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拿着小票,领了照片。
常可欣看了一会,指着照片里的阎解成,说阎解成笑的好傻。
照片都看了一遍,这才笑着将照片收了起来。
俩人这才接着往她家去了。
晚上,常家因为常可欣今天毕业,所以特意做了一大桌子的饭菜。
阎解成自然也留下一起吃饭,饭后老常说起了那套沙发的事。
老常坐在沙发上,对二人说道:“明天下午我安排车子先将家具给你们送过去吧,可欣你这丫头的东西也一起送过去了。
一号你们直接去领证就行了。”
阎解成跟常可欣自然没有意见。
然后几人便商量着准备两桌酒席,就在阎解成他那院子里。
厨子跟食材都由老常负责。
这可不是看不起阎解成,而是维护他。
当天的客人毕竟身份不一般,万一出点啥事,阎解成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至于阎解成这边,除了他们一家人。
就只有罗工,老谢,许大茂,长征司长,戴司长,吕副部长他们几人了。
像陈汉良,严院长,杨成文,沈有粮这些人发个糖就好。
毕竟,不能太过招摇。
晚上回家后,阎解成被阎埠贵两口子叫到屋里。
阎解成这要结婚了,以后要分出去单独过了。
这年头分家是大事,需要当事人签字画押。
见阎解成到了,阎埠贵说道:“老大,伱这马上要结婚了,以后要搬出去生活了,咱们这个家也该到分的时候了。”
阎解成知道这是应有之意,所以也就点点头不说话。
阎埠贵接着将一个分家单递给阎解成。
说道:“你看看,这是我跟你妈将咱们家的所有的财产做了一个统计,以及分家的具体情况。你
看看你有什么不清楚的。”
阎解成接过阎埠贵递过来的单子,看了起来。
这单子很详细,上面不仅将家里的锅碗瓢盆,衣服被褥详细的统计了,还将家里的粮食和钱票都写在上面。
阎解成看了看单子上的内容,心下感叹,自己家还是很富裕的啊。
粮食居然还有好几百斤,别的乱七八糟的干货特产就更多了。
阎解成将手中的单子递给老俩口说道:“爸妈,这些东西我就都不要了,我的情况你们也知道,不差这点。至于你们的养老钱,我还是会每个月按时给的。”
老俩口听了阎解成这话,也没有在意。
阎埠贵说道:“行,那我跟你妈也不跟你客气。
不过你这分家单过,不从家里拿点东西说不过去。自古以来就没有这个理儿。
既然你什么都不缺,让你妈给你再做一套新衣服吧,家里的布票还有一些,够做一套的了。
粮食和那些副食也从家里带两个月的吧。毕竟,这些东西都是这些年你挣下的。”
阎解成自己本来就挣的很多,再加上好男不吃分家饭,所以也就不想要家里的东西。
阎埠贵两口子虽然觉得这样对阎解成不公平,却也在抠门心理下半推半就的答应了下来。
说完分家,几人便说起了阎解成搬迁新居的事。
按照阎解成的想法是直接结婚当天就当是迁居了。
可阎埠贵两口子却有不同的看法。
说什么结婚的房子,一定要之前住几天,不然不好。
明天刚好的周日,几人觉得就明天搬家。
搬迁新居要不要请客吃饭,阎埠贵老俩口自然是听了阎解成的意思,跟婚宴一起了。
几人说完话后,阎埠贵急忙找出家里的红纸,开始裁剪。
裁剪好了之后,便开始写起了对联。
明天阎解成搬新家,当然少不了喜庆的对联。
第二日一大早。
