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解成跟许大茂享受着傻柱炖的鸡,是真的好吃。
不得不说术业有专攻,傻柱在做饭方面确实有天赋。
阎解成撕下一个鸡腿,对一旁的虎子说道:“虎子来,干爹给你鸡腿吃。以后可要记得干爹的好。”
虎子高兴的接过鸡腿说道:“谢谢干爹,我以后讨了媳妇给干爹。”
惹得阎解成哈哈大笑,说道:“虎子,还真是一个好孩子。可一定要记得你今天说的话啊。”
几人聊了一会之后,阎解成也准备告辞了。
许大茂这个时候说道:“我送送你。”
许大茂还真不是客气,这家伙不仅送出了后院,还一直到了四合院大门。
阎解成见此,知道这家伙有事。说道:“伱这是有事?”
许大茂无奈的笑了一声,说道:“是啊,我这心里一直没底,也没个人商量,所以找你聊聊。”
俩人出了四合院,在胡同里,见周围没人。
许大茂这才开口说道:“南城张老爷子的事听说了吧?”
阎解成摇摇头,说道:“我这些日子不在京城,是发生了什么吗?”
许大茂见阎解成是真的不知道,这才小声说道:“张老爷子被抓了,已经有半个月了,说是他以前的问题没有说清楚。”
阎解成听了许大茂这话,心里顿时大惊。
没想到这事原来已经开始了,他还以为要明年才会来到。
听了许大茂的话,阎解成便知道他是在为娄家担忧。
阎解成见许大茂如今这么上心娄家的事,心里觉得正常。
毕竟,现在他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与娄晓娥之间夫妻感情很好。
再说了,如今这世道让许大茂有些看不透,他也怕牵连到自己家。
许大茂其实回家问过自己父亲了。
许父也看不清这些,只有叹了口气。
其实,许大茂走后,他爹对他母亲说了一句:“悔不该当初啊。”
许父其实看的清清楚楚,可现在娄晓娥给自己许家生了一儿一女,对得起他们了。
所以,做人不能不讲良心。
再说了,如今的局面还没有到最后的绝路,他自然不想枉作小人。
阎解成虽然知道事情发展的方向,可许大茂这样还不值得他去说。
这事毕竟太大了,可不能胡乱张嘴。
阎解成便问道:“那你岳父什么想法?”
阎解成是真的想知道娄家这时候,都是怎么想的。
所以,才问的。
按照阎解成的想法,这些人都是老狐狸,应该早就觉察到不对劲了。
怎么可能留到那个时候。
许大茂听了,也不知道该怎么给阎解成说。
毕竟,有些事牵扯到娄家的一些机密。
阎解成见此,也不说话。
笑着摇摇头。
从许大茂的表情,他得到了答案。
这人啊,就是看不透。
这娄家看来是要钱不要命了。
阎解成想想也知道,这些人怎么想的,肯定是钱财放不下呗。
阎解成见许大茂啃啃半天不说话,也是一阵无语。
你都跑出来问了,结果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
阎解成也知道家家都有自己的小算计。
想起跟许大茂相识这么久,对方对他还可以。
便提醒了一句,说道:“娄家是娄家,许家是许家!”
