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航把绘梨衣送回了源氏重工。
看见睡着的绘梨衣，源稚生一开始有些紧张，但测过身体数据发现没什么问题后就放下心了。
“看来她今天玩得很尽兴。”
他温柔地抚摸着绘梨衣的头发。
这还是第一次出去玩累到睡着，绘梨衣一定很开心吧。
楚子航没敢多说，他实在不擅长说谎。
总不能跟源稚生说，你妹妹不是累睡着了，而是在做噩梦。
“路君他们还没回来吗？”
源稚生问道。
一起吃了霸王餐后，他感觉和这几个专员又熟悉了一些。
路明非看上去也没那么可怕了，至少吃饭的时候，他的神情就和一个享受美食的人一样。
“芬格尔约了人晚上打麻将。”
楚子航说道。
只要不是他说的，那就不算说谎。
“呃，想不到路君还有这种雅兴。”
源稚生虽然觉得离谱，但也没有追问。
当你不想被人追问时，你就说一个非常离谱的谎言，这样对方就能知道伱就是不想告诉他。
告别了源稚生，楚子航坐上了鹤野刚弄来的七座商务车。
鹤野刚一脸谄媚地和他打了个招呼，他现在知道了，原来那个刁钻狠辣的芬格尔只是个喽啰，这位沉默寡言的才是领导。
至于后座上昏迷的路明非，他什么也不问，什么也没看见。
“楚桑，您想去哪儿？”
鹤野刚问道。
“安静的地方，越隐蔽越好。”
楚子航说道。
“最好是闹市。”
他想了想补充道。
闹市对敌我双方都是限制，在路明非昏迷时，这个限制对敌人反而更大一些。
如果他们躲到深山老林里，楚子航怀疑他们的下场会和极乐馆一样。
又要闹市、又要安静、还要隐蔽。
鹤野刚的头有点大。
如果是哪个不开眼的甲方这么要求，他大概会视报酬决定怼回去的力度。
但这帮人不是甲方，他们是大爷。
他开动脑筋，把自己的资源都列入了考虑范围，别说，还真发现了一个。
“您觉得，上次那个地下诊所怎么样？”
鹤野刚试探着问道。
“哪一个？”
楚子航问道。
他们来日本去过两家地下诊所了。
“就是我接手指那个。”
他说道。
楚子航回忆了一下，发现确实还不错。
那间地下诊所周围一圈是居民区，再过一条街就是大型商业街。
作为地下诊所，本身就是隐蔽且安静的，而且还能提供医疗资源，相当完美了。
“可以。”
他满意地点点头，随手把一叠富兰克林塞进了鹤野刚口袋里。
鹤野刚连连道谢。
这也是他愿意听候他们差遣的原因之一，这群人凶是凶了点，出手是真大方啊，连日元都不稀罕给。
七座商务车尽量沿着监控少的小路穿行，很快开到了目的地。
熟悉的一户建，熟悉的门，熟悉的询问声。
“谁啊？”
“是我，鹤野刚。”
“你这混蛋，这次我说什么也不会给你们开门了。”
久弥树破口大骂。
“快点，别磨蹭了，让先生久等你要倒大霉的。”
鹤野刚好心地说道。
“不开，说什么都不开。我告诉你，我在警视厅也是背景的，再骚扰我，我们就同归于尽。”
久弥树嚷道。
鹤野刚叹了口气，让出了位置。
本想用普通的方式把门叫开，现在看来还是得让这家伙享受一下自己的感觉了。
芬格尔笑眯眯地走到门前，他可太享受这种当坏人的感觉了。
一手榴弹枪，一手美元。
“你有三秒钟的时间。”
“3、1。”
咔，门打开了。
久弥树一脸幽怨地看着他们，你早把钱拿出来不就完了，至于拿榴弹枪吓人吗？
“你好，大夫，你的美国朋友们又来啦。”
芬格尔一把搂住了他瘦小的肩膀，就像一头北极熊抓住一只发育不良的企鹅。
谁跟你们这些混蛋是朋友，而且哪儿来的美国人会叫大夫。
久弥树接过钱就准备回去睡觉，却被芬格尔拉住了。
“来都来了，给我老大看看病呗。”
他笑眯眯地说道，态度却不容拒绝。
在做了心电图、血压、心肺功能等检查后，久弥树摇了摇头。
“他就是因为不明原因陷入了深度昏迷，我已经用了物理刺激，没有作用。如果你们接受，我可以再用点药物。”
他说道。
“那算了，您休息去吧。”
昏迷原因都没搞清楚，怎么能乱用药，等实在不行再说吧。
楚子航本来还抱了一线希望，现在看来只能祈求帝皇的启示了。
“你能搞到金粉或者金色的颜料吗？”
他问鹤野刚。
后者苦笑了一下，他又不是万事屋，怎么可能要什么就有什么。
咦，他好像还真有。
跟着这帮凶人到处烧杀抢掠，差点忘了自己的本职是假证贩子了。
