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勒。”又跟他确定了药材范围,走向后室,取出一个锦盒。
“您瞧瞧这,师傅鉴定,是三十年的天麻。”
王修拿了一只在手里,放在鼻下一嗅,随着修为增长,辨认功夫也长进了不少。
虽然没有三十年,但有个二十七八年,药力挺可观。
“就这了,包起来吧。”
老板胡子翘起,这么爽快的客人可不多。
“贵客大气,承蒙惠顾,十六只三十年份天麻一共八万元。”
王修也不废话,刷卡结账。
聚宝楼老老实实补足了这些年亏欠的月例。
不说多了,小几百万还是有的。
走出门店,王修暗忖。
本市的中药产业主要还是在云芝堂手里。
寻思着怎么操作一下,将云芝堂抓在自己手里的时候,擦肩走过两个路人。
其中一个道:“老李,云芝堂就在这,你何必多此一举跑到别的地方抓药。”
另一个咳嗽道:“你不知道,这云芝堂原本叫宝芝堂,假药卖多了改了名字,我就是吃西药也不去里面抓药!”
王修挑眉,这名字怎么有点眼熟:‘我花八万,一看就是大客户,总不至于给我搞假药吧?’
拆开锦盒,眉头大皱。
天麻还是十六只,药力却直接一泻千里。
刚刚的老板手肘撑在柜台上,另一只手捻着老鼠尾巴一样的胡子,见他进来:“贵客难道还想要大药?”
王修不废话,将天麻往桌上一拍,撸起袖子:“来,解释解释。”
老板笑道:“什么解释解释?”
王修道:“我花八万买的野生三十年天麻,怎么一到手,变成种植货了?”
“有这种事?”老板吃了一惊,拿起一只细细端详:“奇怪啊,我拿的明明不是这个货。”
‘极其’狐疑道:“贵客,你不会是竞争对手,派来找茬的吧?”
“装,你给我使劲装!”
王修摇头不已,一手拎着他的衣领,就要把他揪出柜台。
屋内的杂工顿时有了反应,老板笑眯眯道:“贵客怎么着?不会想打人吧?邵市不是法外之地!”
王修惊讶道:“你的腰杆子倒是硬朗。”
老板挥挥手,杂工们回到原位,他笑道:“天地良心,当然硬朗,贵客这招掉包计,欺负老实人还成。”
王修松开了手:“我再给你一个机会。”
老板更是吃准了他不会撒野:“贵客这么盛气凌人作甚,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好。”王修往桌子上轻轻拍了一下,便干脆离开了。
再次来到屋外,等了一会儿。
“失火了,失火了!”
“灭火器,快拿灭火器!”
“不管用啊,这火扑不灭!”
浓烟滚滚,直冲云霄,热浪阵阵,惊呼声四起,好似烧了一窝耗子,叽叽喳喳吵得不行。
王修抱臂而立,嘴角勾起,好整以暇的看着一个个逃窜出来的杂工。
老板灰头土脸,吃了一嘴烟灰,老鼠尾巴一样的胡子还剩半截。
被人驾着逃出店门,看着火冒三丈的云芝堂,跪倒在地上。
他只是一个店主,这处门店不是他的产业,一把火造成的损失,他这一辈子都还不完。
两行清泪从眼睑滑落,湿润了面上的黑灰。
王修尽情欣赏他的狼狈,又生出一份深深的负罪感。
别人坑了他八万,他转头就把人店烧了,不得不说,实在是太坏了!
‘也罢,就让我来安慰安慰他。’
此时此刻,王修那颗磨盘大的,解空和尚师父认证的良心砰砰直跳!
老板万念俱灰,只觉眼前的一切都失去了光彩,那冲天的大火,竟像是灰色的。
一只有力的手却拍着他的肩膀,传来清朗的声音:“老乡,站起来,只要人还在,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我们要相信自己,好好干,日子,嗯……会越来越好的,你说对不对?”
老板一阵感动,好人呐!
回头仰望,气得浑身发抖:“是你干的!你还没走?!”
“天地良心呐!你怎么能平白无故污人清白?”王修脸一板,又很快绷不住,叉腰大笑起来。
老板怨毒至极:“你摊上大事了,我不会放过你,云芝堂也不会放……”
王修唇角微扬:“这样啊,我也不会放过你们云芝堂。”
拍拍他的脸颊,笑道:“老哥,要不要打个赌,赌是你摊上大事,还是我摊上大事?”
说罢不等他回答,大笑而去。
老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从肉体到灵魂,都深深的颤栗着。
那份肆无忌惮,那份狂态毕露。
方才望他的眼里,浑然不见他的身影。
没错,王修压根就没把这个小小老板放在眼里!
在王家大院不得不小心翼翼,来到邵市,有谁能掣肘于他?
……
金辉酒店。
马秘书来到前台,接待看到他,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如果没看错,这位是本地电视台里的常客。
部长马不停蹄赶来:“马老板……”
“免了,带我去这位客人的房间。”部长惊奇不已。
马秘书一脸苦相,不知道有什么烦心事?
六楼,部长拿出门卡。
马秘书瞪了他一眼,敲了敲门,轻声细语道:“修少爷,总经理有请。”
“该来的没来,不该来的倒是来了,给你三秒钟,滚犊子!”
‘里面这位是谁啊。’部长匪夷所思。
马秘书可是本市的名人,支柱企业家,是谁敢如此不留情面的呵斥!
苦笑一声:“好好照顾,有什么要求,都要应允。”
部长陪笑道:“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