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星看得出方诺的欲言又止，这天早上吃早餐时，她难得主动开口：“你别担心我，我就是需要自己想一想，那种傻事，我不会做的，我好不容易把自己拉扯到现在这么大，怎么可能就不要了？”

        “你把我想的太脆弱了。”

        方诺坐下来给她剥了个鸡蛋，“那你总睡不着怎么回事？”

        “我也想问。”韩星咬了口鸡蛋，“我怎么睡不着了呢？”

        “你能不能别跟我嘻嘻哈哈的？”方诺瞪她一眼。

        “那我给你哭一个。”

        韩星作势就要哭。

        “停停停！”方诺赶紧阻止。

        韩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整个病房都回荡着她愉悦的笑声。

        陆听闻路过时，朝着里面看了眼。

        她侧对着门口，背脊笔直，可不靠近，也能看得出来她又瘦了。

        就那么几斤肉，上上下下浮动个不停。

        吃了胖，胖了瘦。

        “再有一个星期，你就可以出院了。”方诺说，“出国的机票都定好了。”

        韩星的笑容渐渐淡了下来，不过很快恢复如常，“嗯，好。”

        -

        开完会。

        陆听闻接到了陆母的电话：“儿子，你快回家！”

        他一皱眉，“好。”

        匆匆赶回家时，家里的人都在。

        金外公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恍惚的双眼上面好像有一层雾气。

        “外婆？”陆听闻喊了一声。

        陆母回头，“没事，就是……刚刚突然怎么都叫不醒，吓死我了。”

        为了金外婆，陆母特意联系了一位私人医生，刚刚医生来过了。

        等他们走出去，陆母突然坐在沙发上无声的哭，“医生说撑不了两个月了，人现在都是不怎么清醒的。”

        陆听闻陪着母亲，“别想太多，好在……好在还有两个月，我跟医院请假，这段时间在家陪外婆。”

        “儿子。”陆母眼睛都肿了，“你跟雪琼……”

        他垂眼下来，没有回应。

        陆母沉默很久，随后说：“我今天晚上准备约雪家的人商量下婚期，再提前一点。”

        -

        苦苦等待康复的日子是煎熬的。

        韩彤阿薇她们今天一起过来的，她们进来病房，就开始跟韩星闹。

        走廊里的人不多，该出院的也陆续出院了。

        门口斜对面就是护士站。

        “找谁？”

        “陆教授请假了啊。”

        “这个……听说好像是回家准备结婚了吧，好的。”

        声音清清楚楚的传进了病房。

        方诺与韩彤几乎同一时间去看床上的女人。

        但韩星好像根本没听见，她在琢磨着修复舞者的资料。

        方诺大气都不敢喘，赶紧给韩彤使眼色，让她快去关门。

        “要不我们今天出院吧？”阿薇试探着说，“不也好了吗？回家好好休息休息放松放松。”

        看着资料的女人半天才抬头，嘴里还咬着苹果，她拿下苹果，“好啊，那帮我办出院手续吧。”

        -

        办完手续，她们下午就出了院。

        临走前那些小护士可算是抓住了机会，拉着韩星一阵拍照留念，韩星也没有拒绝，尽可能的展露最灿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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