说完,便直接离开了。
许大茂能不能理解就看他自己了。他要是想不清楚,做了糊涂蛋,那糊涂鬼谁都救不了。
这种事,阎解成才不会参与,他最命惜了。
再说他也不是一个人,他有自己的家人,自己的妻儿。
不要说他冷血,他只是想自己跟家人好好的活着而已。
至于为了许大茂置全家人于危险,想想都不可能。
许大茂看着阎解成离去的背影,突然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好远好远。
他想起阎解成这次又没有拿母鸡,便喊道:“解成,你母鸡还没拿。”
阎解成头也没回的说道:“再说吧。”
许大茂看着阎解成远去,有些失落。
阎解成回家后,两个孩子已经睡了,翠花看着孩子。
常可欣在一旁专心的研究着她的那堆元器件。
现在书房,也就阎解成去,常可欣已经不去了。
她让阎解成搬了一张书桌放在卧室,平时就这里看着孩子办公。
不一会,两个孩子饿醒了,哇哇大哭。
翠花见状,知道三姐要给孩子喂奶了。
见阎解成还在,她有些尴尬。
正准备说点什么离开,阎解成赶紧说道:“你们忙,我去外面接着给孩子做玩具。”
阎解成自从有了孩子,便捉摸着自学木匠。
这些日子给两个孩子都做了婴儿床。
以及婴儿车。
虽然这些东西市面上比较少,可他还是可以搞到。
但是,他就是喜欢自己动手给孩子做东西,看着一件件的东西在自己手里完成,很有成就感。
他婴儿车都做好了,如今就缺轮子了。
这年头橡胶比较紧张,一般情况很少能搞到合适的轮子。
所以,阎解成准备做个铁轮子,然后找个报废的自行车外轮胎,裁剪合适给装上。
也是有一定减震作用的。
他现在是给孩子们做玩具车。
前世他看短视频,那些手工达人做的玩具美伦美奂,他早就心里痒痒的了。
毕竟,作为一个合格的工程师,手都很欠的。
总想拆点东西,或者动手做些什么。
就像常可欣,阎解成觉得她就是一个出色的工程师。
因为她见不得电子元器件,任何电器总想给拆开看看。
阎解成一个人,手工作业到很晚,第二日便继续上班了。
在地铁项目指挥部遇见老谢,阎解成想起老二工作的事。
便想着给直接塞到老谢的工程局好了,这样工资还能高一点。
后面地铁工程结束了,再转到工务段,这期间操作一番还能提两级工级。
阎解成跟老谢说了这事,老谢自然一口答应。
这种事在他们这里不叫事。
他们修地铁本来就要招工,只不过对背景审查的很严格。
而阎解放,解放才出生的,自然不可能接触到过去的那些事。
再加上阎解成是工程总设计,阎解放真要打探消息也不至于自己跑工地上来。
所以,阎解放就是老谢眼里,底子干净,又有文化的好孩子。
再说了,这都是咱们自己的子弟,哪能不好?
送走老谢,阎解成心里感叹:自己终于变成了曾经自己最讨厌的模样。
不过,这种感觉真好!
后世人人都说工程局累,付酥败走,人心涣散,更有张老师所说的提桶跑路。
可如今这确实是人人羡慕的好工作啊。
所以,阎解成还给阎解放安排了工务段。
当有路外的人,问起铁路哪个站段比较好时,相信有不少人都不太清楚。
但是,他们肯定会不假思索地回答:“哪个比较好不知道,但工务段绝对不好!”
工务段真有那么恐怖吗?
只能说工务永远是男人的世界……
铁路系统分为机、车、工、电、辆五大部门。
工务段则是属于其中的基层单位之一,主要负责铁路线路及桥隧设备的保养与维修工作。
工务段实行段、车间、班组三级管理制度,下设若干线路车间、桥梁车间、重点维修车间、综合机修车间、运输车间等专业车间,铁路巡道,铁路道口的看守,都属于工务段职责范围。
在那里,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双肩能扛枕木,双手能提钢轨。
撬棍用的像使枪。
就主打一个铁汉子。
这里只有钢铁轨道跟比铁还硬的汉子。
不知道,阎解放以后能不能受的了。
反正按照阎解成的想法,他自己肯定受不了。
可这确实是个磨练人的好地方,阎解成觉得老二年纪太小,做事不太稳重,放工务段练练挺好的。
大不了过些年,找对象的时候,调去车站那边的站线好了。
11月中旬,阎解成本来还像往常一样,作为一个咸鱼每日都是掐着点上下班。
可突然有一天,部里召集大家开会。
学习了一本,要是现代网友来写,书名肯定是。
还要展开讨论,讨论如何评价历史人物等学术问题。
阎解成听到这里浑身一颤,这事来了。
他们一群干工程,做运输的,谁特么闲得蛋疼去研究历史人物啊。
正经人谁去研究历史!
