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婠婠一听,顿时叹气。
道:“公子不说,婠婠其实也有所感觉,此阙改为曲后,并未如婠婠想象中那般好,音律之上不太合适女子这般吟唱。确实是有些感觉不甚合适!”
李准笑道:“这不是你的技艺原因,而是这词风格不适合改编成这般曲子,你无需自责。”
朝婠婠顿时一脸哀怨,“公子,其实不瞒你说,婠婠已经很久没有好曲子了,一直为此忧愁,本想六殿下此阙如此优秀,想借来用用,奈何不适合曲风.......”
朝婠婠哀叹。
李准想了想,笑道:“本公子这里倒是有几首阙,应该挺适合改编成曲子。婠婠姑娘若是不嫌弃......”
朝婠婠脸色一喜,立刻道:“公子说得哪里话,公子才气绝艳,在婠婠心中,可是丝毫不下六殿下,公子若是有好词,那必定是绝世佳阙,小女子愿意以千金求词!”
李准听了一笑,道:“言重了,哪需什么千金,婠婠姑娘若是想要,本公子免费赠送。”
朝晚晚一听,面色惊喜,“那小女子先在此谢过公子!”
李准也不废话,想了想,道:“我就先为婠婠姑娘作一阙,若是姑娘觉得可行,本公子就多做几首。”
“公子请!”朝婠婠眼中满是惊喜神色,立刻研墨执笔,让李准动手。
李准摇摇头,“就有劳姑娘为本公子执笔了。”
说着,便负手而立,准备开始。
“是,公子!”朝婠婠脸上充满喜悦。
李准想了想。
适合改编成曲子的词,自然是有不少的,但专门为勾栏、青楼这些女子所做的词,华夏历史上面就有专门这么一个人。
自称奉旨填词!
他就是柳三变,婉约派著名的代表人物,柳永!
这是华夏古诗词上,一座永远也无法避过的大山!
他的词,拿出来自然极有分量!
李准想了想,心中立刻便有了一首,嘴角微微勾的勾,露出一丝笑意,开口道: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朝婠婠一手娟秀的字体,已经铺陈纸上,不过此刻,她的美眸之中充满了惊诧之色,以及无尽的惊喜。
她诗词歌赋的造诣,自然也是非同一般,少说也是和王嫣然一个层次的。
李准现在所填的这首词阙,水平如何,朝婠婠内心瞬间就明了透了。
其中的失意落寞,离愁别绪,跃然纸上,朝婠婠作为一个聆听之人,都感觉到一股深沉的悲愁。
自己都被瞬间感染了。
这首此若是让自己改编成曲子,本身自带一点淡淡的忧愁,必然会是一首能够直击人心神的妙曲,定然引得无数才子佳人的共鸣。
只是没想到,李准心中竟然有此离别愁绪,难道他要离开这里吗?
李准淡淡说道:“这首词的词牌名是《雨霖铃》。”
朝婠婠立刻缓缓的写下雨霖铃三个字,久久才吐出一口长气,赞叹道:
“公子不愧是公子,如此一首佳阙,让小女子好生佩服。”
朝婠婠对诗词歌赋颇有研究,自然从格律、韵脚之中看出了这首词的词牌。
当下心中却难掩震惊。
上次见李准巧妙对出那三个上联,她便觉得李准才气甚绝,现如今一看的确如此。
而且,不是一般的高。
这首词不管用词还是意境,都极为了得。
而这一首词,似乎还是他当场随意一想便脱口而出,这岂不是出口成阙?
谁有此等能力?
六殿下?
至少朝婠婠在此之前还未见识过此等人物!
李准让她大开眼界了!
被朝婠婠这么一夸,李准也是老脸一红,摸了摸鼻梁,道:
“姑娘过奖了,本公子也只是随意而作,见笑了。”
随意一抄.......
“随意而作.........”
朝婠婠张了张嘴,眼眸微凝,看着李准。
他这个应该是在谦虚吧.......
但怎么听着有点又像是在炫耀.........
李准干笑一声,道:“咳,不说这个了,婠婠姑娘赶快谱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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