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气派的房子……”站在辻村家的庄园前,毛利兰小声惊叹着,“这应该叫,公馆吧?”
“太太,您回来了。”站在门前的管家迎着下车的几人鞠躬,“这几位是……?”
“这是毛利先生一家,是我和先生的朋友。”辻村公江走进玄关,脱下身上的皮草扔给管家,又不经意般问道,“先生人呢?邀请的客人来了,他也不出来迎接一下。”
“先生还在二楼的书房里呢,或许有什么要紧的事务。”管家毕恭毕敬地接过她扔开的衣物,“贵善少爷和幸子小姐也回家了。”
辻村公江眉头一蹙,就听一道清越的女声从屋内响起,穿着宽松居家服的桂木幸子走到了玄关前:“啊,是妈妈回来了,抱歉没有事先和您说,突然来访,打扰了。”
听见她的称呼,瞬间,毛利一行人的目光就落在了她的脸上。
见到真人之后,认真比较比较,唐泽说的还挺在理,桂木幸子和辻村公江确实长相上有诸多相似之处……
辻村公江可能也是想起唐泽之前的评价,脸上一僵,生硬地呵斥道:“为什么今天回来?还有,你还不能叫我妈妈,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妈妈!”辻村贵善伸手将桂木幸子护在身后,“您突然这么生气做什么?父亲不愿意见幸子,我还以为您起码是支持我们的……”
“贵善,有客人在。”桂木幸子扯了扯男友的衣摆,制止即将爆发的争吵。
辻村贵善深深吸气,压抑住不快,勉力朝唐泽他们露出笑容:“抱歉各位,是我们招待不周了。”
几人齐齐摇头,眼神十分同情。
除了唐泽,他们已经从辻村公江和桂木幸子相似的面相中脑补出了全套剧情,此刻脑中都是一幕幕生离死别的经典荧幕情节。可怜的年轻人,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
“咳嗯……”辻村公江面皮抽了抽,她大概能猜出这群人在想什么……无奈地瞄了一眼罪魁祸首唐泽,她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嗯,我和你爸还有事要和客人谈。先上去了。”
她带着几人上楼,走到了紧闭的书房门前,隐隐能听见门内传来的音乐声。
她伸手翻出自己的钥匙,打开房门,深吸了口气。
唐泽落在队伍的最后方,施施然跟在众人身后进门。
“怎么把音乐开这么大声……老公,老公,毛利先生来了。”辻村公江抬高音量,走近撑着头靠在书桌上的辻村勋,凑到他耳边呼唤,“老公,醒一醒。”
以唐泽的眼力,轻易就能看见她扶在辻村勋耳边的手,与她指尖微微发亮的银针。
他眨眨眼,若无其事地转开头,装作是在好奇打量书架的样子。
围观群众什么都不知道,别问,问就是密室杀人……嗯?
“老公!”那边,在众人惊讶的目光和辻村公江的呼喊中,辻村勋肥胖的身躯重重倒在了地上。
而唐泽的注意力却完全被书架上的照片吸引了。
左侧的相框,是那张至关重要的杀人动机,年轻的辻村公江和辻村勋的合影,而右侧的相框里,发福的辻村勋亲热地搂着另一个同样西装革履的男人,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各自举着手中的香槟亲切微笑着。
辻村勋,和吞口重彦,居然是认识的?
哦不对,瞧他在说啥呢,一个外交官认识国会议员有什么好奇怪的。
但是考虑到吞口重彦的逆天风格……
唐泽慢了众人很多拍地转回头,惊讶地看着双目紧闭,倒地咽气了的辻村勋。
不会吧不会吧,这不会是个和组织有点关系的倒霉蛋吧?
这种素质的也能和组织扯上关系……
礼貌地问一下,组织的基层部门是什么垃圾分类箱吗?
虽然反射弧明显不对劲,但好歹唐泽的表现多少和大家还是一致的,在场的几位侦探都没发现唐泽的不对劲,三个人都第一时间冲到了辻村勋身边,检查着他的呼吸和心跳。
“来不及了……”服部平次沉重地说,“已经没救了。”
“发生什么事了?”屋子里的动静很快吸引到了其他人。
“不许进来,在警察到达之前,谁都不能进门,辻村太太,麻烦您也站到门口去。”对如此场面再熟悉不过的毛利小五郎马上组织起保护现场的工作,“抓紧通知警方吧。”
而两名高中生侦探,像是没听见毛利小五郎的话一般,几乎是立刻扑到了死者的尸体周围,开始检查体表痕迹,搜查尸体附近的线索。
“尸体还是温暖的……死亡时间很接近。”服部平次扒拉了一下死者的眼皮。
“嘴唇发绀,但是程度尚浅,毒发没有多久。”柯南吸着鼻涕,翻动着死者的下嘴唇念念有词。
唐泽踮起脚尖看了一下两人齐头并进的架势,放心地退后一步,靠在了墙上。
暂时没什么需要他参加的部分,可以安心挂机做背景板。
于是他拿出手机,一顿敲打。
“叮咚”。
“叮咚”。
“叮咚叮咚”。
琴酒把沾着血迹的黑色手提箱朝塑料袋里一扔,丢在后座,皱着眉坐进了副驾驶。
“什么东西?”他刚刚下车处决掉一个暴露在警方视线中的废物,前后只花了十来分钟,所以手机并没有带下车,接连不断的提示音听得他心烦意乱,直接开口问伏特加。
“呃,好像是库梅尔的邮件……”伏特加并不敢真的打开大哥的手机替他看信息,瞄了一眼屏幕上的新消息提示,就把手机递到琴酒手中。
“库梅尔……”他能有什么需要联系的事?琴酒打开了一封接一封没个完的邮件。
【琴酒前辈,我是库梅尔^_^我想请问一下,组织在东京是否有一个叫辻村勋的基层成员?】
【我刚刚目睹了他被自己的妻子谋杀的现场,嗯,他妻子和组织有关吗?我应该插手吗?】
【哦,抱歉,不用确认了。】
【他确实是组织基层成员,我找到了他和我爸的合影,哇哦,太有意思了,照片背后还有我爸的签名……我帮他销毁了,不用谢。】
【哦,抱歉,我多嘴了,辻村勋的妻子和组织肯定没有关系,我发现了一些线索……这是一场纯粹的仇杀。】
【嗯,我没有别的意思[微笑的emoji]就是冒昧地请问一下,东京这里的分部有明确的人事话事人吗?能告知我他的名字或者代号吗?我想帮组织做一些财务方面的整理和查询……他的经费有使用过当的记录吗?】
【哇,辻村勋曾经使用组织的渠道,帮他个人抹黑了同期的竞争对象,成功上位了外交部的要职……令人惊叹的效率。】
【抱歉,刚刚是我误会了,他的目的并不是升职,是看上了对方的老婆。】
【这么说可能是我僭越了,但是我现在真的想查询一下组织在人才引进吸收方面,是如何规划经费的使用的呢?我昨天申请新狙击枪预算被驳回了,一些不成熟的想法,我觉得适当将这方面的经费分配给我和波本前辈,可能是更恰当的选择……】
【听说,组织也有代号成员被卷进他人的仇杀死亡的先例,呃……】
琴酒翻到这里就不想再继续看库梅尔的阴阳怪气了,“啪”的一声,他的手机险些直接砸在挡风玻璃上,打着转得顺着手套箱朝前滑动。
“废物!”
一声怒喝,从保时捷中传出,顺着阴暗的桥洞传得很远,回声隆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