阎解成便将自己屋里的东西都打包好。
叫了一个板爷将东西都搬上车,一家人这才浩浩荡荡的出门去了。
待到小院时,三大妈将用红布绑在一起的笤茱跟簸箕交给阎解成,让他放在厨房的门后面。
然后将请来的伟人画像,张贴在堂屋的正中间。
接着阎解成将他跟政务院负责人握手的照片挂在一旁。
阎埠贵还做贼似的,在内院东边耳房的位置,就是阎解成如今当成书房的那里,偷偷点了三炷香。
然后一家人便拿着家里给阎解成准备的结婚用品进了院子。
将东西放好以后,三大妈又让阎解成拿着扫把对着院子扫了一下。
这才算是完成了大半的仪式。
最后的仪式就是进火。
阎解成将厨房的炉子点着,三大妈便用家里带来的米,煮了点粥。
这粥里还放了大枣,枸杞,腊肉,三大妈说这样才能红红火火。
大家也都没有吃早餐,这粥权当是早餐了。
喝粥的时候,阎埠贵提醒阎解成道:“老大,你赶明赶紧带着分家单跟户口本,去派出所将你的户口本办好。
不然,你这粮本都办不下来。”
阎解成这才想起来这是一件要紧的事。
粮本虽然看着就是一个巴掌大的红皮册子,上面印着京城城镇居民粮油供应证东西。
可这东西,在这年头可是紧要得很。
大家以为这年头买粮食都需要粮票,其实不然。
粮本才是真正的命根子,因为国家会根据一个人的职业、年龄、性别等因素,规定固有供给。
像阎解成之前在轧钢厂当工人的时候,一个月就有四十斤白面。
这些是不需要粮票的。
只有你不够吃的情况下,额外的去买粮,才需要粮票。
既然都有供给,那哪些人不够吃?
就像之前的阎解成家。
阎埠贵一个月供给只有二十五斤白面,三大妈跟阎解成他们都是七斤的供给。
所以家里才需要将白面换成红薯。
毕竟半大小子,那吃起来比成人都吃的多。
可定量只有一个自然人的一半。
所以,这年头大多数人家,粮食不够吃的根源就在这里。
再加上,这个时候大家没事就喜欢生娃,哪还能吃的好。
阎解成如今,不仅每月有六十斤的白面,还有其他的副食。
像什么油渣,牛肉罐头这都是有供给的。
在轧钢厂那会想都不要想,这都是些高级货。
别看不起油渣,这年头可是稀罕东西。
说实话阎解成分出去,阎埠贵两口子还是很心痛的。
以后这些高级东西,就跟他们说再见了。
要知道这几年,阎埠贵可是阔气的很。
茶叶,罐头,糖果,酒水这些东西,那都是处级干部的固有供给。
阎解成大多数时候都是出差,这些东西还不都让他们吃了。
不过阎埠贵这人,有一个优点。那就是讲道理,认公理。
他觉得这几年已经占了阎解成不少的便宜,自然也不会继续无理取闹。
饭后,一家人便开始参观阎解成的院子。
之前大家看的还都是没有修缮的。
如今修缮之后,并且都已经将家具之类的东西都布置好了,自然又是一番样子。
阎埠贵看着阎解成收拾好的书房,忍不住双眼放光。
他可是读了好些年私塾的人,不像大院其他人。
他是懂这些的,毕竟以前那位老先生的书房就这般布置。
看完阎解成的书房后,阎埠贵对其他地方已经没有大多兴趣了。
再想想自己家那位即将进门的儿媳妇,阎埠贵忍不住得意。
自己家这书香门第算是实至名归了。
三大妈对着院子越看越喜欢。
可是看着看着,却忍不住伤心起来了。
想到自己儿子以后便要离开自己,做父母的都一样,全是担心。
阎埠贵见了,骂道:“你个没出息,老大这是给咱们家开枝散叶,你哭什么?”
