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前,哥谭。

        “罗宾！”迪克一拳把冲过来的黑门监狱的囚犯打倒在地。他的脚下已经躺着一群昏迷的囚犯了，前面的角落里还有被蝙蝠网绑住无法动弹的囚犯，“下手轻一点。”他警告地和罗宾重复着,杰森今晚的状态很不对劲,他下手太重了。

        杰森用手背擦了一下脸上不小心沾上的鲜血,一声不吭地继续战斗着。黑门监狱今晚的暴/乱比他们之前遇到的都要简单些,逃出来的都是一些小喽喽，比起他们,这次事件后面的刺客联盟才是他们真正的敌人。

        迪克用手里的卡里棍将最后一个用力挣扎的罪犯电击在地，他警觉地查看了四周，用通讯器联络还在蝙蝠洞的芭芭拉：“神谕,黑门监狱的暴动解决了。你找到刺客联盟的踪影了吗？”

        芭芭拉快速地敲击着键盘，蝙蝠电脑上一行行代码和韦恩庄园的监控在她眼前闪动：“他们的目标是韦恩庄园。蝙蝠洞需要支援，你和罗宾最好现在就回来。”整个庄园的监控被破坏了几分钟,芭芭拉正在着手修复。她按下了最后一个按键,修复完成的监控录像跳了出来。

        “上帝啊。”阿尔弗雷德看着监控里的那张脸，忍不住退后了一步。

        “怎么可能……”芭芭拉难以置信地看着布鲁斯·韦恩从坟墓里爬了出来。

        “滴滴滴！滴滴滴！”蝙蝠洞的警报响起，芭芭拉迅速点开花园里的监控。监控里,被塔利亚步步紧逼的克拉拉不小心碰到了亭子里的警报器,紧接着她就被刺客联盟的人打晕了。塔利亚一挥手，昏迷着的克拉拉和布鲁斯一起被绑上了飞机。

        “计划有变。”芭芭拉咽了一下口水,她说道,“你和罗宾先去刺客联盟总部救人。”

        “谁？”

        “布鲁斯，我是说突然复活了的布鲁斯。”她能听到通讯器另一边的声音停了一瞬,“还有克拉拉，他们一起被塔利亚绑走了。”

        通讯器那边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芭芭拉听见迪克朝杰森吼了一声,然而杰森的通讯器里只有渐渐加重了的呼吸声，没有其他声音。

        “我们到蝙蝠战机上了。”迪克点击了自动驾驶，“把庄园里的监控传给我们，神谕。”

        “已经发送过去了。”芭芭拉点点头，“不管你们遇到什么，保持冷静，男孩们。”

        “我会的。”她听到迪克回答道，但另一边的杰森更让人担心。芭芭拉摸了摸紧皱的眉头，万幸的是迪克就在他身边。还有布鲁斯……

        芭芭拉看向突然老了几岁的阿尔弗雷德：“你觉得是他回来了吗，阿福？”

        “我希望是，芭芭拉小姐。”阿尔弗雷德叹气道，“我这把老骨头已经再也受不了像今晚的冲击了。”

        ……

        现在，刺客联盟总部。

        “离她远点！”杰森一边呲着牙朝塔利亚吼道，一边用披风挡住克拉拉。他用手从背后掏出那根长棍，如果塔利亚再上前一步的话，他会让她尝尝自己手里长棍的厉害。

        “冷静，罗宾。”塔利亚往后退了一步展示她的善意，她并不想和罗宾产生无畏的争端，“我并不想伤害她。”她沉思了一会，举起双手将身后的布鲁斯露了出来：“我是来帮助你们的，罗宾。”

        杰森的身影在看到布鲁斯的那一刻僵住了，克拉拉看到他的小腿控制不住地颤抖着，但还是坚定地站在那里。是刺客联盟的阴谋吗？杰森用他一团糟的大脑想到，已经死了的布鲁斯又活了过来，还他/妈是自己从坟墓里面爬出来的。迪克在看到监控录像沉默片刻以后问他布鲁斯是不是变异了。

        见鬼，他试图找到眼前的那个人不是布鲁斯·韦恩的证据，但越看越绝望，这个人真的和是从地狱里面爬出来的布鲁斯一模一样。他身上的西装沾满了拉撒路池水，钢蓝色的眼珠一如既往地冷静地看着他们，就和几个月前一样，让人怀念。

        “罗宾。”布鲁斯抿紧嘴唇，他也没想自己一复活就会遇到这种情况，“塔利亚暂时可以信任。”

        塔利亚不雅地翻了一个白眼，她看上去想转过身给布鲁斯几拳。

        “我们先离开这里。”布鲁斯不想在忍者大师的老巢继续待下去，他现在需要回去查明自己复活的真相和那份不对劲的记忆，“停手，夜翼。”他朝迪克那边喊道。迪克打了一个滚，摸了摸还不太习惯的披风在心里说道，他现在可是蝙蝠侠。

        忍者大师扯了扯嘴角，斜眼看了一眼布鲁斯，冷哼一声道：“只有今天，侦探。下次你再来这里想要走可就没这么简单了。走吧，塔利亚。”他催促自己的女儿。

        塔利亚不甘心地看了一眼布鲁斯，她咬着牙跟了上去，和忍者大师一起离开了这里。

        罗宾趁这个机会用小刀割开了克拉拉手上和脚上的绳索，又撕下一小块披风将克拉拉的膝盖上的伤绑了起来。克拉拉盯着他脸上沾着的血迹，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担忧地说：“你没事吧？”

