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有道童自门外来,提着一只灯笼,毕恭毕敬的站在朱拂晓身前,对着朱拂晓恭敬一礼:“这位老爷,我家观主请您前去赴宴。”
“在家等我回来。”朱拂晓吩咐了朱丹一句,然后站起身对着道童温和一笑,回了一礼:“还请小道长前面带路。”
这是朱拂晓第一次进入武夷山道观的主殿后院,一袭道袍的张瑾正站在庭院内,风姿挺拔气度翩翩恍若神仙中人,似乎与天地乾坤的气机融为一体。
与上次见面时相比,张瑾周身生命磁场更加磅礴恢宏,整个人多了一股道不尽的玄妙气质,似乎与天地乾坤融为一体,整个人与庭院中的假山、花草、树木,每一寸土地、每一寸虚空融为一体。
脚步声响,朱拂晓的到来,打破了院子中的和谐,张瑾周身磁场一阵波动,刹那间自那种玄妙的状态中退了出来。
“小道张瑾,见过朱公子。”张瑾看着走入院子里的朱拂晓,不由得眼睛一亮。
“朱拂晓见过张天师。”只见朱拂晓抱拳一礼,张瑾虽然不识得他,但他却认得张瑾。
小张天师的名号传遍大隋内外,可谓是:天下何人不识君?
“冒昧邀请,公子勿怪。小道听闻公子精通雷法,所以想要邀请公子前来探讨一番,略备素斋、薄酒,还请公子不要嫌弃。”张瑾邀请朱拂晓入座。
待到双方坐好之后,张瑾端起酒盏,对着朱拂晓敬了一杯酒水。酒水是武夷山中的果子酿造,颇有一种道不尽的清香之感,入口后连绵不绝浩浩荡荡,整个人的五脏六腑、周身所有毛孔都在那一刻似乎尽数打开。
至于说这素斋,也是武夷山中产物,乃是各种果子、青稞、黄精等物制作而成,入口后叫人回味不绝。
酒过三巡,张瑾放下酒盏:“听人说朱兄有雷法护体,号称:天下第一雷。不知小道可否有幸一开眼界?”
朱拂晓看着张瑾,然后目光扫过庭院中的一棵大树,神魂内圣杯波动,接着魔力灌注,一道霹雳凭空炸响,传遍方圆数里地。
而庭院中那棵手臂粗细的批把树,此时已经拦腰折断,有焦糊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开来:“雷法不过小道罢了,尚且及不得武道神通。张天师乃宗师境界大高手,岂会将我这雷法看在眼中?”
张瑾默然不语,此时闭着眼睛,极力感应天地间的磁场。可惜雷法乃是神通变换之道,朱拂晓直接以魔力驾驭,根本就不是张瑾所想的雷法,所以张瑾只能失望而归。
许久后才见张瑾苦笑,睁开双眼:“雷法一道,果然高深莫测,具备不可思议之力。不瞒朱兄,我天师道雷法已经失传五百余年,今日本想借朱兄手段参悟出几分当年我天师道雷法的密锲,可谁知依旧一无所获。雷法乃是大神通、大手段,非大智慧、大毅力、大运气不可参悟。”
“我这一生自诩智慧从不弱于任何人,可今日见了朱兄雷法,只能叹为观止。”张瑾苦笑,目光里充满了无奈。
听闻张瑾的话,朱拂晓眉毛一挑,目光里露出一抹笑意:“夜已深,不多打扰,多谢张天师款待,在下要告辞了。”
“日后若有闲暇,兄台尽管来天师道别院,与我一起论道。”张瑾将朱拂晓送出门外,然后道了句。
朱拂晓不置可否,转身走出门外,随着童儿回到了别苑内。
且说张瑾送走朱拂晓,回到屋子内,只见张岫站在昏昏的烛火下,身前摊开一本发黄的古籍。
古籍打开,上有道门玄妙符号,还有一幅幅手印、调动元气的印诀,诸般符文的调动方法。
张瑾推门走进,一阵风儿吹动了屋子内的烛火,张岫目光自书册上移开,一双眼睛看向了张瑾:“可有收获?”