三大妈没好气的说道:“你个没良心的,我这不是想着老大,以后便要离开我了。”
阎埠贵说道:“老大这离家里就三四百米,又没有人绑住你的腿,你想老大了几步路的事,来看看不就完了。”
三大妈也是一愣,是啊,离得近着呢。
看完院子和房子,一家人也没有离开,三大妈更是去准备午饭。
大家都在这院子里待着,这叫暖房。
要让新家有人气,所以今天阎家人会在这里留一整天的。
吃过午饭,阎埠贵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在阎解成书房找出一张宣纸开始泼墨书写起来。
看着书香门第四个大字忍不住的点头。
阎解成看的心头直颤,这老头倒是会找东西。
阎解成为了装逼,可是购置了不少的宣纸。
更是从一个破落户那里收来了一些前清的宣纸。
阎埠贵刚才书写用的就是前清时期的纸。
阎解成是真觉得阎埠贵的字,配不上这么好的纸。
可是,谁让人家是老子呢,阎解成也不想着打断老头子的兴致。
下午,常家。
一个电话打来,说是那套沙发已经送出去了,一会便会到。
老常这才让常可欣将她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搬到车上,让司机给拉到阎解成那里。
常可欣嚷嚷着要跟着一起去。
常母本来不同意,说是结婚前男女双方不应该再见面。
老常见可欣还在坚持,便道:“让她去吧,现在都新中国了,那些旧礼也没人管了。
再说了,这以后是他们俩过日子,这新家就让他们一起看着布置吧。”
常母听了这话,也就不在阻止。
常可欣便跟着司机一起往阎解成这里来。
一会儿,便到了小院门口。
常可欣见门上的对联,也是心下好奇。
阎大哥今天搬家怎么没有叫自己。
随即,她便抓起门环开始叩门。
阎解成正在院子里无所事事,听见有人叩门,便走了过去。
打开门见是常可欣,惊喜道:“可欣,你怎么来了?”
常可欣笑道:“我怎么就不能来啊?阎大哥不会是在金屋藏娇吧?”
阎解成也笑着说道:“那可不一定哦。”
俩人说笑了几句,便开始搬东西。
阎解成见常可欣东西太多,便朝朝内院喊道:“解放,你个臭小子给我出来,赶紧来帮忙搬东西。”
等阎解成跟司机将东西从车上搬下来时,阎埠贵等人都出来了。
常可欣见了阎解成父母都在,多少有点不好意思,赶紧跟几人打招呼。
打完招呼后,几人便将东西都搬了进去。
阎解成出来送司机的时候,便见有一辆大卡车停到了门口。
见阎解成他们出来,便打听这是不是阎解成。
确定了是阎解成家,众人这才将卡车上的沙发茶几等家具卸了下来。
老常的司机苦逼的又当了一回搬运工,跟着阎解成还有内务部门的同志一起将沙发给抬了进去。
这么大的动静,阎解成左右的邻居早就被惊动了。
秦省驻京办的人,只是在门口看了看,见是人家搬家便没有多理会。
派出所这边却不一样,所长直接跟手下的人说了一句。
“半小时后,将这家人的信息给我。”
布置完任务自然有人去完成。
这所长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因为这时的反特斗争特别尖锐。
基层派出所、居委会及一般居民都有很高的反特警觉性。
这是,时下局势决定的。
再加上,前几日他接到通知,最近需要加强对他们这附近的巡查力度。
所以,这派出所所长才这么警觉的。
这也是他周末在这里的主要原因了。
不一会,下属便将阎埠贵家的资料放到了他面前。
他拿起资料看了一下,发现阎埠贵一家就是普普通通的市民。
就阎解成的资料有些特别。
他们这边只有一些简单纪录,职业方面更是除了写着以前是轧钢厂职工,后来是铁总干部,再没有任何纪录。
刚才进去的那小女娃,更是离谱。
只有简单的一行纪录,华清大学学,,父母姓名不详,只有身份写着是干部。
所长见了这些,顿时来了兴趣。
他知道,要么是他自己级别不够,有些信息是保密的,要么是这些人真的有问题。
想到这,他便想给局长打电话。
下属见他的举动,赶紧说道:“所长,还有一个事,我要给您汇报一下。
刚才我看见那辆车的车牌了,是01-,所以……”
所长听了,这才惊讶道:“你确定你没有看错?”
下属点头道:“所长我看的清清楚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