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向的陈俊彦一走,那蜥蜴人顿时紧张起来,局促不安的站在一旁。
廖忠安慰道:“放心,先生要是有坏心眼,十个你也不够看。”
他安慰人倒是一把好手,蜥蜴人下意识发起抖来,身上绿色鳞甲都变红了。
王修哭笑不得:“他这是什么情况,不像是妖怪。”
廖忠解释道:“他的情况也比较特殊,是某国基因战士计划的漏网之鱼,五感和肉体强度,都比普通人强上七八倍,暗堡里像他这样的也不是个例,我们已经研制了专门的药剂,过段日子,这条尾巴应该能缩回去。”
蜥蜴人摸着自己的尾巴,尴尬的笑了笑。
王修点点头,屈指一弹。
蜥蜴人只见一点火种扑面而来,大惊失色,连忙用手遮住面门,那火种触及皮肤,便没入进去。
眨眼间,他身上燃起熊熊赤火,惊得魂飞天外:“廖哥!廖哥!害尔普,害尔普!”
廖忠也是暗惊,咧嘴笑道:“别慌!”
蜥蜴人冷静两分,只觉身上的火焰虽然炽烈,但并没有痛楚传来,身上的鳞甲也片片脱落,整个人松爽无比。
廖忠却比他更加直观,但见鳞甲尽去,扁平的五官也有了人类的形状,身后尾巴早已消失不见。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身上的火焰熄灭了去,蜥蜴人盯着自己白白净净的双手,抚过粗糙但并不坚硬的皮肤。
哪里还不明白,纳头便拜:“多谢先生让我重新做人!”
“行了,下去吧。”
说罢若有所思,随着这段时间一身法门融汇,燃灯寿种也更上层楼。
此法可除百病,消千灾,寻常的病痛不在话下,但如果已经油尽灯枯,便不得不点燃寿元。
当他更进一步时,点燃蜥蜴人体内的异种血脉,也不在话下。
经过方才的实践,有了些许把握。
遂再回到静室,开始以燃灯寿种,净化她蛊身圣童之毒。
烈火噬身,陈朵依旧不为所动,煅烧其血肉骨骼,却和方才不同,四肢百骸中,烧出大股的腥臭黑水。
生机也在极速衰落,明净绿瞳迅速黯淡下去,王修微惊,连忙收了法门。
“先生,怎么样?”
王修叹了口气:“不怎么样。”
陈朵和蜥蜴人的情况截然不同,蜥蜴人虽然看起来非人,实则只是受到一定程度的污染,寿种之能可轻易除之。
陈朵却因为从小接受改造,已经十分彻底,本源和蛊毒融为一体,她就是蛊,蛊就是她,彼此不分。
他如果以寿种强行炼化她体内的蛊毒,相当于取走她的性命。
尽数了解其中的关节后,王修摸着她的脑袋,面色颇为沉重,心下也略感悲哀。
一直任由摆布的陈朵却做了个出乎意料的动作,只见她盘膝而坐,不过半个眨眼功夫,行炁法自动运转。
王修微愕,不知其意。
过了一会儿,陈朵悄悄睁开绿瞳,见他看着自己,便闭上双眼,又过了一会儿,她再度睁开……
如此反复数回,王修讶然:“这是,在邀请我一起修行?”
于是,他也进入修行,陈朵的眼睛,便不再睁开了。
廖忠看得一头雾水,挠头不止,退出屋中。
……
与此同时,风家。
随着家庭放映室里最后一抹光影湮灭,风正豪抓着身侧柜子上的遥控器,闭上双眼,陷入沉思中。
良晌,他的大儿子轻手轻脚走进屋子。
“爸,经过情报汇总,可以十分肯定的得出结论,那位先生的喜好,在于上了年份的大药,尤其是百年以上。”
风正豪叫他过来坐下:“你年纪最大,这些年身上的担子也重,辛苦了。”
他大儿子笑了笑:“都是一家人,只是儿子有时候不明白,咱们风家为什么要从北方搬到南方。”
风正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太爷和你爷爷,在北边留下了不少的人脉,为什么没有好好维持,反而跑到南方来白手起家,这里面的道理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我相信你心里明白。”
“可是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风正豪笑道:“有些事情,不论过去多少年都一样,我们风家迟早要回去的,但不是现在。”
青年点点头,风正豪问道:“陈家那边是什么反应。”
听到这茬,他登时来劲:“家主陈天生得知消息,直接昏迷在地,爸,我真佩服你的眼光!”
风正豪十分感慨:“算是直觉吧,我已经高看了无欲主人不止一眼,没想到啊没想到,这种力量。”
“就算是八奇技,也没有到这种程度吧?”
风正豪叹道:“八奇技要是能到这种程度,我们风家就不会现在这般,当年你的太爷爷……”
青年转移话题:“这次陈家惹了泼天大祸,还会不会存在?爸你还派人给他报信,有没有我们风家一杯羹?”
风正豪面色微僵,缓缓吐出一口气,目中便精光四射。
“去将库房内所有百年以上的大药准备好,这次如果陈家解体,我们风家不仅要分一杯羹,而且要一飞冲天!”
青年吃了一惊,风家南下发展,目前遇到最大的阻碍便是陈家。
如今陈家自取灭亡,招惹了如此可骇老怪,假使解体,本市本省必然出现空缺。
这对风家来说,确实是值得敲锣打鼓的好事。
而风正豪先前有表现过好意,或许能在那位先生的心里留下印象,后续参与其中,未尝不能多得到一点利益。
然,何来一飞冲天?
“爸?”
青年饶是不敢相信,却见风正豪目中精芒,父亲一直是他仰之弥高的存在,白手起家,那目光之敏锐,直觉之犀利,让没有根基的风家在此地开枝散叶,青年并不怀疑父亲的能力,暗暗猜测他想到了什么妙计。
……
一辆黑色轿车中,坐立不安的陈凡伸出手去:“十分钟,我改变你的人生!”
往日任他索求的美丽女秘书拍开他的手,面上竟是悲悯。
“二少爷,你可别再想着改变谁的人生了,如果你真的有能耐,先改变自己的人生再说吧。”
陈凡仿佛受了刺激,眼睛通红的朝女秘书扑去:“贱女人,母狗!”
女秘书眼中厌恶之色一闪,同是后座的保镖拉住陈凡:“二少爷,希望你能冷静一点,学学董事长和大公子。”
“你,你敢这么和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