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都
洛阳城头
看着远处尘嚣卷起的数万大军,城头守将猛然敲响战鼓,然后有士卒快步下了城头,急匆匆的向金殿奔去。
金殿之中
群臣汇聚,此时整个金殿内气氛压抑,充斥着令人惶然的恐惧。
“诸位,逆贼李密,起兵六万,一日破荥阳,洗劫了荥阳府库,裹挟着数万流民,向洛阳而来,诸位爱卿何以教我?”杨广端坐在龙椅上,俯视着下面的群雄,目光里充满了森然杀机。
一只不成气候的蝼蚁,竟然有朝一日也敢对巨龙叫嚣,杨广岂能不怒?
他心中的怒火简直能将这苍穹烧穿。
“陛下,据密探说,李密已经突破天人妙境,非同为天人阶位的强者不可阻挡,还请陛下传召妙有道君,请其前来锄掉此逆贼。”裴仁基一步上前,对着杨广道:“天人强者有毁天灭地之威,非同为天人阶位的强者不可阻挡。”
“哼,我堂堂大隋国,三千万百姓,难道就连区区一个天人也奈何不得?还要去千里迢迢请妙有道君?”杨广在上方不满的呵斥一声:“简直是胡闹。”
“陛下,天人强者非同小可,那荥阳城说来也是大城,但挡不住那逆贼一击之力,城门顷刻间便破碎。如此神威,又岂是人力可以抵挡的?”裴矩也苦口婆心的相劝:
“陛下还是下旨,请妙有道君出手吧。”
听闻此言,上方杨广面无表情的盯着群雄,声音冰冷的道:“尔等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将一国之运,寄托于一人身上,简直是可笑。”
“陛下,臣愿出门与那李密决一雌雄。”忽然只听金殿外传来一道声响,正在看守大门的宇文成都跪倒在大门外,声音里满是铿锵。
门外的宇文成都心脏砰砰狂跳,机会啊!对于他来说,这可是天大的机会。
被罚看守大门,他宇文成都不要面子吗?
经过最近一年苦修,他的修为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体内旱魃血脉已经逐渐开发出来,渐渐显露出种种神妙。
他觉得自己又行了。
这是自己的机会。
“好!”上方杨广一拍龙椅:“不管你能不能击败李密,只看你这股勇猛,朕便许诺与你官复原职。若能战胜李密,许你进入国库择取一件宝物。”
“臣谢过陛下。”宇文成都大喜过望,连忙对着杨广抱拳一礼:“天人又能如何?胆敢挑衅我大隋威严,下官定叫其好看。必定舍身为国,拼死护持我大隋威严。”
“陛下,臣家有四子玄霸,天生勇猛不弱霸下,犹若是真龙之种,可愿出城与那李密决一雌雄,挫败此贼锋芒。”李渊一步站出来,对着上方的杨广恭敬一礼。
“哦?”杨广闻言眼睛亮了,此时看着李渊,这位自家表弟,怎么看怎么顺眼。
“元霸勇武如何?那天人强者手段不凡,切不可叫元霸送了性命。”杨广连忙道。
“不弱于天宝将军。”李渊笑眯眯的道。
“好!朕许了!”杨广道:“元霸若能挫败李密锋芒,朕赏其一个三品大将军。”
正说着话,忽然只听门外擂鼓声响,然后伴随着一道马蹄声响,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金殿外传来:“陛下,李密到了。”
“好贼子。自我大隋开国,他还是第一个敢打到天子脚下的。”杨广猛然站起身:“朕要亲自督阵,看诸位将军如何挫败贼人锐气。来人,给朕摆驾南门。”
“吁~”
马匹嘶鸣声传破云霄,此时李密抬起头看向巍峨古朴的洛阳城墙,眼神中充满了感慨:
“巍峨洛阳,壮哉洛阳!当年我李密犹若丧家之犬,想不到今日我李密竟然以这种方式回来了。”李密横刀立马于洛阳城下,抬起头看向天空中的巍峨洛阳城,眼神中充满了感慨之色:“壮哉!”
“大胆贼人,此乃洛阳都城,尔等何方贼人,也敢在此犯上作乱?”城头上传来一道道呵斥声响,只见宇文成都不知何时出现在城头,手中拿着长槊,俯视着下方的数万大军,目光在李密与蓊雲身上徘徊。
“宇文成都,你这厮还是和当年一般自大。”李密看着宇文成都,不由得嗤笑一声,眼神中充满了冷光:“我且问你,杨广那昏君何在?”
“放肆,天子圣讳也岂是你能直呼的?”宇文成都冷冷一声呵斥,然后目光落在了蓊雲身上。
看着蓊雲身上古铜色的肌肤,一道道不断游走的符号在肌肤下闪烁,那古老沧桑的气息,似乎在太古而来,瞳孔不由一缩:“这就是巫族?”
