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好看。”韩星帮他参谋。

        那是一条全是薄纱的内裤，看着若隐若现的性感。

        陆听闻摇摇头，跟她小声低语：“会被我撑破吧？”

        她低头朝着他某个地方看了眼，“好像也是。”

        俩人就跟选妃似的，陆听闻挑中了，韩星却拒绝，说那太像男人的内裤了。

        最终，俩人过关斩将，挑了一条黑色的，前后带了两个蝴蝶结的三角女士内裤。

        陆听闻整个表情都是拒绝的。

        可只有这个有他勉强能塞进去的码数，不同意都不行。

        等韩星在内衣店穿了一条内裤与打底裤后，他们结账出来。

        韩星美滋滋说：“今晚，就穿给我看。”

        “你有精神病。”陆听闻很严肃。

        可说完后，不等韩星有反应，他突然道歉：“对不起。”

        他就是随口一说，但冷不防想起来韩星从前……

        但韩星并没有露出任何别的神色，反而勾住他的脖颈，“怎么，嫌弃我啊？”

        陆听闻搂住她的腰，外面是雨帘，他们面对面。

        “没有。”他说，“精神病挺好的，我非常喜欢。”

        韩星一愣，紧接着就笑出声儿来了。

        看着她笑成那样，陆听闻有点无措：“怎么了？”

        “哪有人……”韩星都笑的弯了腰，“哪有人会喜欢精神病？就算你是怕我生气，也不至于这样违心啊。”

        他刚刚那个蠢样儿，真是可爱极了。

        可哪成想，陆听闻拉起了她的手。

        四目相对，她看到了陆听闻严肃的眼神，他说：“你听说过一句话没？”

        “在脏的时候爱我，不要在干净的时候爱我，干净的时候人人爱我。”

        听过。

        韩星听过。

        这句话是·肖斯坦科维奇·说的。

        “所以……”陆听闻摸了摸她的头发，“你不好的样子，我也喜欢，我不是为了哄你。”

        从一开始知道她患过精神病时，陆听闻心里只有心疼，没有一丝一毫的嫌弃抵触。

        他哪有资格嫌弃她？

        韩星抿唇笑起来，“陆教授真有文化啊。”

        “跟你比差远了。”陆听闻拉着她快步冲进雨中，“你还说文言文呢。”

        文言文……

        当年在某个洗浴中心时——

        “你夸人能不能别这么肤浅？”

        “肤浅么？喜欢深奥的？文绉绉那种？”她说，“文言文行吗？”

        “还能说几句文言文？”

        “吾馋汝，馋的一匹。”

        “……”

        ——

        时光好像一瞬间倒退回了当年。

        韩星看着开车的男人，与此同时，他有所感应也回过头。

        那一刻，他们都笑了起来。

        你风光无限时，爱你的人很多；

        但你满身泥泞时，我同样爱你。

        -

        几个人约了吃饭，到了时间都到了。

        “诶？”韩星一下车看到了个人。

        陆听闻说：“我让他过来检查身体。”

        是蒋暮城，他正坐在座位上跟萧封臣及邢智谦两个人闲聊。

        订的中餐厅，环境不错，客人们的交谈声都很小。

        等他们两个过去，萧封臣一愣：“转行当医生了？”

        韩星与陆听闻坐在侧面的座位，“下雨淋湿了，穿他的出来。”

        “漂亮。”邢智谦竖大拇指，“嫂子穿什么都好看，白大褂显得特别知性。”

        “你也就会这么两个词儿了。”萧封臣呵呵一声。

        那边的蒋暮城在发微信，眉头皱的很紧。

        进入了都市，蒋暮城的穿着更酷了，但多半还是黑色，个子高，身材好，怎么穿都是帅的，只是气质看着不怎么像好人，往那一坐也吊儿郎当的。

        不知道的人，完全想不到他是个当了十几年兵的人。

        等发完微信，蒋暮城坐直身子，扫了一眼桌上的人，“喝点儿？”

        “开车来的。”陆听闻推了一下车钥匙。

        萧封臣招呼服务员过来点菜，“找代驾。”

        随后他把菜单推到韩星面前，“穿白大褂的女士优先。”

        韩星没推辞，豪放的点了两道菜，然后几个人又轮流点了几道菜。

        几个男人聊天并不是一本正经，像他们这关系，吐槽居多。

        “你们结婚的时候，我给你们开车啊。”邢智谦提了句。

        他们的视线立马落到韩星身上，她抬起头，停顿了能有两秒钟，“不急，不过要是结了，肯定麻烦你。”

        陆听闻低了低头，没接话。

        萧封臣察觉到氛围有点变化，当即怼了邢智谦一下，“就你那个车技还好意思提开车这事儿？”

        “我车技不好？”邢智谦不服，“你都开不过我。”

        “我不是开不过你，我是没骂过你。”

        韩星笑了，“骂？”

        萧封臣点头，“他当年刚拿到驾照上路，吓得直抖，非让我陪他，我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15分钟的路程，按喇叭18次，超车9次，骂人7次，骂我1次。”

        “为什么骂你？”蒋暮城笑着问。

        萧封臣摊摊手耸肩，“因为我没跟他一起骂。”

        “你闭嘴！”邢智谦脸都红了。

        两人嘻嘻哈哈就把刚才那个结婚开车的话题打岔岔过去了。

        外面暴雨如注，餐厅内他们碰杯喝酒，倒是轻松惬意。

        几瓶白酒下肚，韩星都有点眼晕了。

        “别喝了。”陆听闻低声说。

        韩星摆摆手，“我现在又没什么事，喝点也能睡得好一点。”

        她桌下的手被人握住，那样的紧。

        陆听闻掌心有一层细汗，可能是喝酒的原因。

        他好像在她的手心里写字。

        韩星眼晕，却也努力去辨认。

        他写道——

        结、不、结、婚，你、都、是、我、的。

        韩星一边听着他们几个聊天，一边在笑。

        白嫩的手指勾住了他的小拇指，摊开他的手心儿，她也在他的掌心写了几个字——

        如、果、我、把、你、藏、一、辈、子、呢？

        陆听闻的呼吸顿住。

        她是个公众人物，不公开恋情是常事，或许会会跟别的同行闹绯闻，而他只能在云层之后躲着。

        好像这次他们从在一起到现在，她似乎从没有跟谁介绍说自己是她的男朋友。

        不安，瞬间席卷全身，连带着他的唇都抿成了一条线。

        许久后，陆听闻没再写字，只是抓住了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你能再选择我，已是我毕生之幸。

        所以哪怕余生都不见光，我也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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