早上开完会,部里的笔杆子们个个都叛变了,张口就是咱们工人怎么怎么。
阎解成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光滑细腻,没有一个老茧。
心道:谁还不是一个建设者呢。
便心安理得的说道:“是啊,咱们工人真不容易。”
开完会,阎解成是一刻都不想在部里待,准备找老谢一起离开。
结果老谢被部长喊去了,阎解成只好在办公室等着。
大家都是老江湖了,这些动静早就让很多人警觉起来了。
所以,部里各个大大小小的头头都不说话,或者变得警言慎行。
这氛围,自然让部里的一众干事感到压抑。
阎解成也只是跟遇到的人点点头,不敢过多交流。
等到老谢,俩人也没有多说什么,都是直接出了总部大楼。
在停车场发动车子,阎解成一脚油门便出了部里的大院。
阎解成出行,一般都是自己开车。
所以这车上只有他们俩,车子离开部里大院后。
老谢这才叹了一口气,无力的说道:“主任,我感觉到了恐惧。
今天部长找到我,让我一定要控制住工程局,不能让地铁工程局乱了。
可工程局怎么会乱了呢?”
老谢说完,抽出了两根烟,一起点燃,给阎解成嘴里递了一根。
两个人在车里吐云吐雾了起来,一时间气氛有些压抑。
阎解成抽完烟,将烟头扔出车外。
他在想老谢的问题,想自己的问题。
他知道工程局乱不起来,他们项目毕竟全程都是军管的。
所以,也许小的骚乱会有,但是肯定不会乱的。
所以,阎解成说道:“你也不要乱想,部长怎么安排,你怎么做就行。”
“以后,咱们管好嘴,少说话,或者不说话了。”
老谢听了也是漠然。
其实,这个时候事态还不严重。也没有涉及到他们部门。
主要,这还是一群文化人的事。
关他家大老粗什么事嘛。
文人嘛,最擅长的就是借古讽今、指桑骂槐、含沙射影。
他们自诩学识博古通今,又觉得自己对现实体察深刻。
现实中这些人往往仕途坎坷,所以便觉得怀才不遇,感到生不逢时。
于是便觉得心中郁积,却又太怂,不敢明说,便有了那些酸文。
他们为了彰显自己比别人聪明,便搞了一个揭露时弊。
说到底这些人是又当又立。
既不能跟古之圣贤一般,真的遁入山林,不食周粟。
又不能跟后世网文作者一样,恬着一张逼脸大喊着:求月票,求订阅,求推荐。
所以,垃圾。
阎解成是见过这些人的嘴角的,所以对于这些人的遭遇,他是一点都不感到惊讶。
可有些坏怂要把这事扩大,是真的心坏了。
汽车很快便到了指挥部。
报纸上的文章,大家都看到了。
大家也都看不清楚如今的局势,所以整个指挥部显得有些沉寂。
大家都不敢随便说话,就怕不小心说了不该说的。
阎解成跟老谢俩人见这种情况,对视了一眼,便各自回办公室了。
阎解成回到设计部,这里的气氛比别的地方更加压抑。
阎解成想了一下才明白。
这设计部大多数人可都是知识分子家庭出身的。
像阎解成这种出身大杂院的。
有!
很少!
所以,这些人都在担心家里的情况。
晚上,阎解成对阎埠贵叮嘱了一番。
让他在学校谨言慎行,不要叫人给抓住把柄了。
又让可欣将他的衣服都拿出来,让翠花帮忙给缝上补丁。
常可欣曾经烧过自己那些花花绿绿的布拉吉,自然知道阎解成为什么要这样了。
她明白,有时候穷才是最安全的。
人穷了,便就有了道理。
人穷了,便干净的光荣。
阎解成见常可欣都明白,这会已经开始准备军便服了,也就没有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