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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19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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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应石钟书记的邀请后,阎解成跟老谢俩人也就没有回去,一直在地委会议室待着。

    这会,黄原地委办公地点还没有暖气,俩人紧靠着一个小火炉取暖。

    炉子上的罐罐茶咕咚咕咚的响着。

    罐罐茶是秦陇部分地区的特色传统茶点饮食。

    当地农家古今相沿的一种独特的品茗风俗习惯。

    主要用具就是罐子,喝罐罐茶的时候,罐罐里倒上水在炉子上烧。

    同时在炉边烤上枣,等到罐罐里的水开了以后,将茶叶和烤好的枣,以及捏破壳的桂圆放到罐罐里。

    等茶叶被烧开的水溢出好几次,也就是枣和桂圆以及茶叶的味道入到水里后。

    将烧开的水倒进杯子,然后再给罐罐里加水,继续烧,边烧边喝。

    阎解成小心翼翼的翻着炉盖上的大枣,老谢在一旁饶有兴致的看着。

    这种喝茶方式俩人也是第一次,着实有趣的很。

    通过烤制的大枣香气扑鼻,很容易就将味道溶于水里。

    据田福军说:一罐垢痂,二罐茶,三罐不让丈人哒。

    就是说第一罐,是洗去茶叶,大枣,桂圆等物的灰尘。

    属于污垢。

    第二罐才是茶水。

    第三罐好喝到就是老丈人在,也不给喝的地步。

    阎解成仔细研究了一下,他们这个罐罐茶用的是青茶,属于半发酵,特别耐泡。

    所以第一罐茶,俩人都很有默契的没有喝。

    等到第二罐,老谢很有脸色的赶紧给自己倒上。

    阎解成独享这老丈人都没有的待遇。

    “怎么样,主任,这第三罐好喝吗?”老谢有些好奇的问道。

    阎解成笑道:“这味道还是很有独特的。

    这茶不仅有茶叶的清香,还有大枣的敦厚香气,桂圆的甘甜酸冽味,层次很多,口感丰富。”

    老谢:“哈哈,我只觉得好喝。”

    下午除了饮茶,阎解成还抽时间给家里跟罗工写了信。

    这时间已经到了腊月,眼看今年过年回不去了,所以阎解成这才写信说明一下。

    离家几个月阎解成却没有想家的感觉,不像老谢那般时常想起妻女。

    这也许就是年轻人与中年人的区别。

    下午四五点,石书记这边已经收拾东西,带着田福军来了。

    几人去了地委旁边的家属区,是一些独院建筑。

    当然不可能是窑洞了。

    是一种类似于四合院的三合院,南边没有房。

    这也算是当地特色吧。

    傍晚,书记的餐桌菜很简单,却让阎解成吃得很是巴适。

    石钟副书记是懂阎解成的。

    一盆清汤羊肉,一盘饼子。

    不仅滋补,还很解馋。

    石书记又详细询问阎解成关于铁路的事情。

    阎解成也没有绕弯子,将情况详细说了一下。

    石书记也没多说,只是说了一句这情况对我们很重要啊。

    肉吃完,阎解成他们也就告别了。

    接下来的日子,阎解成他们按部就班的进行勘察任务。

    1959年就这样不知不觉的过去了,腊月二十五这天,阎解成他们已经到了原西石圪节公社营地。

    阎解成也没有矫情,说什么过年之类的。

    整个指挥部大家都是在这种忙碌的状态下工作,所有人都没有回家过年。

    这天下午,阎解成他们去双水村。

    只因为铁路要通过双水村,这里有两条河交汇,阎解成需要现场看看。

    看着资料,阎解成关于这里的记忆也逐渐浮现出来。

    双水村因哭咽河与东拉河交汇而得名。

    村子由金家湾跟田家疙崂组成。

    石圪节到双水村,一路沿着东拉河便就到了。

    小刘将车停在村口的石桥前,阎解成跟老谢俩人便下车,自行前往村子里了。

    俩人走了一百多米,便到了村口第一家。

    阎解成见一个破旧的院子。

    门口一个三十来岁的人,头上裹着白毛巾,一件破袄子已经无法正常穿了,只得用绳子扎住腰,这会正在和泥巴收拾院墙。

    “老哥,您忙呢,我跟您打听一个人,你们村田福堂支书家在哪边?”老谢赶紧上前问路。

    正在这时,院子里又出来了一个年轻人,跟阎解成年纪差不多。

    跟个二流子一样,对那人说道:“哥,俄去看书了。”

    “先不急,你先等哈。”

    小年轻这会也看见阎解成他们,也不着急走反而是一脸火热的看着他们。

    “呀,你们是找俄们村支书田福堂啊。俄这就让俄弟带伱们去。”

    说着转头对青年道:“玉亭,不急着读书。赶紧,这些领导是找田福堂的,你带着去。”

    “好的,哥。”

    阎解成见此,心道:果然。

    这人就是孙玉厚兄弟俩。

    阎解成跟老谢俩人道了谢,便跟着孙玉亭去了。

    “领导,嘿嘿,俄叫孙玉亭,是高小毕业,刚才那是俄哥。”

    阎解成跟老谢也笑着说:“孙玉亭同志好。”

    “俄跟你们说,田福堂支书那跟俄们可是很熟悉的,以前他跟俄哥一起给金地主家放牛。”

    然后又一脸炫耀的说道:“福堂哥的弟弟福军哥,那可是地委的大领导,俄哥还救过他的命。”

    阎解成知道这家伙话多,也不在意,老谢就有些反感了。

    却还得应和着,着实难为他了。

    好在俩家人离得不远,一会便到了。

    “福堂哥福堂哥,俄来给你带人来了。”

    还没进门,孙玉亭就大喊着。

    一会便有一个三十好几的汉子,戴着詹詹帽走了出来。

    一脸的不高兴,说道:“俄说玉亭啊,你这是叫魂着呢。

    咦,俄说你这个岁娃,有事你就进来。

    还学人家城来人,也不看看自己肚子里有没有那二两油。”

    接着看到阎解成他们也是一整诧异,然后立马换上笑脸。

    说道:“你们奏是京城来的两位领导吧,俄家兄弟给俄托信了,公社也说是这两天你们来。

    赶紧到屋里坐。”

    阎解成笑道:“麻烦福堂哥了。”

    “不麻烦,不麻烦,你们是福军的朋友,那就是我田福堂的朋友。”

    几人进了大门,田福堂大喊着:“娃他妈,赶紧给俩位京城来的领导倒茶,这都是俄兄弟福军的朋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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