        鉴于在她面前爬出来的布鲁斯和他们刚刚的对话，克拉拉想她应该可以表现出她已经发现这些义警身份的事实了。

        “我没事。”杰森克制不住自己在克拉拉的手心蹭了蹭，他脱下披风把还穿着睡衣的克拉拉包了得严严实实。他用公主抱的姿势把克拉拉抱了起来：“我们这就回去。”

        他一转身，就看到了布鲁斯用阴沉的眼光盯着他和克拉拉。杰森吓了一跳，他嘴硬道：“看我们干什么，你不是还有力气吗，老头。”他以为布鲁斯单纯好奇他和克拉拉的关系，但这里也不是解释的地方，所以他只是随口回了一句。

        克拉拉努力忽视快要把她的脑袋盯出两个孔的眼光，她像只鸵鸟一样把脸埋在了杰森结实的胸膛里。杰森心满意足地享受女友地投怀送抱，他摸了摸女友毛茸茸的脑袋，在感受到布鲁斯阴沉的视线后打了个冷颤。

        布鲁斯不会真的变异成吸血鬼了吧，迪克说不定说对了，杰森在心里吐槽着，他们一起踏上了蝙蝠战机。

        迪克按下了蝙蝠战机的自动功能，他坐在座位上严肃地盯着脱下西装外套、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的布鲁斯：“你是真的布鲁斯·韦恩对吧？”

        我教你那么多的审讯手段你就用了这个，布鲁斯不满地看了一眼迪克。迪克尴尬地轻笑一声：“你没有变异、附身、或者感觉哪里不对劲吧？”他偷偷地指着正在给克拉拉处理伤口的杰森那边低声说道：“你看到鲜血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冲动？”

        “少看点电影，迪克。”布鲁斯用不赞同的眼光看着他，“我现在和以前一样，更多的情况还要回到蝙蝠洞查看。”

        “嘘——”迪克压低了声音，“克拉拉还不知道我们的身份……”

        “她早就知道了。”心理学大师布鲁斯眉心一拧，没有错过克拉拉突然僵住的身子。一直在光明正大偷听的克拉拉假意咳嗽了几声，说道：“我不会说出去。”

        “我相信她。”还没有等他们反应，罗宾就已经表态了。杰森站了起来护住克拉拉，像一只大猫圈住自己的领地。

        迪克也不想对弟弟的女友做什么，见到克拉拉已经表态了，他也识趣地没在多问，同样都是蝙蝠侠的学生，他不相信杰森会没在克拉拉家里放监听和定位。

        “对了。”迪克一敲脑袋，他看向布鲁斯热心地说道，“我还没和你介绍过克拉拉。”

        “她刚从高中毕业，假期来韦恩庄园打零工。”迪克一把拉过杰森的肩膀，暧昧地说道，“现在还是小杰鸟的……”

        “咳咳咳！”克拉拉突然咳嗽了起来，她虚弱地举起手，眼神虚浮，“那个，我想说，比起我，你们或许可以再关注一下自己。”

        “比如说，来一个久别重逢的拥抱？”克拉拉歪了歪脑袋对她面前的哥谭义警们提议道。

        “你说得对。”迪克赞同地点点头，他把杰森拉了过来，朝布鲁斯伸出手，“欢迎回来，布鲁斯。”他用手肘捅了捅旁边的杰森。杰森闷哼一声，和他一起伸出了手，干巴巴地说道：“……欢迎回来。”

        “欢迎回来，老爷。”阿尔弗雷德的声音从耳麦里传出来。

        “我们一直很想你，布鲁斯。”芭芭拉紧接着说道。

        “我回来了。”布鲁斯放柔了目光，他抱住自己的搭档、学生还有家人。

        蝙蝠战机很快就飞到了哥谭，克拉拉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地图上那个不断向韦恩庄园靠近的圆点倒吸了一口冷气，她绝对不能和他们一起回到韦恩庄园，虽然现在的行为和逃避没什么区别，但克拉拉还是想争取一下活下来的机会。

        “杰森。”她偷偷凑近杰森的耳边朝他说了什么，杰森有些意外地看着她，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迪克。”他抱住克拉拉站了起来，“我先送克拉拉回家，待会再回去。”

        “好吧。”迪克为他们打开了蝙蝠战机的大门，“好好安慰你的小女友，晚点回来也没事，蝙蝠洞有我们在。”

        杰森抱着克拉拉从蝙蝠战机上跳了下去。

        “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一直冷眼打量着他们的布鲁斯突然问道。迪克看着他的黑脸不知怎么地微微往后缩了缩，布鲁斯复活以后的气势怎么那么可怕：“一个月前？反正是你死了以后的事了。有什么事吗，布鲁斯？”

        布鲁斯眼眸低垂，他打开了蝙蝠战机上的蝙蝠电脑浏览着克拉拉的资料。沉默了几秒后，布鲁斯沉吟道：“等杰森回来。”

        他表情微动地看着照片上笑靥如花的小镇少女，紧绷着下巴：“我需要和他好好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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