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将薛已医治好,尚书公杨素哪里未必不可操作。现在就是要看薛已有没有那个利用的价值!”三娘子话语很现实。
想要人家救你,得要看你值不值价钱。
“谁也不曾想到,当年的那个新科状元竟然弃笔从戎,而且还修炼出了如此武道。否则不等我李家开口,早就有人暗中将薛已调走了。”三娘子声音里满是唏嘘。
可惜,她发现薛已发现的太晚了,薛已已经废掉了。
“现在科考已经落下帷幕,定下大局,各大世家没必要死咬着薛已不放。我对薛已倒是很感兴趣,三娘子不如替我周旋一番,你们各大世家瞧不起废掉的薛已,我倒是喜欢的很。”朱拂晓笑眯眯的道。
三娘子转过头,一双乌黑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朱拂晓,过了好一会才道:“你想要招揽薛已,只怕薛已看不上你。”
朱拂晓笑而不语。
日子一天天过,辽东依旧是大的争端没有,小的争端不断。
朱拂晓每日里不是研究藏胎法界,就是修炼魔法,在其体内的死亡漩涡中,一滴黑色的魔力液体,不知何时悄然出现。
大魔法师之境---达成。
朱拂晓终于达成了大魔法师之境。
大魔法师的标志就是魔力液化。
内视魔力漩涡中的黑色死亡魔力,只见那死亡魔力之中,似乎有浩瀚无穷的符文,化作了一条条锁链不断在游动穿梭。
整整一滴墨水,尽数都是那无穷无尽的黑色符文锁链组成,不断在空间内来回游动。
“掌握的力量更强了,对于炼金护符的操控,也是精进了无数倍。”朱拂晓眼神里流露出一抹思索。
大魔法师之境,已经步入了高级法师的殿堂。
至于说炼金护符,随着朱拂晓日夜修持,炼金护符越加完善,诞生的魔力也越来越多。
须知圣杯乃是一个魔法世界的动力,为一个魔法世界提供力量源泉,供养无数的法神、无数的魔法修士,朱拂晓虽然修炼出的仅仅只是一个八成实质化的炼金护符,但每日里诞生的魔法力,依旧是一个海量的天文数字。
足够他用了!
他现在有些担心的是,藏胎法界的出现,似乎将这个世界改变的有些不一样了。
他虽然是藏胎法界之主,藏胎法界的执掌者,但对于此方世界究竟会有什么变化,依旧是无法掌握。
朱拂晓与三娘子每日里在大营中喝酒,等着朝廷的一纸调令,又过去了七八日,朝廷调令没有下来,李家的医生却到了。
来者是一个三十多岁的道人,在李秀宁的陪伴下,进入了薛已的大帐内。
走入大帐
只见薛已红光满面,气势不错,恢复的也不错,此时衣衫整洁的坐在床上喝酒。
见到走进来的三人,连忙招呼着:“白五,去搬来酒水,与几位痛饮一番。”
“将军不必麻烦,还是看病要紧。”李三娘子开口,阻止了白五的动作。
薛已闻言看向了那道人,然后伸出手臂:“也罢,那就先看病吧。”
只见那中年道人告了声罪,一只手掌搭在了薛已的脉搏上,迎着薛已与李秀宁紧张的目光,半响后慢慢收回手掌,对着李秀宁使了个眼色,然后走出大营。
看着李秀宁与道人远去的背影,白五与薛已俱都是变色一边。
“我跟过去看看,二位稍安勿躁”朱拂晓道了句,起身跟了出去。
必然是有大麻烦,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麻烦,否则道人直接当面点破即可,又何必走出大营私下里商谈。
走出大帐五十步
“王道长,不知薛将军的伤势怎么样?”李秀宁对着中年道士抱拳一礼。
“大小姐,请恕在下多言,此人已经病入膏肓,就算药王前辈亲自到来,也无能为力。此人已经没有让李家大动干戈的价值了,还请小姐三思。”青年道士低声道。
李秀宁闻言一愣:“紫阳道人与药王一道出手,也救不活吗?”
“油尽灯枯。”道士略作沉吟,摇了摇头:“此人修炼了一种颇为霸道的调动气血功法,再加上连年征战不知调养,耗尽了体内的生机、底蕴。”
三娘子闻言沉默。
“对了,这是二公子托我带给小姐的书信。”道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自袖子里抽出一份书信,递给了李三娘子。
李三娘子闻言沉默,接过书信后点点头:“道长前去安歇吧。”
道人走了,朱拂晓在大帐内听到动静,走出大帐看向不远处低头看书信的三娘子:“怎么样?”
