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人大抵就是那种叶公好龙。
夜晚,烛光摇曳的卧房里,夏源枕着胳膊躺在榻上百无聊赖的翻那本小册子,有些人真的是叶公好龙。
整天琢磨着洞房生小孩,如今真的要洞房了,一个澡洗的人没了。
又一次将这本看了几遍的册子翻了一通,随后夏源将其往枕头下面一掖,把枕头往高了竖起一些,枕着胳膊闭上眼睛假寐,心里开始琢磨起旁的事来。
不知过去了多久,夏源觉得自个儿都快睡着了,感觉到颊上发痒,他这才睁开眼,随后便瞧见叶公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此时正坐在床边,扑闪着的眼眸盯着自己,长长的头发还有些湿湿的,碰在脸上凉凉的。
秀发间那张清纯秀美的脸蛋儿,还带着浴后的红润,长长的睫毛,湿漉漉的眼睛,说不出的动人,夏源本想不满的质问一下,都快两个时辰了,你特么还知道回来啊?
但瞧着小妮子这幅娇俏的样子,心中的不满顿时一扫而空,他叹了口气,人呐,果然都是看脸的。
朱秀荣也不知道怎么了,满脸的喜气,还有说不出的娇媚,眉眼间似乎还有紧张的意味,但又一晃而过,像是被她给藏了起来。
夏源眨眨眼睛,怀疑方才看到的紧张是自己的错觉。
刚过秋收不久,秋老虎的威力仍在,刚洗过澡,只是穿着一身单薄的里衣,倒是并不冷,她趴到榻上,依偎到夏源身边,把头发拨拉到前边用手梳理着,软软的开口道:
“夫君,我跟你说,我方才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看到了一只猫蹲在墙上,是一只白色的猫,没有别的杂色,就是白的,可白了,跟雪似的,眼睛还是蓝色的,可漂亮了。”
说话间,她的前胸不经意蹭到夏源的手肘上,软软的,身上幽幽的清香一个劲儿往鼻子里钻。
如此一个活色生香的小丫头凑在怀里,这会儿却说起了什么猫,现在是听猫的时候吗?
夏源正想开口,朱秀荣又往他怀里贴了贴,脸蛋偎在他的胸口,兴致勃勃的接着讲述,
“那只猫也不知道是打哪来的,一点都不怕人,它还歪着头瞧着我,听母后说,猫是有灵性的,能成精,我觉得那只白猫就像成精了似的。夫君,你说猫真的能成精吗?”
这个时代纯白的猫算是比较罕见,民间的猫大都是花猫,或者是黑猫,也即是中华田园猫。
张皇后一向喜欢猫,坤宁宫里就养了许多只,每次小荠子去了宫里,都会陪着一道撸猫。
两人撸着猫坐在一起,顺便讲点什么猫成精的事也正常,毕竟猫成精的典故在民间流传已久,很有市场。
但那只白猫有没有成精夏源不清楚,他感觉怀里这根小荠菜快要成精了。
这妮子虽说未经人事,但根本就不是什么都不懂,夏源觉得青蛙的幼崽在脑袋里游来游去,被子都要支棱起来了。
偏偏这妮子还说起了什么猫,他感觉这是故意的。
夏源在她白皙的小脸上捏了一把,随口应道:“应该能吧。”
说罢,他掀开被子,“好了,刚洗完澡,快到被窝里来,小心着凉了。”
“没事的,现在不冷,不会着凉的,而且头发还没有干呢。”
朱秀荣对那掀开的被窝视而不见,像个撒娇的孩子一般,两只光洁的小脚丫竖在空中摇晃了几下,“夫君,那只白猫肯定是成精了,蹲在墙上瞧了我好半天,最后才顺着墙走了。”
夏源抬了抬身子,把枕头又竖高了些,“噢,所以这就是你洗个澡洗了这么半天的原因?跟一只猫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好半天,把夫君一个人晾在这儿。”
“也没有看好半天,就是看了一会儿。”
说着话,朱秀荣又把理好的头发拨拉两下,披散到身后,露出修长的脖颈。
夏源的目光顺着她斜开口的衣襟探进去,看到了一抹细腻白皙的肌肤,还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带着优美的弧形。
他的目光顿时不怀好意起来,他经常不怀好意,只是此时的不怀好意要更加的不怀好意。
小荠子察觉到了夫君不怀好意的目光,竖在空中的两只小脚丫停下了摆动,小脸蛋儿莫名红了一些。
青涩的女孩儿,不具备成熟大姐姐的撩人,但是这幅娇羞的样子,却显着分外的动人。
顿了顿,她又小声的开口道:“那只猫走的时候,还不停的回头瞧.”
“又是猫,我看你长得才像猫。”
见她又扯起了什么猫,夏源忍不了了,掀开被子,伸手一把抓住了小猫儿的胳膊,在娇呼声中,小猫儿被拽到了被窝里。
小猫儿像是吓到了,眸子紧紧的闭了起来,长长的睫毛不停颤动着,脸蛋更红了。夏源紧紧的箍住她,小身子肉肉的,软软的,热乎乎的,抱在怀里很舒服。
夏源将手顺着她的衣襟探进去,在小猫的嘤咛声中,开口质问道:“打从一进屋,你就在跟夫君东拉西扯的说什么猫,你是不是把正事给忘了?”
“什,什么正事?”
说起话来磕磕绊绊的,先前那抹一晃而过的紧张再也藏不住了,在此刻彻彻底底的暴露了出来。
夏源此时也总算弄懂了这小东西为什么一回来就跟他扯什么猫,无非就是想借此化解紧张罢了。
他的手松开一些,不再紧紧的抱着,转而变成轻柔的抚摸,嘴里则温声提醒道:“造小孩呀,你不是想给夫君生小孩吗?你想生那得先造是不是?”
闻言,朱秀荣脸上的紧张更明显了,甚至都带上了慌乱的意味,她睁开眸子看了一眼,又迅速闭上,弱弱的说道:“那,那夫君把蜡烛熄了。”
夏源摇头道:“不行,夫君眼神不好,蜡烛灭了,我就瞧不见你了。”
她脑子又慌又乱,“是,是吗?”
旋即她有些悲壮的闭了闭眸子,结结巴巴道:“那,那,那”
见她这样,夏源在她脸蛋上啄了一下,“放松点,你这么紧张做什么,还是说你又不想给夫君生小孩了?”
朱秀荣刚被他亲的小脸一热,听到最后这句生小孩心里又慌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才极小声极小声的回道:“我想.”
声音小的还没蚊子的动静大,夏源差点都没听见,把耳朵凑过去,道:“小荠子刚才说了什么,怎么跟蚊子哼哼似的,你大点声。”
明知道这人是在取笑自己,可看着他贴过来的耳朵,朱秀荣嘴唇嗫嚅了几下,还是羞怯的开口道,“我,我想给夫君生孩子.”
温热的呼吸明明是呵在耳畔,却像是撩拨在了心尖,夜深人静,身轻体软,且又温柔可人的妻子抱在怀里,又凑在耳边说出这样的话来,夏源觉得这世上没有人能经得住这样的考验。
他也经不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