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啊,不哭不哭。”
他的声音温柔至极,一一吻掉那晶莹的泪水。
她伸手抓着毕涟的衣襟,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指尖发白,“你是不是杀了人?是不是骗了我?”
毕涟感受到了沈悦的怒火和崩溃,低低的笑出了声,胸膛微微震动,“悦悦。”
他满满的都是爱意和偏执。
“悦悦。”
他的声音越是温柔,沈悦抖得就越厉害了,脸色苍白如同白玫瑰。
毕涟真的疯了。
宫殿里面很安静,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仔细寻来,只有自己的呼吸声。
宫殿里面所有的侍女都被带走了,偌大的殿里,空空荡荡的如同绝望的深渊。
霜白色的睫毛颤了一下,她死死的咬着红艳艳的唇瓣,神色有些神经质的迷茫,抓着男人衣襟的手指一紧一松,最终脱力。
她觉得,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真在慢慢的被摧毁,而罪魁祸首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毕涟搂着沈悦,从喉咙里面挤出一个笑,咬了一口她的锁骨,血流了出来,又被爱怜的舔干净。
“悦悦今日怎么变得这么爱哭?”
沈悦闭着眼睛,除了瑰丽的唇肉,其余的只剩下苍白。
脆弱的如同泡沫。
锁骨上的印子有些重,血淋淋的,在白玉的肌肤上很明显,毕涟看着又心疼了。
毕涟抬手轻轻的抚摸她的背,顺着她的气摸。
温声的问:“疼不疼?”
沈悦紧紧的闭着眼睛,沉默的不说话,干净清目的眉目恍然仙人。
毕涟很不喜欢沈悦这幅模样,他讨厌被沈悦忽略。
“我也很疼啊悦悦。”毕涟有些委屈,“总不能一直只让我一个人疼吧?你没有心,知道疼吗?”
也总不能只让他一个人疯吧?
沈悦就是不愿意开口,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很惹人怜爱,让人恨不得把心都挖出来来博取她一笑。
毕涟摸着她脸的手都浸湿了,眼尾红的要命,恶狠狠的咬了一口沈悦的红唇。
“你就想哭得惹我心疼对不对?”
“你怎么能这么坏?”
他抱紧了沈悦,抵着沈悦冰凉的额头,他暗沉幽深的眼眸死死的盯着沈悦,两个人的距离很近,紧紧的贴在一起,就好像爱意缠绵的情人。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什么都答应你好不好?”
“别哭了,别哭了……”
沈悦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眸如同起来雾水的湖泊,静谧的倒映着月光的模样,干净的不染色彩。
她说:“小蝶葬在何处?”
毕涟颦眉,有些不悦,但还是没说话。
对于那个侍女他肯定不会多加关注,死都已经死了,葬在何处又如何呢?只是他有些低估了小蝶在沈悦心里的地位。
毕涟不说话,沈悦就已经猜的差不多了。
沈悦歪着脑袋,脸上脆弱的表情如同精致却没有魂魄的瓷娃娃。
“你还要杀多少人才肯甘心。”
毕涟心尖一跳,以为沈悦恢复了记忆,他喉咙干涩,眼眶猩红。
“你想逼死我吗?”
这是在威胁他吗?
以死来威胁他!
而毕涟最讨厌的就是被威胁和欺骗。
“我怎么会逼死你呢?我爱你还来不及呢。”
都给了这么多的教训了,他的悦悦还是不会长记性。
男人轻轻的笑了一下,眉眼阴翳暴戾,声音还是柔柔和和的,“我待你难道还不够好吗?你之前那么对我……我不记前嫌的好好对你,你怎么还是如此过分?”
他已经被沈悦杀了两回了,哪一回不是剔骨断筋?他难道就不会恨吗?他难道就不会疼吗?
沈悦的脑子零零碎碎的闪过很多画面,然后慢慢的拼接成一段又一段的过往。
只觉得一颗心慢慢的下沉,沉到了深渊的最低处。
可是沈悦很快就想不了别的事情了。
毕涟亲着沈悦的脸颊,如同落水一般一一的滴落。
他的呼吸很是滚烫,心脏跳的也剧烈。
高大精致的男人笑了起来,甜甜蜜蜜的,那双眼眸暗的好像可以吞噬一切。
“没关系,谁叫我喜欢你呢,我不同你计较。”
“可是,总得好好的补偿我不是吗?”
白色薄薄的纱幔无风自动,修长纤细的手臂就如同低垂的百合花,苍白而又摇摇欲坠。
粉嫩的指尖就如娇嫩而盛开的花瓣,漂亮的不可思议。
那一天都很疯狂,有个人一直都在她的耳边低语,诉说着浓浓的情意,每一个字都染着欢喜,每一句话都带着爱意。
她听懂了,却没有感受到。
可是在恍惚之中,她好像感受到了一滴湿润砸在了她的脸颊上,泪水是滚烫的,烫的她的心脏都有些疼。
——
弑魂殿冷清的如同一座死墓。
大门和门窗都紧紧地关闭着,没有透露一丝光线进来。
清风吹来,翠绿的枝叶摇拽着,娇嫩淡粉色的花瓣如同雨一般的飘落了下来,如梦如幻。
沈悦急了,她没有办法不急,毕涟已经放了两天都没有过来了,唯一的猜想就是他现在很有可能是在青云门。
按道理说毕涟这次想着踏平青门,然而在重要关头却被反杀。
最重要的就是男主和女主联手。
可是沈悦还记得,玄城对于殷婧感觉好像没有太大的意思。
她被关的这么久,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于是就问系统。
[男女主进展的怎么样了?大反派这次能成功吗?我觉得不太可能吧,毕竟男主和女主都是有光环的人。]
系统诡异的沉默了一下:[……青云门已经被踏平了一半,还在苦苦支撑,恐怕撑不到一天就……]
沈悦整个人都震惊住了:[那男女主呢?]
系统:[女主现在在凡界生活,远离了这些纠纷,而男主……你懂的,得男女主联手才行。]
沈悦气笑了:[那如果男主死了会怎么样?]
系统:[刷档重新来过。]
沈悦气的头晕,她努力了这么久,刷档重新来过的话,那岂不是全都前功尽弃了吗?
到时候又得浪费几百年的时间,沈悦觉得自己的耐性还没有好到那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