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希闻言,推门出去。
其他祭女也陆陆续续出来。
月息看着众人,朗声道:“备选圣女选举之日渐渐近了,圣女有吩咐,所有人一起排练一场《舂米舞》,今天晚上就要表演。”
乔希微微皱眉,这么快的吗?
难道是跟昨天晚上的事情有关?
月息抬手指向她们:“你,你,还有你,你们几个出来。”
几人脸色都不太好,被指到的人几乎全部都是玩家。
乔希率先出列:“姑姑,有什么吩咐?”
月息冷冷地看着她们:“你们几个充当中间的粟米角色,跳粟米舞。”
她又扫过其他人:“没有点到名的人,跳木舂角色。马上开始排练起来!”
妇女们分散开来,每人带着几个祭女在院子里当场练习了起来,甚至没有任何准备。
乔希和其他玩家被归置到一起,带她们的妇女脸上的神情十分古怪:“你们就偷着乐吧,粟米舞是最简单的,你们只需要站在中间,不断微笑就好了。”
就这么简单?
乔希微微挑眉,一定没这么简单。
其他几个玩家包括露露在内,脸上的神情都非常紧张,显然她们知道什么线索,但是并不打算告诉给乔希。
乔希看向月息:“姑姑,为什么我们今天晚上要跳这个舞?圣女有什么说法吗?”
月息面色古怪地看着她:“你想要什么说法?”
乔希凑过去,厚着脸皮挽住她的胳膊:“姑姑,你就告诉我嘛,不然的话,我们跳这个舞,那我晚上不用去侍奉海神大人了?”
她有些难为情地低下头:“昨天海神大人还入我的梦里,让我去找他呢。”
提到海神,月息脸上划过一抹忌惮:“那这样吧,你的话我还不确定,等我去问过圣女再做裁决。”
乔希笑着点头。
月息很快离开。
乔希就站在旁边看她们排练。
其实这个所谓的舂米舞就是类似于打糍粑。
中间的人充当糍粑,站着不懂,时不时随着外围转圈的人左右摆动身体就好了。
外围的人围着中间的人转圈,时不时会往中间聚拢,手牵着手往中间捣,再重新散开。
一圈一圈。
乔希在旁边看着,只觉莫名有种诡异的感觉,周围转圈的那些人,脸上带着奇怪的笑容。
她也说不上来这些笑容奇怪在哪儿。
就是看着看着,就感觉会有鲜血从她们的五官里渗出来一样。
月息很快回来,看了一眼乔希,面色越发古怪了:“你也要加入到排练中去,就站在最中间的位置,去吧。”
乔希只得点头。
莫名的,她有些排斥这支舞。
有种本能的对危险的感知。
但没办法,这么多NPC看着,她不得不加入其中。
站在中间跟在旁边观看又是另外一种感觉。
乔希看着一会凑近聚过来,一会又四散开来的人。
这些人之前还好好的,但是自从开始跳这支舂米舞以后,神情慢慢就开始变了。
本该鲜活的少女们,眼神里慢慢变得麻木,空洞,甚至带着几分不露痕迹的悚然。
每次散开时,她们总是会往天上看,仿佛在向天祭祀祈祷,而聚拢过来时,又会向下看蹲在中间的玩家们,眼神里带着悚然的神色,仿佛随时要渗出血水。
并且看着她们的眼神,还带着某种说不上来的……
乔希不知道怎么去形容那种眼神。
反正不怎么友善就是了。
乔希把这边的消息和屿泽说了一下,那边也很快回了消息过来。
【我们这边也开始忙碌起来了,晚上似乎有什么祭祀。】
乔希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那么多人围在圣女屋子前面,而这个舞蹈又实在很容易让人联想起某种祈福献祭的舞蹈。
难道是圣女出事了?
天色渐沉。
被夜色笼罩的小山村有种别样的阴沉感。
阴冷的月光给这个小山村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蓝色调,越发显得没什么人气了。
宗祠前面是村民居住的地方,再往前一点就是旅游观光区。
有不少游客在到处玩闹,嘻嘻哈哈,但都没有越过那条禁入线,可能是第一天来的时候,消失的几个游客把他们吓住了。
宗祠犹如一条横卧在阴阳两边的分水线,前面热热闹闹,后面死寂无声。
月息和妇女们将所有祭女喊了出来。
祭女们身上穿着鲜红的衣裳,从头到尾披着红色的头纱,那颜色浓郁得好像是用鲜血染出来的。
从船屋到宗祠中间的那段路,需要经过一个小树林。
树冠间错落挂坠着人形红灯笼,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个尸体,在树上上吊,通体红色的灯笼几乎将整片树林染成红色,连带着树冠中若隐若现挂着的白纸都几乎染成了红色。
整个树林就像是一副漆黑的画上被滴满了鲜红的血液,血液源源不断地顺着画流下来。
月息带着所有祭女往船屋后的山上去。
其他几个队伍的男玩家也收到消息,在旁边蛰伏。
乔希碰了碰旁边人高马大的祭女:“准备好了没有?”
旁边人默不作声。
乔希嘴角微抽,暗暗伸手在他身上掐了一下。
半死不活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准备好……”
乔希听到声音,大概猜到了他是什么表情,忍不住心下好笑。
她凑近了些:“谁让你长得这么招蜂引蝶?不跟我假扮祭女混到队伍里来,你还想回去被人调戏?”
屿泽装死,不想说话。
他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被人霸王硬上弓的一天。
昨天他本来约好了和乔希半夜在宗祠监视各方动静,但却没有想到会被云冰下药霸王硬上弓。
气得他差点儿当场杀了那个NPC,被系统警告。
后面听到乔希说她那边出事,屿泽才勉强刹住车,迅速转移方位。
他本来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结果今天忙着祭祀的事情忙完了回去,云冰这个不怕死的女人居然又在他的房间,而且还在他床上。
屿泽差点儿没忍住把人劈成两半,临时又被乔希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