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巫在白歌染俯身扶起她的瞬间,便是张嘴狠狠的咬伤了白歌染的脖颈。
紧接着,一股子黑气灌入白歌染的伤口之中,而黑巫发出一声狞笑。
消失了?
白歌染不知其原由,见伤口只是破皮,并未放在心上,只是将那些被剥皮的女子通通掩埋了。
掩埋了尸体之后,白歌染本是准备回到狐族,可是,却觉得身体莫名有些难受,这种难受,让她寸步难行。
她昏厥在掩埋女子的坟包边上,并且,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她梦到了黑巫,这黑巫对她说,她如今已经中了她的巫蛊降,黑巫将自己最后一缕邪灵,灌入了白歌染的身体里,她会如影随形,一生一世跟着白歌染。
白歌染若是死去,她便会转移到,她的血脉身上,总之,生生不息!
此话,让白歌染从噩梦之中惊醒,不过那时,她恍恍惚惚,只是觉得是个噩梦罢了。
可是很快,她的脖颈上,便长出了一个小指头大小的黑点。
这黑点,以极快的速度在生长,最后,成了一个嘴的形状。
这张嘴,便是黑巫!
一开始,她甚至能同白歌染交谈,不过被白歌染用术法,强行压制。
如此过了百年,好似也并未有何不妥,白歌染也就渐渐放下心,回到狐族,容貌惊艳,术法卓绝的她,很快便同族长之子成婚。
并且,婚后不过三月,便有孕了。
可她有孕之后,日日做着噩梦,梦到腹中骨肉,变成了一团血淋漓的肉球,被一张黑色的嘴,给吞噬了。
白歌染惊恐万分,可醒来之后,却发现,只是梦一场。
在孕期,她每日提心吊胆,夜不能寐,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结果,她只是流出一滩血水,和婴孩细软的骨头,便别无它物。
这一刻,她才知晓,自己根本就无法真正克制住,那黑巫。
她只能将此事告知了自己的夫君,她的夫君白溪,传了大半灵力给白歌染,甚至还将自己的半枚妖丹,也给白歌染服下。
也因为如此,最终失去了接替族长的资格。
本以为如此,那黑巫便不能作祟。
白歌染在此后的几百年里,更加刻苦修炼,不过却没敢再要孩子,白歌染担心,当年的悲剧重演。
可后来,意外怀上了芸娘,有了骨肉,她自是拼尽了全力要守护。
但是,有孕之后,她的灵力再次减弱,夜里,噩梦再次袭来。
白歌染此次,立即将噩梦告知了丈夫,她的丈夫便从那之后,夜夜布阵法,用自身所有灵力,镇压白歌染身体里的黑巫。
如此,一直到孩子顺利出生。
可孩子出世后,没多久,白溪便因为灵力耗尽而亡。
临死之前,还哄白歌染,说自己要去远处修行,可结果次日,就成了一具冰凉的狐尸。
白歌染悲痛欲绝,故而,在夫君白溪死后,便带着芸娘,远走他乡。
一直颠沛流离,可这世人,容不得妖,故而白歌染,最终落脚在了南岭。
此处,妖类聚集,并且,少有除灵师。大夏中文网
可是,就算没有除灵师,她也无法安宁,她身体里的黑巫,日日在她的梦中折磨她,让她一日日,变得越发失常,有一次,在无意识之中,还差点掐死了芸娘。
那黑巫不住的在她耳边,对她说,杀了芸娘,然后吃了她!
黑巫喜欢幼狐的肉香,她要吃了芸娘!
白歌染极力克制,但还是在恍惚之间,伤了芸娘数次。
芸娘懂事,从不怪她,可是,她已然受不住了,她知晓,自己必须立刻离开芸娘,自我救赎。
她也希望,去掉芸娘姓氏,将芸娘交给冥北霖,认冥北霖为父,从此切断她们之间的母女之情。
愿自己死后,那黑巫不会转移到芸娘的身上。
“就算情断的了,血缘也无法斩断。”冥北霖说罢,终于抬起眼眸,看向了白歌染。
白歌染苦笑着点了点头:“正因为如此,我才要做活桩,我要替芸儿争取时间,熬到她长大成妖,我若能自行救赎,消了这黑巫便罢,若是不能,到时候,她只能自求多福。”
“那黑巫,无法被拔除么?”我侧目,看了一眼白歌染那纤细的脖颈。
在她的脖颈上,我并未看到什么黑点,更别说是什么嘴巴形状的东西了。
白歌染见我在看她,也猜出了我在想些什么。
结果,当着我和冥北霖的面,她就直接解开了衣襟带,脱去了外袍,侧过身,对着我露出了她白皙的后背。
这白皙的美背上,有一个极为不和谐的红色印记。
四方的印记,就像是一个符箓。
白歌染微微闭上眼眸,好似要收敛自己的功力,紧接着,那符箓底下突然就有一个嘴唇形状的东西,直接从皮肤底下冲出。
并且,咧嘴露出一抹,十分瘆人的笑。
我虽有准备,可还是被吓了一跳。
白歌染将薄裳一隆,将后背给遮盖住了。
“这个黑巫,杀人无数,所有的血腥冤孽,如今,都要算在我的头上,因为她与我已经完全融为一体了。”白歌染说完,又看向冥北霖。
“鲲神,这活桩,我当定了。”白歌染态度坚决。
冥北霖则是没有再劝,我这嘴亦是张不开了。
此事,确实无法可想,想必白歌染也是深思熟虑了许久,万般无奈,只能做出这样的决定。
“既然,如此,那?”我顿了顿:“但是,你与芸娘,必须谈好,不要让她觉得,是娘亲抛弃了她。”
白歌染颔首点头,并且,起身冲着我同冥北霖微微俯身。
我也起身,扶住了她。
冥北霖则是将房门打开,示意浮游,将芸娘带过来。
浮游拉着芸娘过来,朝着屋内望了一眼,见白歌染“衣衫不整”还一脸狐疑。
我让芸娘进屋,自己则和冥北霖一道退到屋外,给她们母女交谈的时间。
浮游望着我,压低了声音:“夕颜,什么情况啊?怎么还脱衣裳了?”
“说来话长。”我垂目,想着这白歌染母女也是可怜,芸娘还这么小,就要分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