澈看到朱樉茫然模样,知道自己讲解的知识点超纲了。

    “呵呵,这个讲的有点深,超过了你的理解范畴。”

    “这样吧,我给伱举个简单例子,你一听就明白了。”

    林澈倒了一杯酒,端在手上,随即举了一个例子。

    “比方说我是应天人,可是住在北平生活。”

    “北平那里种小麦,吃面食,可我从小吃惯了南方的稻米,不习惯吃面食。”

    “可是家里只有小麦,没有稻米,这时我怎么办?”

    朱樉下意识的答道:“交换!”

    “对!就是交换!”

    林澈赞许的看了眼朱樉,将手中酒一口干了。

    “我拿着家里一斗小麦,在集市上却只换到了半斗稻米。”

    “你是不是觉得我吃亏了?”

    “是啊!一斗麦子只能换半斗稻米,怎么算也是你亏了。”

    朱樉大脑没有过滤,直接开口说道。

    “猪脑子!一天就知道打打杀杀,想问题太简单!”

    隔壁朱元璋听到这里,嘴里骂了一句。

    朱元璋虽然没有做过生意,却知道有些商品,换了地方价格就不一样。

    这边。

    林澈瞥了眼朱樉,摇头失笑:

    “说你简单,你还真是简单。”

    “看问题不能只看表面,要从多方面考虑。”

    “我现在身处北平,可是北平不产稻米。”

    “想得到稻米怎么办?只能从南方调稻米到北平来。”

    “这样就牵扯到商品流通问题。”

    “从南方调稻米到北平路途几千里,又是陆运又是漕运,难免会有损耗。”

    “运粮过程中需要雇人、雇车、雇船,这又是一大笔开支。”

    “稻米运到北平,加上损耗、人工费、运输费等等,折算下来,半斗稻米已经是南方本地一斗稻米的价值。”

    “这就是一斗麦子换半斗稻米,看似不合理,却遵循着等价交换。”

    经过林澈这么一解释,朱樉顿时恍然大悟。

    隔壁的朱元璋父子,听了也是频频点头。

    林澈通过一个简单的例子,深入浅出的将复杂问题简单化。

    ‘商品流通’,‘价值’还有‘等价交换’这些生涩的词汇,也都一一解释清楚。

    朱樉眼眸充满着崇敬,林先生几句话功夫,就让他弄懂了什么叫商业。

    相比于大学堂里的那些大儒,林澈讲课总是那么的深入浅出、轻松写意。

    林澈讲的轻松,自己学起来也不累。

    没有之乎者也的,绕的人晕头转向,越听越糊涂。

    朱樉站起来主动给林澈和自己酒满上。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林先生,这杯酒我敬你。”

    说着满满一碗酒,一口干了。

    林澈也不客气,端起碗也将酒干了。

    酒喝了,林澈继续讲课:

    “说了商业,咱们再来说说商人。”

    “商人简单来说就是靠从事商业为生的人。”

    这次,林澈没有咬文拽字,是因为他自己也不记得商人这个名词解释。

    何况自己即使记得,说出来这憨货也一定听不懂。

    果然,这么一说,朱樉立刻就懂了。

    “先生,应天府街道旁边那些开饭馆、茶楼和杂货铺的那些人,都算作商人吧!”

    “对,主要从事商业为生的人都叫商人。”

    林澈颇为赞赏的点点头。

    “商人有多种,不是皇上想象的那样,四处奔走、盘剥百姓那些人叫商人。”

    “他们只是商人中的一小部分。”

    “大部分商人都有自己的产业,扎根在当地。”

    “像酒肆、茶楼、饭庄…他们都在当地从事商业活动,按时纳税,合法经营,靠服务赚取利润。”

    “不存在剥削百姓,相反他们赚取的都是有钱人的钱,百姓穷的饭都没得吃,谁会上这些地方消费?”

    “所以说大多数商人,与老百姓并不冲突,他们也像百姓一样,靠着辛勤劳动获取利润,养家糊口。”

    “商人最大的贡献是带动就业,促进城市发展。远的不说,就说应天府吧,应天府的繁华热闹,还不是因为商业带动的!”

    朱樉被林澈这番话,说的一愣一愣的。

    半天才冒出一句:“什么是带动就业?”

    林澈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一番话,用词有些前卫。

    这里不是六百年后的二十一世纪。

    带动就业、促进发展这样的词汇,几百年后的才会出现。

    “‘带动就业’?我举个简单例子你就明白了。”

    “应天府一名商人开一家饭庄,开饭庄总不能事事都自己来吧,他总得请厨役吧,请小二吧、请账房先生吧。”

    “这些人因为商人开饭庄,在饭庄干活,而领取工钱,养活家人。”

    “这就叫做带动就业。”

    朱樉点了点头,似懂非懂。

    林澈喝了口酒,继续说道:

    “当今皇上不经过调查,就将这些商人定性为剥削者,你觉得这样妥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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