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萃阁
是一座修建在山腰上,充满了古色古香的屋子。
山间一条泉水潺潺流下,清脆的鸟鸣声在天地间响起。
“此地修建了大小屋舍七十二间,弈萃阁位置最好,景色最幽静,不知多少学子、先生盯着,乃是书院教书先生才能住的屋子。师兄与夫子关系匪浅,竟然被直接安排入住弈萃阁,实在是好运道。”刘能眼睛中满是羡慕。
屋子不大,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两居室,内设书房、卧室。
青石台阶上透露着一点湿润,带有一股雨后泥土的芬芳。
顺着十米长的台阶,一路来到屋子前的庭院。
庭院大概有三十平米,篱笆环绕,潺潺溪水自篱笆下的天然沟渠流淌而过。
站在庭院内,能看到不远处有一座湖泊,在两座山只见流淌而过。
在不远处的山林间,那茂密的树叶内,似乎有一座座若隐若现的房屋藏匿其中。
毫无疑问,隐匿性不是一般的好。
左边的屋子推开门,是简单的书桌。右边的门推开,入眼处便是一个床榻。
屋子内没有灰尘,打扫的纤尘不染。
只是弈萃阁修建在半山腰,山中雾气弥漫,多了几分幽冷。若是身子骨不好的人常年居住在山上,必然会风湿入骨。
“师兄没有带被褥?”刘能一双眼睛扫过朱拂晓,见兄妹二人空手而来,连忙道了句:“书院中有被褥,只是价钱贵了点。”
“被褥不必,我自有安置。”朱拂晓道了句:“不知伙食如何安排?”
“书院有食堂,每天十文钱,便可吃三顿饱饭。若是嫌弃食堂不好,师兄可以在院子里架一口大锅。当年几位先生住在这里的时候,可都是自己开小灶。”
刘能指着院子,在那篱笆处,果然见有火烧的痕迹。
山中景色清幽,朱拂晓很满意。
“在此苦读两年,我必定高中。到时候就可以化解那亡魂执念,然后叫我突破魔导士的境界。”朱拂晓环视山中景色,目光里露出一抹欣喜。
“师兄,一切皆已经安排妥当,明日早晨我便在山下等你,咱们一起去书舍。”刘能看朱拂晓有送客之意,很自觉的说出了告辞的话语。
朱拂晓点点头,将童子送出书房:“有劳师弟。”
送走了童子,朱拂晓自次元空间内拿出被褥,主卧留给朱丹,他住在书房内。
伴随着朱丹逐渐长大,兄妹二人终究男女有别,不好继续住在一起。
然后将油灯、文房四宝摆放在案几上,倒有那么几分读书人的样子。
“高中!”朱拂晓铺开宣旨,慢慢的将上好砚台磨开,然后拿起大笔,劲力透骨:“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对联是好对联,只是朱拂晓的字却不堪入目。
朱拂晓也无奈:“慢慢炼吧。”
朱拂晓将对联挂在案几前,然后拿起一本论语,坐在屋子前细细研读。
至于晚饭,朱拂晓在院子里生火,从次元空间里取出大锅,做了一份黄焖鸡米饭,算作兄妹二人的晚餐。
白天修行圣杯法,夜晚朱拂晓也不再修炼死亡魔法,而是用心研读书籍。
他发现自己现在修炼死亡魔法,似乎用处并不是很大,他的灵魂与死亡君主是相通的,境界乃是共享的。
只要他的灵魂壮大起来,到时候自然而然就可以驾驭更高的魔法,突破境界不过水到渠成而已。
而灵魂的壮大,在于完成圣杯法。
只要圣杯法壮大,朱拂晓的灵魂修为境界,也会自然而然随之壮大。
现在他的灵魂已经是大魔法师境界,读书有如神助,过目不忘乃是最基本的技能。
四书五经他早就熟读于心,只待有先生开示言法,便可推陈出新道行倍增。
至于说这个世界的四书五经对于灵魂修行是否有好处?
此时朱拂晓是没有感受到。
圣贤之言终究是圣贤之言,谁要是真的信了,那就是大傻子。
圣贤之言是说给百姓听的,规矩是给百姓制定的。
而权贵?