心中念转,然后低声道:“果然有上古大巫出现。”
“不知阁下乃是何方人士,可是那一拳破了荥阳城的好汉?”宇文成都看向蓊雲。
“老夫蓊雲,巫族之人。今日攻取洛阳,是想要与天子借宝物一用。”蓊雲声音里满是平静,丝毫不将城头上的众人看在眼里。
“巫族已经退出天下两千年之久,既然在大荒中安家扎根,又何必来中土搅风搅雨?万一惹怒我人族大能,只怕尔等巫族大祸临头,顷刻覆灭就在旦夕之间。”宇文成都劝了一句,他体内的旱魃血脉面对着那蓊雲,不知为何起了一丝丝忌惮、畏惧。
“休要说闲话,快将杨广小儿叫出来,老子有话问他。你这区区小将,有何资格与我对话?”李密接过话语,一双眼睛看着城头上的宇文成都,目光中充满了嗤笑,折辱之意言喻以表。
听闻李密的话,宇文成都气的额头青筋暴起,正要开口却听身后传来杨广话语:“宇文将军,朕来亲自会会这黑皮小儿。”
一边说着,杨广走上城头,俯视着下方千军万马,然后看向了李密:“李密,尔也是忠良之后,历代蒲山公也是朝廷栋梁之才,尔何故做贼,辱没祖宗名望,岂非叫天下人耻笑?”
“哼,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你杨家也不过是篡夺别人江山的乱臣贼子而已,谈什么忠义?”李密耻笑一声,手中马鞭指着杨广:
“今日我便攻陷洛阳,坐一坐那龙椅。当年你诛我全族之日,可曾想过会有今天?”
此时李密的脸上满是放肆的笑容,声音里充满了道不尽的狂喜。
杨广闻言面色阴沉,不再理会李密,而是看向蓊雲:“大巫何来?何故与贼子为伍,平白辱没身份?”
“借宝?”蓊雲看着杨广:“你就是大隋天子?”
“朕是。”杨广俯视着蓊雲:“要借何宝物?”
“借九州鼎一用。”蓊雲道。
“放肆!”杨广面色冰冷起来:“你虽然是大巫,但却也不可依仗武力危害人间。须知我人族也不是没有强者,我大隋有道君镇压天下,你若不能迷途知返,只怕日后清算起来性命难保。”
“哈哈哈!哈哈哈!”
一边李密笑的前仰后合,都差点岔了气:“朱拂晓?你还指望朱拂晓来救你?别做梦了。朱拂晓已经被人牵制住,出不来清河郡半步。事到如今,谁都救不了你,我李密说的!”
“你若是识趣,就乖乖的将洛阳城让出来,交出九州鼎。否则,今日便是你命丧之日。”李密站在城门下冷冷一笑,周身气机开始缓缓荡漾。
“竖子猖狂,谁能替朕拿下此逆贼?”杨广呵斥一声。
“臣请战,愿意会会这天人强者。”只听宇文成都冷然一笑,双手抱拳请命。
“准你出战。”杨广道了句。
宇文成都闻言拿起马槊,径直向城门下走去,然后手中马槊在虚空中刺出道道枪花,骑跨黑马出了城门。
“李密小儿,听闻你已经证就天人,却不知你这天人有几分水准。”
一边说着,手中马槊横空,径直向李密刺去。
枪头未到,一股难以言说的灼灼之气已经冲破虚空,向着李密刺了过来。
“咦?”感受着宇文成都体内的那股灼灼之气,一边蓊雲惊得转过头:“小心,这小子体内有古怪,似乎有一丝丝熟人的味道。”
“砰!”
李密脚踏虚空,手中长刀黑气缭绕,向着宇文成都的马槊刺了去。
只听得一道声响,空气卷起道道水波般的浪潮,宇文成都马匹顿住,后退了五步。
那边李密身躯不动悬浮于空,稳若泰山的站在那里。
“不可能!”
“绝不可能!”
李密瞳孔紧缩,死死的盯着宇文成都:“你怎么能有这般力量?这不可能!不应该啊。”
(天人强者肉身虽然会蜕变,但最主要的是掌握异能。李密是吸血鬼,蜕变后肉身会更厉害。)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宇文成都看着胯下瘫软的马匹,直接跳到空地上:
“李密,你也不过如此。你这天人的水分太大,与朱拂晓差远了。”
“是吗?”李密冷冷一笑,下一刻一步迈出,在空中划出道道虚影,重重叠叠的向着宇文成都轰击了过去:
“天人又岂是你能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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