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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七章 你是不是不务正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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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有了番薯,首先要做的当然是种植。

    关于种植的法子,夏源还是知晓的。只要把藤蔓根茎剪下来,埋到土里,如此就能发芽,最后长成果实,

    理论上是这样,实践上也是这样,后世种地瓜都是这样种的。

    但稳妥起见,他是连带着番薯一块种的。

    如此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番薯绝对比根茎好种植,哪怕是随便找个盆,装点水,然后把番薯扔进去,放在那不管,过一段时间它都能发芽。

    何况,从吕宋带回来五百多斤番薯,上面带有藤蔓的只有四成左右,这四成里更是只有两三成的根茎还算勉强符合栽种的需求,这样里外里的一扣除,量就很少了,还不如直接种番薯。

    夏源一个没留,全给种到了地里。

    一半埋在土中,一半露在外面,上头盖着稻草垫子,以此来保持温度。

    现在他只盼着这番薯能早点发芽。

    只要一有空闲,就往这种植了番薯的地头田间跑。

    李廷相来找他,汇报这头一份人民报的售卖情况,印制的万份短短几天已经售空,问他要不要加印。

    夏源只回了个你看着办。

    朱厚照兴冲冲的跑过来找他,说京师里上上下下的全在修路,可热闹了。

    夏源只回了个噢。

    似乎,在他心里,这天底下再没有比这番薯长出秧子更重要的事情。

    这可是番薯,在现代人眼里或许只是个寻常无奇的玩意儿,但在这个时代却具有着无与伦比的意义,堪比神物。

    不只是亩产逆天,更关键的是,它的适应力极强,几乎任何土壤都可以种植。

    水稻,小麦这等作物就像是某些大龄剩女,自个儿条件差,要求还高的一批。

    产量低,还要待在好田里。

    像夏源自家的良田,一亩地不过能出产个三百来斤的小麦,若是次一点的田地,那二百斤都顶天了。

    相比起来,番薯绝对是品性高洁,产量高,就算是待在所谓的荒田烂地里头,亦可繁殖生长。

    这样想一想,夏源都被番薯给感动了,真想仿照白杨礼赞,写一篇番薯礼赞。

    可惜他懒得动笔。

    如此过去了半个多月,夏源天天跑过来瞧,每次都是半趴在地上,把稻草垫小心的揭开一点,看有没有发芽。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这天下午,终于让他瞧见了一抹嫩绿。

    接着是第二抹,第三抹

    多日的期待变作现实,夏源都不知该怎样表达自个儿的喜悦,忙令人提来了水桶,开始给这些嫩苗淋水。

    朱厚照又跑了过来,瞧见他又蹲在地上,鼓捣那些个灰不溜秋的玩意儿,只觉得牙疼,师傅,这是真疯了。

    “师傅,你怎么还在折腾你那个番薯?本宫信你了,行了,你快别鼓捣那个了,我信了还不成吗?”

    夏源没理他,小伙子太天真,难不成我种这个番薯是为了和你赌气?是为了让你相信?是为了打你的脸?

    扯什么犊子,我这是为了造福苍生。

    好生鼓捣一通,夏源擦了把头上的细汗,轻轻的把垫子盖回去。

    那种轻柔小心的动作,就像是在给情人盖被子,朱厚照觉得牙更疼了,咧着嘴角不停的嘶嘶着。

    这肯定是疯了,不是疯了就是癔症了。

    “师傅,你好歹是詹事府少詹事,堂堂陆路总督,你成天鼓捣这些,是不是不务正业?”

    “.”

    听到这话,夏源终于有了反应,倏然抬头,但不是为了别的,纯粹是想看看他的嘴脸,想看看朱厚照是以什么样的嘴脸说出的这种话。

    这狗东西居然还有脸说别人不务正业。

    不觉得臊得慌吗?

    朱厚照一脸的心痛,他觉得自个儿的师傅堕落了,成天一闲下来就往地头里跑。

    这不像话。

    “国朝以农为本,关心农事,怎么就叫不务正业?”

    夏源拍着手从地上站起来,“走吧,咱们上印刷坊瞧瞧去。”

    “你不鼓捣你那些番薯了?”

    “明天再说。”

    如今番薯已经发芽,那就代表已经种活了,但发芽的只是一部分,剩下的还要接着关注。

    这些天夏源除了去诏狱,就一直在鼓捣番薯的事情,都没怎么管过印刷坊的事情,到了印刷坊之后,他将一应事务都问了问。

    人民报目前已是发行了三期,大概是六七天一期的样子,连着三期发出去,销量还不错,京师乃至北直隶,以及周边的一些省份,已经都知晓了这人民报的存在。

    买这报纸的大都是读书人,或者说是家里有读书人的人家。

    毕竟家里没个识文断字的,报纸买回来也是无用,还得找旁人帮着念。

    对于这样的销量和知名度,夏源并不是很满意,但觉得不能再拖了,如今都快到了四月份,得赶紧把发行邮票的事情刊登上去,同时还得开始发行邮票。

    于是便让李廷相这个翰林主编去撰稿。

    此时印刷坊里正在排版,准备刊印第四期,倒是赶得上。

    朱厚照一听要发行邮票,身躯一震,眼珠子都在发亮,“本宫的纪念版邮票终于要发行了吗?”

    夏源嗯了一声,接着道:“就是有些别扭,咱们那个邮票是新春纪念版,现在都快到了四月份,叫新春纪念版不太合适。”

    闻言,朱厚照也觉得不大合适,四月份,当然不能叫新春,只能叫个季春,差点意思。想了想提议道:“那要不本宫再写首诗,咱们搞个春末纪念版。”

    听到这个提议,夏源是拒绝的,又想起了那首诗,欢欢喜喜过大年,吃得开心睡得甜。

    太让人震撼。

    “不用,咱们就发行这个,就叫新春纪念版,而且买邮票的人不会在乎这个。”

    在这会儿发行有关新春的邮票虽说不大合适,但那帮买邮票的人决不会在意这种问题。

    这是用来收藏的,不讲究时效性。

    就像后世,年代越久远,越有纪念价值的邮票,反而卖的越贵,夏源不是个集邮佬,最多就是收藏一些手办之类的。

    但他也听说过有个什么猴票,是八零年发售的邮票,时隔经年,被炒到了数万,乃至数十万的高价。

    而这大明朝的第一张纪念版邮票,具有无与伦比的纪念价值,过不了几年,就会被炒到一个高价。

    至于朱厚照那张,等他登基的之后必然会被炒热起来。

    不过这邮票上的竟是一首如此没有水准的诗。

    夏源真想知道天下人会怎么谈论这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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