只需要看看就好。
第二日清晨
朱拂晓吩咐朱丹在院子里自己玩耍,然后便下山,果然只见童子刘能已经站在山下等候。
“师兄起的果然早。”刘能打着灯笼,眼神里满是敬佩之色,身躯在瑟瑟发抖。
如今已经是深秋,现在天边不过微微泛白而已,这个时代可没有棉衣,冷得很。
“有劳师弟等候,这半钱银子算是是为兄的一点心意,师弟去买些酒水暖暖身子。”朱拂晓轻笑。
“多谢师兄!多谢师兄!”刘能眼睛一亮。
朱拂晓闻言一笑,随着刘能下了山,穿过一道道山路,然后来到了那一片学宫前。
二人穿过一座座桥上的长廊,来到了一间挂着丁字牌的屋子前。
“王夫子吩咐过,师兄入学丁甲学堂。”刘能道了句:“咱们书院共有甲乙丙丁四个级别,每个级别又有四个班,每个班又有四十人。每个年级的精英,都在甲班中。根据小弟书院五年的经验,每年的科举进士,甲班总归要出那么七八个。”
“余者乙丙丁三个班,不过是中人之资,能考上举人便不错了。然后返回家乡,或教书育人,亦或者投奔某个权贵,做一个幕僚、文书,前程都是不俗。”刘能道了句。
遥遥看去,丁甲学堂内已经灯火耀耀,一道道人影倒映在窗纸上。
“白鹭书院都是穷苦书生,三更灯火五更鸡,刻苦的很。”刘能一边说着,推开屋门,此时屋子内书桌已经坐满。
四十个位置,没有任何一个缺席,一个个面黄肌瘦的身影,正趴在油灯下苦读。
或写文章,或默默背诵。
屋门推开,竟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波澜。
来到最后一排,早就有一个新安置的桌子,摆放在那里。
“师兄,日后这里就是你学习的地方了。”刘能讨好的道:“日后师兄有事,尽管吩咐我。”
刘能开口,打破了屋子内的安静气氛,顿时惹得众人皱眉抬头望来,待看到面色陌生的朱拂晓后,俱都是面带愕然,却没有那种恶语相向之人。
只是大家奇怪的是,刘能这书院里最为见风使舵之辈,什么时候这般讨好一个人了?
朱拂晓坐下,迎着众人目光,抱拳一笑:“在下朱拂晓,日后要与诸位同窗苦读,多有打扰还望恕罪。”
“朱兄是新来的?”朱拂晓前方那士子转过身,顶着一张大饼脸,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昨日才来。”朱拂晓道了句。
“初来乍到便能入丁字甲班,朱兄必定学识过人。在下山西人氏:杜礼,见过兄台。”大饼脸的青年男子不过十七八岁,此时灯火下露出有些发黄的牙齿,脸上挂满了笑容。
“兄台有礼了。”
朱拂晓客气一句。
杜礼闻言点点头,然后转过身去,继续苦读。
待到天色微亮,众人纷纷熄灭油灯,迎着冷风一路径直来到长廊内,然后四下散开,借助天边的光线大声诵读着手中经文。
杜礼此时吹灭油灯,颇有些自来熟,对着朱拂晓招了招手:“朱兄,天已经亮了,莫要耗费灯油,还是出来读书吧。”
朱拂晓熄灭油灯,与杜礼一路来到长廊处,此时书院内读书声冲霄而起,当真是: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
整个白鹭书院被读书声笼罩。
白鹭书院有甲乙丙丁四个等级,每个等级四个班,算起来也五六百人。
五六百人一起读书,何其壮观。
杜礼手中拿着一本礼记,与三五个书生,拽着朱拂晓来到一处亭子内,满脸好奇的看着朱拂晓。
“朱兄,是哪里人?”杜礼也不读书了,而是眼巴巴的看着朱拂晓。
“荥阳人。”朱拂晓道。
“算是半个老乡。”杜礼笑了笑,指着身边的五个书生道:“这个是李通,太原人氏。这个是马文才,徽州人氏。这位是吴宫,汾阳人氏。这位是姜黄。这个是尤鲧。”
朱拂晓抱拳一笑:“诸位兄台有礼。”
“朱兄有礼。”
众人纷纷回礼。
“我看刘能那小子对兄台卑躬屈膝,兄台莫不是世家子弟?”杜礼一双眼睛看着朱拂晓。
“世家子弟?”朱拂晓诧异道:“世家子弟也来白鹭书院吗?”
“嫡子当然不来,但是一些旁系子弟,为了家中拉拢一些英才,亦或者是结交一部分潜龙,当然要入我白鹭书院结交一番。白鹭书院虽然是草根书院,但素有白鹭出潜龙的说法。咱们虽然家世差,但却智慧、手段,却未必会差了那些人。”刘能自豪的道:
“尤其是前段时间,听人说甲子班来了十几个世家嫡子,据说五姓七宗的人都到了。似乎我白鹭书院有一场大造化要降临。”
“哦?什么造化?”朱拂晓诧异道。
“你不知道?”五个人俱都是一愣。
“日后咱们便是同窗,可以时常切磋学问。以后若入了官场,咱们便是同年。”尤鲧笑着岔过话题,面色不似之前热切。
“来,背书吧,切莫耽搁时间。”吴宫举起手中书本。
这就算是简单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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