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渔就这样被男人紧紧抱着,被当成了抱枕。
殿外偶尔有冷风吹过带来的呜咽声,殿内寂静无声。
鼻尖暗香浮动,不知道是什么香料,但又好像是男人身上自带着的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头顶传来男人清浅的呼吸声,小狐狸耳尖晃动,禁锢着自己的那双手臂也微微松了一些。
苏渔又等了一会儿,红色的幽光滑入男人眉间,才小心翼翼地从男人怀里退了出来。
看着床上的人,皮肤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唯有那薄唇艳丽如雪,如同鸦羽一般的睫羽在眼底留下一小片阴影。
这个世界的阿景体温有些不正常,怎么这么冰。
小狐狸想了想,一个火红色的珠子从胸口处显现出来,而后变成了一只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狐狸布偶,代替了自己刚才的位置。
柔软的布偶散发着源源不断的热量,让睡梦中的男人睡得更加的熟。
轻巧落地,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反正已经见到人了,之后要见面的机会只会多不会少。
便朝偏殿的窗户那边跑去,路过软榻,看着上面柔软的软垫,小狐狸眼睛里划过一丝狡黠。
……
第二日,天微微亮起,原本在男人怀中的狐狸布偶瞬间消散,仿佛就没出现过一般。
檀木床上原本睡熟的男人一瞬间睁开了眼睛。
猛地坐起身,身上的软被滑下,暗红色的里衣衬得男人的身子有些单薄。
楚景彧凤眼微眯,看着床上空无一物,眼中的冰寒越发刺骨。
狐狸……
掀开绸被,上面还有几根红色的狐狸毛。
苍白的指尖捻起床上的绒毛,深褐色的眸子里划过一丝玩味。
自己的小暖炉好像不简单呢。
下次遇到,直接锁起来吧,这么不听话的小东西。
想着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恶劣的弧度。
正在自己小床上熟睡的苏渔在睡梦中打了一个冷颤,裹着身上昨晚顺来的软被继续睡。
朝堂上,小皇帝眼睛里还是一片朦胧,穿着厚重的龙袍,头上的冕冠的流珠随着小皇帝一点一点的头晃动着。
金色的龙椅旁放置着同样金子打造的方椅,椅子上一身暗红色衣袍的人格外随意的撑着下巴,金缕玉冠束着黑发。
下面的百官们直直地垂着头,完全不敢抬头看去。
穿着紫色圆领袍的太监总管看了一眼在龙椅上快要睡着的皇帝,还有一旁似笑非笑的九千岁,头上冷汗直冒。
“有事禀奏,无事退朝——”
小皇帝一下子惊醒,眼睛有些茫然地看着下面的百官,直了直小身子,偷偷看了一眼坐在自己旁边的人,咽了咽口水。
朝堂下,穿着一件暗紫色官袍的男人站了出来。
“启禀陛下,江南百姓暴乱,灾荒严重,还请陛下拨款赈灾。”
吏部尚书低垂着头,不敢直视上面的视线。
小皇帝着下面的官员,想说什么,抿了抿唇,转头,“都督觉得这件事情如何处理?”
楚景彧唇角含笑,但眸子阴寒,“江南灾荒,六月份就已经从国库中拨了九十万银两前去赈灾,如今才十月不到,又有灾民暴乱……”
阴寒的声音响彻整个议政殿,吏部尚书差点腿一软跪在地上。
“六月派去赈灾的是徐大人,对吧?”
被点到名字的徐魏额头冷汗直冒,站到了大殿中央。
“回督公,是臣。”
楚景彧直起身,眼睛微眯,眼中幽光乍现,“徐大人如今五十有三了吧?”
凉薄的声音如同阴凉的毒蛇缠在脖颈上,让徐魏噗通一下跪在地上。
整个大殿的人都不敢喘一声。
小皇帝也紧绷地坐在龙椅上。
“徐大人六月赈灾,现如今也才十月,三个月左右就发生这样的事情,不给朝廷一个解释?”
徐魏整个人忍不住发抖,但声音里带着坚毅,“还请督公明查,臣都是按照朝廷的吩咐办事。”
浑身阴寒的男人从大殿上一步一步走下,站到抖成一团的徐魏身边,“那徐大人抖什么?”
徐魏头几乎已经贴在冰凉的地上,冷汗滑落。
“臣……臣……”
楚景彧看着满朝文武,眼底划过一丝讽刺。
“赈灾的事情,东厂将会全部接管,如果从里面查出什么,徐大人可是知道我的手段。”
这句话不仅是说给徐魏听,还是说给满朝文武听。
退朝之后,徐魏站起身,腿都有些软,后背的朝服已经被冷汗打湿。
走出殿外,冷风吹过,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转头,看到殿上坐着的那一抹红,脸色越发的苍白。
御书房内,小皇帝看着满桌的奏折,有些坐立难安。
“督……督公,这些都是朕要看的吗?”
站在一旁的男人唇角勾起,“自然是陛下要过眼的。”
楚轩知道,就算自己看了也做不得数,批红掌握在面前的宦官手中,自己只是个傀儡而已。
“朕知道了。”
楚家的江山早就已经不是楚家的了。
这个道理,六岁的楚轩这一刻才清晰地认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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