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星半天没反应过来，“他要买？”
看房的人笑道：“登记在您名下，陆先生特意嘱咐，您只需要看房就行。”
在韩星捏着钥匙离开看完的舞蹈学校走出来时，微信响了。
她迎着光看到了男人发来的消息。
ZX：陆教授不是很会说情话，也不太会做轰轰烈烈的事，陆教授只会送东西，韩老师别嫌俗啊。
你敢信吗？
陆听闻后面还加了个调皮的小表情，眨眼睛吐舌头那个。
韩星捂了下左侧胸膛，努力让里面的那个跳动的器官平静下来。
她捏紧了钥匙串，很用力很用力。
上了车，韩星一路朝着五院去。
今天的陆听闻不坐诊，一直在办公室里。
敲门进来的人是萧封臣，他睡了一大天，下午闲来无事过来找教授大人坐一会儿。
他拍了拍办公桌，又摸了摸一旁的检查床，“教授就是好啊，风吹不着雨淋不着。”
陆听闻倚着转椅，手抵着嘴角边，“这么闲？”
“是啊。”萧封臣直接躺在了检查床上，“不闲我能来找你？”
门又被推开了，是拿着一堆检查单子的邢智谦。
果然，没信萧封臣的鬼话是对的。
邢智谦昨天回去就觉得腰疼，特意过来查查。
他坐下来翻看自己的检查报告，“你说这上面一旦出现了什么绝症的名字，我这一辈子是不是就到头了？人活着什么劲啊。”
“劲？”萧封臣说，“好奇下一顿吃什么就很有劲。”
“你现在除了吃还能想点啥？”
“女人。”萧封臣大言不惭。
“你脑子里一点存货都没有。”邢智谦不想跟他聊天，想跟教授聊聊人生。
“早知道我当年也跟你学医好了。”邢智谦叹气，“现在你这多好，可我当年觉得自己根本不是当医生那块料。”
萧封臣接了句：“你打小就一副肾虚的样子，谁能放心让你给看病？”
邢智谦没搭理那个狗东西，“后来我才发现，渔夫出海前并不知道鱼在哪，但还是会选择出海。很多时候，选择了才有机会，相信了才有可能啊。”
人多大岁数都会迷茫，如今过了三十的他们，哪里一不舒服也会开始迷茫。
原本挺有道理的一番话，但得到了萧封臣的反驳：“渔夫不知道鱼在哪？那他咋不往大山里面走呢？”
“砰——”
邢智谦忍无可忍，一脚踹了过去，“你这他妈就是在抬杠！”
萧封臣躲的飞快，“我能抬杠证明我力气大，你能证明什么？喝鸡汤喝的倍儿快啊？有那个时间你赶紧多看看报表比啥都强。”
他们的斗嘴陆听闻不参与，只是贴心的给两个人分别倒了杯水。
“你啥时候结婚？”萧封臣突然发问，邢智谦也跟着看了过来。
陆听闻把医书夹了个书签推到一边，“不知道。”
这个问题他决定不了。
萧封臣笑了起来，颇有点得意：“人韩老师不想嫁你？”
“那也不会嫁给你。”陆听闻瞥他一眼。
萧封臣使劲儿点头，“说的没错！奖励你一块巧克力。”
啪嗒！
还真有一块巧克力丢过来了，萧封臣说：“我偷我家老头子的，你可得当宝贝吃啊。”
“咚咚！”
办公室外有人，陆听闻把巧克力收起来，“进。”
萧封臣跟邢智谦很识趣的把检查床让了出来，然后往窗户那边退了退。
苗苗没想到办公室里有人，她拿着前几天检查完的单子坐过来，“陆教授您看看。”
按着检查的片子拉到自己面前，陆听闻低头翻了翻。
过了会儿，他说：“没事，很好，已经有了快痊愈的迹象。”
言外之意，查这么多，实在有点小题大做。
但人家乐意，做医生的也没有资格阻止。
苗苗看着面前的男人，声音温柔了些，“您不用亲自再查查吗？您知道的，我是跳舞的，骨头方面一定不能有事。”
窗户那边儿，传来萧封臣一声嘟囔：“陆教授女朋友真漂亮。”
一旁的邢智谦有点懵，不过好在在一起玩了这么多年，他瞬间领会，于是道：“是的。”
苗苗一愣，继续说：“您给亲自看看吧？我也放心些，有的时候骨头还是会隐隐作痛。”
“陆教授女朋友这个身材比例，可以跟模特比了吧？”萧封臣又嘟囔了一句。
邢智谦又接：“是的，没错。”
苗苗皱了皱眉头，“陆教授，他们也是医生吗？做检查的话是不是应该维护下病人的隐私？”
那边的萧封臣收起了手机，慢慢悠悠往外走。
苗苗戴了口罩，所以萧封臣看不清她的脸，也不认识她是谁。
“我们先去外面等你。”
萧封臣说完就走了，临近关门前，苗苗又听见那个男人说了句：“这年头，女孩子都这么不要脸了吗？”
邢智谦接：“是的，没错。”
苗苗：“……”
“需要帮你挂个内分泌科吗？”
苗苗回头，“啊？”
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看着她眼睛下方露出来的一点点面部，“面部发青，有气血郁结的症状，建议你挂个内分泌查查。”
苗苗口罩下方的脸一阵扭曲，她咬了咬牙：“没事！我今天不是很舒服，改天再来查吧。”
门外刚坐下的萧封臣就看见那个女人出来了，眼神可不大好。
他吊儿郎当的笑了下，故意说了句：“人真不可貌相啊。”
邢智谦像个莫得感情的机器：“是的，没错。”
苗苗急匆匆的走过，不然生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爆发，万一别人拍到就遭了。
电梯门一打开，她就往里面走，全然忘了先下后上的道理。
韩星迎面被人撞到，肩膀都跟着一痛。
“对不……”苗苗一抬头，原本难看的眼神，立马变得惊喜讨好，“老师？”
韩星也认出了她的声音，淡定的问：“你怎么在医院？哪里不舒服吗？”
苗苗摇摇头，“就是骨头磕了一下，没什么事的，您呢？”
“来看男朋友。”韩星走出电梯。
苗苗也跟了退出来，“韩老师，这两天的新闻您没生气吧？媒体总是爱这样瞎说，您别在意。”
韩星漫不经心的勾起眼尾，声音有点凉，“哪里的话，这也是缘分，毕竟也不是谁都能沾我的光的。”
沾她的光……
苗苗幸亏戴着口罩，不然面部的僵硬就被人看到了。
“以后注意安全，照顾好身体才是。”韩星拍了拍她的肩膀。
“好的，老师。”
不知道为什么，苗苗每次面对韩星的时候，都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她以前觉得那是师生关系的问题，也许等自己厉害了就不会那样觉得了。
可并不是的。
哪怕她如今已经出了名，再次面对韩星时她还是觉得，被对方稳稳的压了一头。
尤其是刚刚她看着自己时，那个淡到捉不清的眼神，竟让她有种灵魂都在被审视的感觉。
可苗苗觉得应该是自己多心了，无论是以前还是如今，所有人都说韩星脾气好，想来即便自己再蹭一蹭她的热度，韩星老师也不会生气的吧？
苗苗笑了笑，重新进入电梯。
反正自己出名了也是给韩星增光，她有什么理由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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