三娘子抬起头,将书信递给了朱拂晓:“你自己看吧。”
朱拂晓接过书信,低下头去,过了一会后才手掌不由得一个哆嗦,目光里满是难以置信:“薛已的妻子早就在杨家不堪折磨自尽而亡,其唯一的女儿也被杨家训练成杀手。那个杀手唤作:翠珠。”
朱拂晓心头振动,他要是没记错的话,那个死在自己怀中的女杀手本名就叫:绿珠。别名:翠珠。
“绿珠竟然是薛已的女儿。”朱拂晓心头振动,刹那间脑海中无数念头升腾而起。
“现在李家打算怎么做?”朱拂晓不动声色的将书信收起,一双眼睛看向三娘子。
“他已经是一个没有价值的废人了,李家不会为了一个废人而得罪尚书公,更不会为了一个废人而耗费诺大的人脉资源。薛已现在全凭体内一口气吊着,凭着他的武道修为,硬生生的吊住了一口气。”三娘子低垂眼帘,有些不敢看朱拂晓。
“价值吗?”朱拂晓抚摸着手中书信,回忆起了那总是充满淡淡忧郁的眼眸,目光微微闪烁。
“你莫要想了,没有人会救他。敢与尚书府做对的,只有那么几家。况且,现在薛已不值那个价。”三娘子拍了拍朱拂晓肩膀,然后转身走入大帐。
朱拂晓看着手中书信,目光里满是坚毅:“当初绿珠死在我怀中,我无能为力,现在薛已我还有机会!”
说完话朱拂晓脚步迈出,向着薛已的大帐内走去。
薛已大帐内
白五与薛已静静的坐在床榻上
“三娘子走了。”听着大营外的动静,感受着大营外远去的脚步声,薛已忽然开口道了句。
“将军,你可千万不要放弃……”白五闻言面色动容,忍不住悲痛之音,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三娘子。
“我自己的情况自己心中清楚,我已经病入膏肓耗尽元气,本来就不该抱有希望。”与白五的悲痛欲绝相反,薛已的目光里充满了平静。
“将军!”白五不忍,泪如雨下。
“不必说,叫我好好静一静。”薛已打断了白五的话。
白五闭口,只是不断哽咽。
许久后,才听薛已道:“你与我不同,你还年轻,若有机会,杀出大营,杀出一片天,替我复仇。我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那个女儿,今年算起来应该是十八岁了。你要是能活着走出这里,替我去看看。”
“将军……”白五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
“出去吧,让我静一静。”薛已摆摆手,示意白五退出大帐
白五不忍,但终究是不敢违抗薛已命令,恋恋不舍的退出了大帐。
白五走出大帐,看到走入大帐的朱拂晓,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终究是没有说出口,任由朱拂晓走入大帐内。
大帐内
如今薛已面色蜡黄容颜枯槁,酒坛摆放在身前,酒水随意的流淌在地上。前后不过是一百个呼吸的功夫,薛已整个人就像是被死亡魔法抽尽了体内的骨髓,整个人精气神被掏空了一样。
在一刹那,苍老了数十倍,就像是那黑夜中的昏昏烛火,随时都要熄灭。
“将军”朱拂晓走上前来,道了句。
薛已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眸子里充满了死寂的盯着朱拂晓,嘴唇动了动,嗓子里没有说话。
“我能救你。”朱拂晓趴在薛已耳边低声道了句:“叫你伤势复原,体内暗伤尽去。”
“什么?”薛已身躯震动,手掌一把伸出,攥住了朱拂晓的肩膀,一双眼睛凸了出来,目光里充满了血丝:“你说什么?”
“我能救你,恢复你的伤势,并且教你脱离这人间炼狱。”朱拂晓道了句。
“我已经油尽灯枯了,没有人能救我。就算我现在突破宗师之境,也是无用。”薛已摇了摇头,双手慢慢垂落下去:“太迟了。”
“希望既然有,那总归要试一试,万一要是成功了呢?”朱拂晓一双眼睛看着薛已。
薛已充满了血丝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朱拂晓,四目对视,他从朱拂晓的眼睛里看不出分毫的玩笑。
骤然间,一股生机、希望自心头升起:“你有几分把握?”
“十分!”朱拂晓看着薛已:“将军虽然药石难医,但我却有逆改天地的手段。”
“若能救我,这条命以后便是你的,任凭阁下差遣。”薛已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朱拂晓。
“好!成交!将军的这条命,我要了!”朱拂晓看着薛已。
ps:盟主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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