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阻止他。”
富山雅史再也顾不得什么考试,一脚踹开了考场的大门。
“再等等。”
他刚准备冲进去,曼施坦因教授拦住了他。
“还等什么?再等就要出事了。”
富山雅史很不理解曼施坦因教授的举动。
曼施坦因教授没有解释,只是摇了摇头。
他毕竟才是主考官,而且是风纪委员会的主席。
日本人骨子里的上下尊卑让富山雅史不敢硬冲,只能咬着牙僵在那里。
“你看见了什么呢?路明非?”
曼施坦因教授看着路明非,眼神复杂难辨。
就在此刻,考场中又发生了变化。
所有正在梦游的考生全都停止了原来的动作,汇聚到路明非的身旁。
“为了人类和帝皇,前进!前进!”
随着他的一声怒吼,所有的考生都做好了一模一样的姿势,面朝着站在门外的三人,发起了冲锋。
“我靠!”
“跑啊!”
三人对视一眼,立刻发疯似地跑了起来。
图书馆的楼下,一大群学员正在等待3E考试的结果。
这场赌注和复杂程度都远超过去的盘口牵动了许多人的心,即使没有下注的人,也很想知道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到底是认为自己不行的路明非本人,还是认为他真的很行的凯撒和校长。
就在他们焦急等待之时,楼梯口突然出现了三个身影。
“是曼施坦因教授!”
“还有富山雅史教员。”
“他们不是在监考吗?怎么跑下来了?”
“才一个半小时,这次这么快的吗?”
学员们有些惊讶,正打算上去问问情况,却看见三人拼命朝他们打着手势。
“跑,赶紧跑!”
曼施坦因教授和富山雅史大声地喊道。
“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却没有动脚,毕竟听起来太奇怪了。
这可是在卡塞尔学院里,难道会有龙类入侵吗?
就算有,那首当其冲的也应该是装备部和执行部,再不行也是校长室,怎么会入侵图书馆?
眼看学员们没有跑的意思,富山雅史捂着了脸。
“这下完了。”
就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一样,路明非带领着考生顺着楼梯冲了下来。
还没等学员们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们就被考生们冲散,就像恶狼冲进了羊群。
“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一个学员避开迎面而来的拳头,大声叫道。
“谁她娘的知道。”
他旁边的学员抓住一条踹来过来的腿说道。
“别打我的蛋!啊!”
一声高亢的尖叫响起,让所有雄性学员都为之胆寒。
“他们陷入灵视了!”
有机灵的学员说道。
“谁灵视是这样啊?他们到底看见了什么鬼东西?”
“那只有他们知道了。赶紧拖住他们,让曼施坦因教授去叫人处理。”
不愧是为了屠龙而生的军事学校,学员们的素质远超常人,很快就几個人一组,拖住了发狂的考生们。
本来他们以为作为老生,几个人限制一个新生还不是轻轻松松。
结果他们发现自己错得离谱,新生们的力量不仅大得出奇,而且本能之下也拥有着超强的格斗技巧。
娴熟的动作,精准的打击点,这根本不是一群还在参加3E考试的新生能做出来的。
要是执行部的那群精锐专员能有这个实力,黑王得连夜带着龙族逃离地球。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上百个学员就躺了一地。
如果不是因为考生们没有下杀手,卡塞尔就要完成史上人数最多的减员事件了。
路明非扼住了敌首的喉咙,原来这应该是一个太空死灵领主,有着类人的身躯和古怪的头冠。
但是现在,它变成了一头人型的巨龙,熔岩从纯金色的竖瞳中流下,从长满绿色金属鳞片的脸上滑落。
就像眼泪一样。
“眼泪?”
路明非暂时收起了狂暴的杀意,他回首四顾,星际战士们已经清扫了他们的敌人,昂然站立在他的周围。
“果然是幻觉啊。”
他叹了口气。
他的战团兄弟们,应该已经光荣地战死了。
而这些金属龙人,比起那些能够囚禁星神的惧亡者也差得太远了,
路明非松开了金属龙人首领的喉咙,后者那充满机械感的声音渐渐变成了少女的咳嗽声。
他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前已经是卡塞尔学院的大理石广场。
“兄弟。”
路明非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那些早已远去的高贵灵魂。
但他能抓住的,只有地球宁静和煦的微风。
“兄弟!”
路明非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他急忙寻找楚子航的身影,发现对方昏倒在地,不过表情安详。
他松了口气,如果楚子航出了什么问题,他会自责一生。
“你不打算扶我起来吗?”
微弱的女声问道。
路明非低头一看,那个发试卷的女生正抬头看着他。
“对不起。”
他伸手把她拎了起来,就像拎一只猫。
“没有受伤。”
路明非目测了一下,只有脖子上有一圈淤青。
这或许是因为女生理智的没有选择反抗。
“这么简单?”
女生挑了挑眉毛。
差点把她掐死,一句对不起就完了?
“很抱歉,希望你愿意接受我的补偿。”
路明非的语气软了下来。
这次毕竟是他的错,虽然那个路鸣泽要付一大半的责任,但在抓住那只魔鬼前,他只能负起全责。
“你打算怎么补偿?”
女生饶有兴趣地问道。
“金钱。”
路明非本来还打算提供装备打造、体能训练、实战指导等选项。
但看到她的眼神后,他果断只保留了一个选项。
直觉告诉他,这样可以规避很多麻烦。
“没意思。五千美元,芬格尔知道我的账户。”
女生的表情瞬间冷却,转身离去。
“不愧是我。”
破财免灾成功,路明非不禁也为自己的机变感到得意。
生理因素不可避免的会影响心理,在和这具十六岁的身体互相磨合后,他的心态也年轻了一些。
“路明非同学,我希望你能好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曼施坦因教授带着恼怒和心疼的表情出现,身后跟着一大堆全副武装的保安和医护人员。
而他看到的,是躺了一地的学员和昏迷的考生,以及唯一一个站着的路明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