“毫无所获。”张瑾苦笑,来到案几前,翻开古籍:“我天师道的五雷正法自从五百年前南北天师道一战之后,便已经失传了。秘籍虽然就摆放在这里,但没有先辈指点,凭你我智慧根本就不可能参悟出来。”
“兄长何不出手,请朱拂晓留在道观内,相助咱们参研此秘籍?”张岫目光里露出一抹阴冷。
“难啊!”张瑾叹了一口气:“雷法何其难练?朱拂晓竟然连雷法都能掌握,谁知道还有没有别的手段?更何况,我每次起了动手心思之时,体内气血总会莫名来潮,不断疯狂示警。”
说到这里,张瑾看向张岫:“朱拂晓绝不简单,日后兄弟不可轻易得罪。”
“有这么可怕?”张岫有些不敢置信:“雷法虽强,但却并非不可克制。当初南北朝时,历代雷法大宗师层出不穷,不论内丹雷法,还是外丹雷法,都数不胜数。但那又如何?雷法虽然威力无穷,但终究是有破绽的。天下万物相生相克……”
张岫有些不服。
“莫要顶嘴,尊令而行便可,日后决不可去招惹他。”张瑾没好气的道:“先找回雨师仙骨吧!找回雨师仙骨,才能激发出我天师道的那处机关,取出我天师道的太古神器。”
小院内
“此地事了,咱们还是早些时日回荥阳,盯着我那便宜老爹。如今瓦岗山中风云汇聚,天下各地的英豪尽数汇聚于此,只怕我那老爹应付不来。”朱拂晓回到别院内,朱丹已经睡下。朱拂晓看着院子内熄灭的灯火,整个人背负双手站在月光下,目光里露出一抹朦胧。
“天下大变,伴随着藏胎法界的扩散,日后三山五岳、五湖四海必定会有更多的龙脉诞生,到那时血脉之力激发的人将会越来越多。也不知道血脉之力与斗气那个强那个弱?”朱拂晓心中闪过一道念头。
朱拂晓干脆站在月色下修炼,修行死亡魔法,体内的死亡漩涡不断飞速旋转,不断的疯狂压缩,虚空中一道道莫名之力流淌,整个死亡漩涡化作实质,晶莹剔透但却闪烁着一道道黑色的幽幽之光,似乎与整个虚空融为一体,其内有无数先天符文在不断闪烁。
第二日天才亮,朱拂晓停止修炼,开始日常洗漱。
“哥,你怎么起这么早?”朱丹赤裸着脚丫,站在门前,扒着门框,小脑袋看着朱拂晓。
“今天咱们回家,你快点起床收拾行囊。”朱拂晓道了句。
“回家了?太好了!终于不用在继续喝药了。”朱丹闻言雀跃,撒丫的奔入屋子内,开始整理衣衫。
等到朱拂晓洗漱完毕,孙思邈提着食盒,来到了庭院内:“朱公子起的倒是早。”
“见过孙道长。”朱拂晓还了一礼。
“道观内略备薄酒,希望公子不要嫌弃。”老道士将食盒放在案几前。
朱拂晓打开食盒,只见里面是一碗药粥,还有几个包子。
“多谢!”朱拂晓也不客气,开始趁热吃。
“哥,给我留点啊!”屋子内正在洗头的朱丹闻到香味,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疯疯癫癫的冲出来,对着朱拂晓不断开口呼喊。
“有点意思!”
看着打闹成一团的朱家兄妹,孙思邈眼神里露出一抹追忆。
“今日我与小妹就要告辞离去,日后道长若有事情,尽管去荥阳找我。”朱拂晓将一口包子塞入了朱丹口中,眼睛看向了孙思邈。
朱丹小嘴被包子塞满,整个人的脸上圆滚滚,成为了一个小包子。
“公子此行怕不会太过于太平。”孙思邈道了句。
“哦?”朱拂晓一愣:“还请道长指点迷津?”
“有人要取你性命。”孙思邈看着朱拂晓:“山中的那八个人也即将功成圆满,下山而去,朱公子何不暂住半个月,然后一道下山,也能护持个周全?”
“莫不是雄阔海与赵元阳要杀我?”朱拂晓不解。
“雄阔海此人在江湖中颇有侠名,虽然在你手中吃了大亏,但也绝不会半路堵你。我说的人,与公子可是大有渊源,因果深重。公子命中有桃花劫,就应在此人身上。”孙思邈面色郑重。
朱拂晓心头念动,脑海中命运石板闪烁,接着一道画面划过脑海:“有点意思,多谢道长提醒,不过是一段因果罢了,也该了却了。”
见朱拂晓成竹在胸,孙思邈也就不再多劝,只是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朱公子一路顺风。”
朱拂晓领着朱丹下了武夷山,兄妹二人一路上游山玩水,然后买了一叶扁舟,顺水流向荥阳城的方向飘荡而去。
这一路上并未遭遇雄阔海与赵元阳的围杀,兄妹二人一路顺利进入长江渡口,继续向南而去。
扁舟上
朱拂晓身披斗笠蓑衣,手中拿着鱼竿,正静悄悄的坐在水面上钓鱼。
更远处
一黑一红两道人影,此时驾驭着竹排,立于江面之上。
遥遥的看着朱拂晓的扁舟,那一红一黑两道人影划着竹排,犹若离弦之箭般,向着扁舟而来。
人未到,声音已经遥遥传来:“来人止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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