做假证的怎么可能没有金粉，好多证件的封面都要用到。
“有的有的，我马上就为您弄来。”
鹤野刚点头哈腰地出门去了。
他的窝点离这儿其实不远，不过十几分钟就回来了。
鹤野刚不仅带来了金粉，还带来了绘画用的工具。
楚子航让他们都守在外面，自己则在地下室里画起了圣洁的标志。
与其他的伪神不同，帝皇并没有固定的标志。
无论是帝皇的圣像、帝国双头鹰还是纯洁的人类颅骨都可以用来祈祷。
而楚子航使用的是比较少见的一种标志，雄鹰和闪电。
比起路明非的绘画水平，他的技艺就粗糙了很多。
不过毕竟是优等生加混血种，慢慢的，一只爪握闪电的金色雄鹰还是在楚子航的笔下慢慢成形。
他将路明非小心地抱到鹰爪之上，然后单膝跪地向那位伟大的存在虔诚祈祷。
“伟大的人类之主，你拥有一切，掌管一切。”
“无论处境多么恶劣，无论希望多么渺茫，我们依然有所盼望，因为你将赐予我们恩典。”
“你忠实的仆人向你祈求，你忠诚的战士正躺在你的面前。”
“请你指引我救赎他的方法，让他能继续为你服务。”
楚子航将头伏于膝盖之上，一只手向前伸出。
从路明非身上闪烁的金光中，忽然跃出一个光点，钻入他的手中。
楚子航继续保持着这个姿势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起身。
“我明白了，感谢你，仁慈的帝皇。”
他衷心地说道。
楚子航打开了地下室的门，芬格尔正等在门口。
“怎么样，你们那个神说了什么？”
他问道。
“我们要找到一个尼伯龙根，而且要大。”
楚子航说道。
只要进了尼伯龙根，杀死里面的掌控者或者夺取掌控权，帝皇的伟力就能越过宇宙晶壁降临。
“虽然不知道叫醒路师弟和尼伯龙根有什么关系，但那玩意儿可不好找啊。”
芬格尔挠了挠头。
“我知道有一个，而且足够大。”
楚子航的眼里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就在他和路明非的家乡，奥丁的尼伯龙根入口就在那里，而且肯定足够大。
“你说你们老家？那我们还得先离开日本。”
芬格尔说道。
走正常的出境手续肯定是不可能的，这种时候回华国，就算蛇岐八家的混血种都是白痴也能猜到出问题了。
那么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联系卡塞尔把他们接走，要么再偷渡一次。
楚子航冷着脸，开始想一个最合适的方案。
“想什么呢？”
在尊皇酒店的露天汤池里，此刻她们都只穿着一件日本女学生才会穿的死库水，对于她们成熟的身体来说并不合身，但又非常合适。
巨大的汤池蒸腾着朦胧的雾气，如果有人从外面进来，只能看见隐约的粉白肌肤和黑色的长发。
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人，那他一定会高呼天照大御神保佑。
可惜，整个酒店已经被她们包了下来。
除了必要的几个工作人员外，其他人都被放了假。
而酒德麻衣和苏恩曦自己也同样在放假。
“我在想老板什么时候联系我们。”
苏恩曦抓过旁边冰凉的牛奶，猛喝了一口。
“是啊，把我们叫来日本就不管了，这都泡了一个星期的汤池了。”
酒德麻衣也抱怨道。
反正老板就她们三个贴心手下，偶尔发发牢骚也不会被开除，最多降工资。
“你猜他这次会用什么样的方式出现？”
苏恩曦懒洋洋地说道。
“谁知道，突然吹来一阵风、端着酒杯假装服务生、突然从水里面钻出来然后一点也没湿，诸如此类。”
酒德麻衣耸了耸肩。
论起神出鬼没，她们这位老板可是无人能及。
苏恩曦刚准备接着吐槽，一边的手机震动起来。
她拿起手机一看，眉毛立刻深深地皱到了一块儿。
“什么消息？你被选为了幸运观众，登录XXX网站领取龙王胚胎一个？”
酒德麻衣说着混血种冷笑话。
“是老板的命令，他让我们带楚子航他们去死人之国。”
苏恩曦说道，把手机丢给酒德麻衣。
后者看了一眼，嘟囔道。
“这么简单的出场方式，可不像老板的性格啊。”
“我也这么觉得，老板大概碰上什么麻烦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